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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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处找不到坎宁安。真想象不出来他在做什么。坎宁安不像我,他目光敏锐,又很勤快,肯定能发现事件中的缘由。这枪声几乎让我崩溃。
  我走回到舞厅,这里已空无一人。我坐到先前的沙发里,浑身颤抖,大脑飞速运转。
  我知道伊芙琳明天还会复活,但是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改变,而目睹这场悲剧所受的创伤也无法抹灭。
  伊芙琳自杀了,我是有责任的。与雷文古成婚,对她不啻一种惩罚,也是一种羞辱,最终将她推下了悬崖。无论是否知情,我都无法脱离干系。就是我这张她憎恨的面孔,我的存在,化作了她手中的枪,将她推下水池。
  那个瘟疫医生呢?他会给我自由,只要我能解开她的谋杀之谜,而这场谋杀根本就不像是谋杀。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伊芙琳绝望地逃离晚宴,饮弹自尽。她的行为及动机并无疑问,这倒让我怀疑起抓我之人的动机。瘟疫医生的条件,或许是另一种折磨,引诱我们陷入疯狂的追逐?
  墓园是怎么回事?那把枪呢?
  如果伊芙琳真是那么消沉,为何晚宴后两个小时里,她陪贝尔去墓园时,却依然兴致勃勃?她拿的那把枪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把黑色的大左轮手枪,她的手包根本装不下。自杀用的是银色手枪,为什么要换枪呢?
  我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想了多久,周围是假惺惺的哀悼者,警察却一直没有来。
  人群渐渐散开,蜡烛渐渐熄灭了,聚会慢慢散场。
  我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 * *
  (1)《圣经》中因居民罪孽深重而和索多玛城被同时毁灭的古城。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继续)
  疼痛让我醒来,每一口呼吸都令我痛苦不已。我眨眨眼,赶走断断续续的睡意,眼前是一堵白墙和白色的床单,枕头上有陈旧的血渍。我的脸颊正靠在手上,口水使上唇粘到了指关节上。
  似曾相识,我透过贝尔的眼睛见过这一幕。
  我又回到了管家的身体里,此时他刚被挪到门房来。
  有人在床边踱来踱去,从那身黑衣服和白围裙来看应该是个女仆。她胳膊上摊着一个大本子,正在哗哗地翻页。我昏昏沉沉,根本看不清她的上身,只好呻吟一声喊她过来。
  “啊,天哪,你醒了。”她说,停下了脚步,“什么时候雷文古身边没有人?你没有写下这些,那个傻瓜总让他的男仆在厨房里探听消息……”
  “是谁……”我的喉咙里全是血和痰。
  边柜上有壶水,女仆赶忙过去给我倒了杯水,她把本子放在床头柜上,把水杯凑到我的嘴边。我扭了扭头,想看看她的脸,但是立即又眩晕起来。
  “你就不该说话。”她说着,用围裙擦掉我下巴上的水珠。
  她停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说话,但要身体好了才行。”
  她又停下了。
  “事实上,我必须问你几个关于雷文古的问题,他快要给我招来杀身之祸了。”
  “你是谁?”我哑着嗓子说。
  “那个傻瓜把你揍得太狠了……等等……”她低下头凑近我,棕色的眼睛在搜索着什么。她圆鼓鼓的脸庞有些苍白,帽子里钻出了几缕卷曲的金发。我一惊,意识到她就是贝尔和伊芙琳当时看到的那个在照料管家的女仆。
  “你有几个宿主?”她问。
  “我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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