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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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先是互相做了自我介绍,班茗这才知道雅典娜在现实世界里的名字叫李一,简单粗暴,令人印象深刻。
  另外六个人里只有两个老玩家,一个是班茗身边叫胡蝶的女孩,另外一个是叫徐浩的年轻程序员。
  班茗先把自己车厢里小女孩的事情讲了出来,隐瞒下小女孩知晓众人身份的嫌疑,只说那个小女孩不对劲的地方。
  汪婉听跟着道:我邻座是一个抱着包的女人,她有点精神失常,情绪很不稳定,嘴里一直念叨着库尔瓦多隧道和u市。
  李一:我对床是个邋遢的医生,在业界地位很高。
  胡蝶举手:我下铺是个又利落又妖娆的矛盾姐姐,气势很足,看起来不像一般人。
  徐浩挠挠头:我邻座是个带小孩的妈妈,感觉挺普通的,周围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几个新玩家支支吾吾,似乎都不记得自己旁边坐着谁。
  这次的两个老人性格都不像强势的,恐怕这次的主导权只能交给汪婉听了。班茗眨巴着眼睛观察。
  显然汪婉听也看出来了,她笑着接过新玩家吞吞吐吐的形容:没关系,我们记住自己的座位,有时间再去查看就好。
  这次的副本是不定型副本,不像生存型副本一般有严格的人数规定,也不像故事型副本有给线索走套路的npc,难度看运气。汪婉听推推平光眼镜。
  这列火车一共有15节车厢,1到5节是硬座,6节是餐车,7到9节是软卧,10到12节是软座,13、14节是硬座,15节是行李车厢。
  我们现在不知道任务,也没办法制定行动计划,暂定每天早晚七点和下午一点到餐车来碰头。
  一会儿吃完饭回去了,先注意着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有发现的话尽量把消息传递给每个人。汪婉听拍拍手,好啦,晚饭时间到了。
  餐车的就餐时间是七点到八点,选择在餐车吃饭的人不少,车厢里热热闹闹,秩序井然。
  吃过饭,班茗又去十四号车厢转悠了两圈,他总觉得行李车厢有些不对劲,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潜入时机,只好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班茗刚拉开拉门,一道灼热的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随后一直盯着他转身、关门、上床。
  小女孩的声音有一点失望:你准备睡觉了?
  班茗:才八点呢,看会儿车上的报纸和杂志。
  小女孩再次倒吊下来,颇是苦恼地皱起了眉毛,她盯着班茗悠然自得地打开一本文学杂志投入地阅读,又气鼓了腮帮子:你怎么这么没有紧迫感呢!
  班茗看起来沉浸在杂志里,随口回应:啊?我就来旅个游,要什么紧迫感啊?
  小女孩直瞪他:别看今天晚上这么平静,明天可是会出大事的!你懂不懂,那个什么,防患什么然啊!
  班茗懒洋洋翻了一页杂志,目光就没离开过书页:啊?能出什么大事啊?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小女孩差点气晕,她抓住栏杆轻飘飘落下来,指着班茗鼻子大声表态:我当然什么都知道!
  班茗端着杂志,眼神一点也没分给小女孩:好好好,你什么都知道。
  小女孩磨牙:你看不出来我是鬼魂吗?
  班茗好似吃了一惊,转头看她。
  小女孩得意扬脸:我可是帮了无数你们这样的外来人的小英雄!
  班茗放下杂志,但表情像是还有点疑惑:你帮我们?怎么帮?你为什么能帮我们?
  小女孩舔舔嘴唇,坐到班茗的床沿,放低了声音,又得意又神秘地道:这是一辆无限循环的火车,我已经被我爸爸在行李车厢掐死过无数回了,所以我摸清了这里面的套路,火车上的人死了还能一次次复活,但是你们好像
  小女孩有点不安,压抑着动了动屁股:你们好像死了就是真死了。
  我本来想提醒你们,但是根本说不出口,所以只能隐晦地表达
  小女孩叹气,不过我发现,只要不直接涉及到未来,就不会被制止。
  小女孩的双脚一翘一翘的:就像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世,但是只能在话语里一点点渗透,不能围绕它作为话题。
  因为它也涉及到关键。小女孩凑近班茗耳边,用气声说完之后,很是炫耀地一下又飘回了上铺。
  班茗认真地跟被套路了的小女孩道谢,拾起杂志,一边漫不经心翻页,一边细细思索。
  在行李车厢被掐死行李车厢那个粉色的一节东西,该不会是洋娃娃丢了的辫子吧?班茗皱起眉。
  现在是xx市标准时间20点30分,火车已到达b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尽快下车。广播再次响起。
  快了。小女孩嘟囔了一声。
  班茗皱眉。
  一直到晚上九点,火车才重新发动。
  「叩叩叩」拉门被敲响了。
  这位旅客,请问需要夜间服务吗?
  班茗惊了,他一把扣下杂志,笑眯眯回应:需要
  好嘞。拉门轻盈地滑开,邱童舟穿着乘务员的制服,一个侧身从缝隙里窜进来,又让拉门轻盈地滑上。
  我就猜你要么是厨师要么是乘务员要么是驾驶员。班茗忍不住抖腿。
  我请了病假。邱童舟蹬掉了鞋,躺到班茗对床下铺,和你学的演技,很生动。
  班茗轻哼一声,飞快地把今天的进展跟邱童舟说了一遍,重点放在了在场的某位小姑娘身上。
  小女孩忍啊忍,终于受不了这种似乎她不在场的气氛,开口打断:喂,我就在这里呢!怎么不问我本人啊。
  班茗从下铺探头:你不是没法说出口吗?
  小女孩想起来确实是这样,一时语塞,气鼓鼓转身拿后脑勺对着班茗,自己玩起了洋娃娃。
  班茗长话短说:就是这个女孩和爸爸从始发站上的车,中途被爸爸掐死在了行李车厢,洋娃娃在她挣扎的时候被扯掉了一个辫子。
  如果这个本和波塞冬的本一样也是用疫情为主体的话,那么很可能小女孩腐烂的尸体就是源头。
  邱童舟皱眉:如果是这样,最好的方法就是封锁行李车厢。
  小女孩在上铺不屑地哼了一声。
  班茗抓住了她的情绪,推测道:也许是她的尸体已经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充足的证据去封锁行李车厢。
  小女孩没有再出声,估计差不多是这样。
  不管怎么样,我先去一趟行李车厢,把那个辫子拿出去。邱童舟又起身穿上鞋,套上了手套。
  班茗也是这个想法,目送邱童舟出了车厢。
  邱童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先是关上了拉门,方才开口:辫子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被谁拿走扔掉了。
  小女孩反应最大,她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什么!竟然又晚了吗!这回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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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是谁?
  真实的空间和虚假的列车
  班茗直起身子问小女孩: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难道接触到辫子的人就会被病毒传染?
  小女孩满脸失望地坐回去:不然呢?现在根本看不出发病的症状,估计又要传播开了。
  不过明天我的那一关你们估计都能过了。她补充,除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姐姐之外,你们每次都在我那里全军覆没,搞得我像杀人狂魔似的。
  算了,睡了睡了。小女孩我行我素关上灯,回到自己的床铺。
  班茗轻声对邱童舟道:我去跟维纳斯和雅典娜说一下这个情况,至少大家心里有个准备。
  邱童舟颔首。
  维纳斯知道后只是点点头,雅典娜则是直接反身跟徐医生说了这个情况。
  徐医生并没有随意质疑班茗看似既不吉利又莫名其妙的话,而是本着医生的职责分析起这个情况:现在病毒携带者还不确定,我会和列车长说明这个情况,但是他相不相信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会让他第一时间通知我列车上身体不适的人。
  班茗没想到医生会选择相信他的话,不由感激笑笑:嗯,谢谢徐医生了。
  既然有这个情况,那你也早点回自己的车厢,尽量不要和列车上的人接触了。徐医生道。
  班茗再次道谢,踩着列车的红地毯跑回了自己的车厢。
  邱童舟和他在包厢门口相遇了,邱童舟无奈道:我刚刚去提醒了一下乘务员,不过没人放在心上。
  班茗把他推进包厢里:尽人事就好。
  两人各自上床。
  第二天七点,班茗哈欠连天地到了餐车车厢,听着汪婉听把昨晚的情况讲给了几个新人和老玩家,和邱童舟带走了几份早餐,回到自己的包厢里解决。
  班茗一直坐到了十一点多,总感觉自己在消极待考,最后还是游荡出了包厢。
  刚到十号车厢,迎面就走来了王乘务员,班茗一眼就看到他脸色很差。
  班茗叫住王乘务员:王哥,怎么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王乘务员苦笑:是啊,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头疼恶心。
  班茗心里一紧,突然想到王岩负责的是行李车厢,昨天到b站的时候,应该会进去帮乘客拿行李。
  而那个时候小女孩说了一声「快了」,所以应该也是辫子上滋生出病毒的时间。
  这么说班茗随口问:昨天我去行李车厢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有个粉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王岩咳嗽一声:应该是不知道哪个乘客孩子掉的洋娃娃的辫子,我给捡起来扔掉了。
  扔在了哪呀?班茗追问。
  扔在哪?王岩不明白班茗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14车厢的垃圾箱里,今早上应该被处理掉了吧。他说完,又像是要把肺呕出来一样拼命咳嗽。
  王哥班茗心里很是着急,但面上却只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你要不先找个医生看看吧?
  有什么可看的?王岩摆手,大男人,这点小病就找医生多丢脸。再说这车上哪有什么医生。
  班茗一边劝说,一边不露痕迹地把王岩往徐医生和李一的车厢引:王哥就看看吧,也没多少时间,正好我有个医生朋友在这车上。
  他用脚尖勾开徐医生车厢门,徐医生,王乘务员有点不舒服。
  徐医生立马起身,看了眼王岩,皱起了眉:快进来。
  王岩不好拒绝,只能跟进了车厢。
  徐医生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过程长达一个多小时,班茗也看不太懂,但是几乎已经确信了检查结果。
  果不其然,徐医生的表情很是严肃,他到过道上开始打电话,去请求外界的医疗援助。
  班茗也不清楚医生是怎么拿简陋的设备确诊的,但毕竟在副本里,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
  徐医生动作很快,他联系了列车长,封锁了行李车厢,将王岩隔离在了自己的车厢中。
  火车到晚上的h站之前都行驶在远离聚居地的山区,暂时没有办法把王岩从列车上带出去治疗。医疗支援也只能在h站进行补给。
  列车长没有选择把有人感染新型病毒的消息向火车上的其他人公布,以免造成恐慌。
  下午一点,餐车开放午饭。
  虽然玩家们都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但只有胡蝶选择带走吃,其余软座和硬座的玩家明显只能靠运气和祈祷来避免传染,至于李一,她自己的包厢里就住着个传染源。
  而班茗和邱童舟也接触过了王岩,反倒没那么谨慎了,毕竟想要出副本还是要解决根本问题。
  他们简单吃了两口面条,配合徐医生一间间包厢查看乘客的身体状况。
  检查了一个小时左右,暂时没有发现其他感染的乘客,班茗松了口气。
  然而他刚报告给正对王岩进行简单治疗的徐医生这个好消息,就有个乘务员扶着一个虚弱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乘务员忧心忡忡道:她说她恶心头疼,四肢无力,很难受。
  徐医生赶忙放下王岩,去查看女孩的情况。不到三分钟,他就停下了检查:虽然没有医疗设备,我也不确定这个病毒的具体状况,但是大概率他叹口气,大概率就是被传染的同样的病。
  这个女孩只是个开始,乘务员没过一会儿就来反应有好几位乘客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邱童舟建议:直接把和行李车厢相邻的14车厢作为隔离车厢,让出现症状的乘客统一去14号车厢隔离吧。
  徐医生采纳了这个建议。
  乘务员和几个玩家动作迅速地疏散了14车厢原本的乘客,将所有出现疑似症状的乘客全部送到14车厢,从后往前安排座位。
  各个车厢出现症状的乘客人数激增,14车厢很快就满了一半。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出现了第一例死亡,就是第一个感染的王岩乘务员,李一冷静道:我们还有一火车的人要考虑,没有基本的隔离措施,疫情只会扩散地越来越快,对于尸体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扔出去。
  但是徐医生并没有这么做,他最后只是将王岩乘务员的尸体放进了行李车厢。
  四点直升飞机运输来了一批口罩和其他简单的医疗隔离设施,乘务员第一时间将徐医生「武装」起来。
  情况暂时处于稳定的缓慢恶化状态,但好在乘务员以及班邱汪李四人处理起来不再手忙脚乱,倒还显得井井有条。
  列车即将进入隧道,隧道内行驶时间为二十一分钟。
  广播响起,机械地重复了两遍。
  班茗戴着外科口罩,趴到玻璃上往外头瞅。
  看什么呢?邱童舟戴着口罩,声音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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