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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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前他是有打听过这位的。
  听说正儿八经交往过的女人,就是个跳芭蕾的。
  只听到江让轻笑声,意有所指说了句,“挺好的。”
  徐羽涵的心直跳。
  她的眼神忍不住盯着他。
  见他要点烟,何君推了推她,冲她使眼色。
  徐羽涵半知半解,指尖去够桌上的打火机,微屈身,啪嗒一声,火光倏近,凑上去要替他点。
  江让轻咬下齿间的烟嘴。
  他盯着徐羽涵,和她这双软若无骨的手。明明很像,但又有哪里不同。
  只因纪也的指尖葱白,也更细长。每回给他点烟的时候,总有些不情不愿,而非低眉顺眼。
  有一次舞蹈系专业汇演结束,小姑娘穿着一袭白色芭蕾舞裙,人刚到后台就被他拐了走。
  舞蹈学院后的蔷薇花爬了满墙,她的芭蕾舞裙就融在花海间,清纯素雅,对他来说又分外妖冶。
  他从没见她穿过这样的裙子,纤细的长腿紧贴着袜子,裙摆张扬,包裹住的翘臀都一览无遗。
  他低头问她,“这什么裙子?”
  纪也单纯无暇的脸颊微微仰起,告诉他,“芭蕾舞裙就是这样的呀,这样才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线条啊。”
  他嗤笑声,贴在她耳边沉声道,“不穿这样老子也照样能看到。”
  纪也脸红的不行,“那是你,我说的是别人……”
  他没给她机会继续,以唇封口,彻底堵住她后面要说别的话。
  纪也明显一愣,可他强势霸道,哪里肯轻易松手。
  不仅如此,手上也是一点没闲着,不肯吃亏的。
  直到他湿润的指尖拉开,去碰她微凉的手,纪也才知道他能有多疯。
  “江让,你,你混蛋……”
  她的裙袜撕破,堪堪挂在腿间。双腿更是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倚靠着他的力道,勉强站着。
  而他却是轻笑声,胸腔起伏,盛满愉悦。
  他掏烟,咬在嘴里,又将打火机塞到她手里。
  “想回宿舍,就给你男人点了。”
  纪也其实一直不太喜欢他抽烟。抽起来又凶,没个完。
  可他像是故意的,偏喜欢跟她对着干,恶劣到不行。
  后来没法子,拗不过他,纪也还是顺了他的心思,只是那双潋滟的眸子略有不满,生动有趣。
  江让回神,他将烟从唇上扯下,一时有些意兴阑珊。
  他仍漫不经心勾着笑,却让人觉得冷。
  徐羽涵微愣,没想到刚才看上去还对她颇有兴趣的男人,会这么快就变了脸。
  她半跪着的膝盖很痛,可江让没说话,她也不敢动。
  何君今晚的试探,过了界。
  就像踩到了江让的底线,对方却还浑然不知,犹如跳梁小丑。
  “小涵,愣着干嘛。”他又提醒道。
  可徐羽涵不敢动了。
  江让将烟扔在酒杯里,身子向后靠。他慢条斯理转着手机,撩下眼皮,轻笑声,“查我啊?”
  何君心里咯噔一声,哪里敢认,“您误会了……”
  江让却是起身,拿起桌边的手机,居高临下地睨着何君。是上位者的姿态,傲慢轻狂。
  “情报错的离谱啊,还是说你分不清什么是a货?”
  说完,他没再看徐羽涵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徐羽涵看着他的背影,顿时跪坐在地上。
  她看到了江让眼底的兴味,也看到了那抹转瞬即逝的轻蔑。
  他的兴趣快到分不清,其实又根本没在乎过。
  徐羽涵生平第一次,被羞辱的这般彻底。
  -
  江让上了车,吩咐司机返程。
  他手机提示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是纪也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刚才的阴鸷一扫而尽,江让唇角轻勾,问她:【睡了吗?】
  过了会儿,她传来一张芒果的照片。
  jy:【还没睡,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
  江让还没来得及回,那边又发了语音过来。
  “江让,我觉得你家猫不太对劲,你还是快点回来带它去看看吧。”
  江让缓缓打了个:【?】
  纪也索性发了个视频过来。
  视频里的芒果没什么精神,摊睡在桌角下,时不时还拿屁股蹭桌子。
  他听到纪也在喊它,它跑到镜头前,屁股翘起,又过来蹭纪也。
  江让捏了捏眉心,轻哂,舌尖舔下唇角。
  闷笑着说了句:“问题不大,就是,发.情.了。”
  后面几个字咬的轻,浑得不行,他故意的。
  纪也没再回。
  但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脸红透了。
  等他到家,敲开她家门时,纪也抱着芒果,应该是有些困了,眼皮耷拉着。
  江让指尖微动,轻声问她,“要睡了吗?”
  纪也抬眸,眼神散着冷淡,“如果你没有时间照顾它,不如考虑把它送给合适的人养。”
  说着她将猫塞进他怀里。“你这样影响到我了。”
  江让心头一窒。
  他掀眸,问她,“影响你了吗?”
  纪也点头,“对。”
  她就是不愿意和他再扯上任何关系。
  哪怕只是因为一只猫。
  江让深知。
  他垂眸,长睫掩住晦暗的眸,舌尖抵过上颚,缓缓说了句,“行。”
  说着他复又抬头,上前一步,“睡吧,不早了。”
  纪也后退,手抵着门,眉心轻蹙。
  楼梯间的风顺势穿过江让的衬衫,吹得他衣摆鼓晃。隐隐有股女性的甜香传来,与他平时惯用的香味截然不同,很明显,是女人的。
  纪也垂眸,轻笑声。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他站在这儿,还真的挺可笑的。
  “江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长情?”
  -
  屋子里很暗,江让没开灯。
  夜深,芒果的精神变好,开始在满屋子跑。因为生理原因,它今天格外粘人,时不时就来蹭江让的裤腿。还有肉垫踏在地板上,发出的踏踏声。
  江让指尖那点猩红,越燃越红。
  他想起刚才纪也说的那句话,思绪翻涌,只记得,她不是第一个对他说这话的人。
  那天南城的雨下得格外大,飞机落地,他就往a大赶。
  站在纪也宿舍楼下时,他已经三十多小时没阖眼。
  可他没想到的是,没等来纪也,等到的是她那句“不喜欢了”。
  那刻是少年第一次尝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法国公司面遇险境,并购案从推翻到跟进,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环节。为的就是压缩时间成本。
  他等不了那么久,他要回来。
  那段时间,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可面对狡猾难缠的小股东,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得废成倍的心思,才有能力和他们周旋。
  任鹏飞带着任蔓就是那个时候到的法国。
  江任两家生意牵扯广,好比一根绳的两端,谁松了手,另一方也占不到好。
  就连任蔓日日围着他,他根本都无心应付。
  那天他没见到纪也,只见到准备去上课的邱恬。
  邱恬看到他,脸色挺差的。她越过江让,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江让却是喊住她问,“小也呢?”
  邱恬眼神淡漠,转身,盯着他看,“学长早干嘛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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