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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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还没敢看_(:3ゝ∠)_
  宋教授性情高洁,可是有些礼物他是拒绝不了的,更何况送的人是我。
  第二天我就带着琴上门拜访,小区的院子还挺大,元帅正追得三只猫下坡爬树,在普通人看起来,就是这只些猫莫名其妙地上窜下跳,无厘头地做出扑打的动作,时不时地炸毛——好在猫一向是以神经病闻名的动物,坐在警卫室聊天的老人们也不以为意,我抱着琴匣走进去时,还得到了他们善意的微笑。
  知道我来了,元帅丢下三只猫,老远就摇着尾巴一颠儿一颠儿地跑过来,围着我哈气吐舌,试图往我身上扑。被他撵上了树的三只小猫见了我,也开始用前爪试探着往下爬,差点滑下去之后赶紧缩回树丫,急得喵喵直叫。
  我用身体挡住自己的手,摸了摸元帅人立后到了我胸前的脑袋,小声笑他:“欺负小孩子,不像话。”
  他发出几声呜咽,掉头就往树那边冲,在半路上腾空而起,踩着无形的阶梯漫步到三只小猫的身旁,叼起一只小猫的后颈落到地上,然后故计重施,又救下了另两只。做完这些后他低下头,舔.舐小猫的后背安抚它们,结果舌头才放到小猫背上,它们就迫不及待地跑向我,一边发出甜蜜的叫声。
  元帅的舌头落了个空,他霍然一抬头,舌头还在外面没收回去,望着挤到我脚下撒娇磨蹭的三只毛球,又望望我,那张狗脸上露出极其人性化的“一脸懵逼”的表情,尾巴都忘记摇晃了。
  我把三只猫抱起来,轻声叫他:“元帅,带我去你家看看。”
  他收回舌头,又快快乐乐地摇着尾巴小跑过来给我带路。
  ……傻狗。
  宋教授住在一单元三楼,我敲门后他几乎立刻就开了门,元帅在门只开了一条缝儿的时候就挤了进去,宋教授若有所感地松开手,然后看着我此刻的造型,一只手抱琴匣,一只手抱三只猫,连肩膀都被占满了。
  “桑如英?你这是?”他有意无意地堵着门不让我进去。
  我笑:“老师,我来走后门了。”
  “……胡说八道。第一节课你就敢不上课,我看你是不想要这门课的成绩了,还走后门?”
  我说:“你的猫还在我手上呢老师。”特意抬了抬抱猫的手臂。
  “三个吃里扒外的,你搬回去得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没好气地让开了:“进来!”
  宋教授的家里很空,少有什么家具,总体是传统风格,但除了必要的家具,连电视都没有。我们坐在客厅的木椅上,前方是木制茶几,除了一套茶壶茶杯外空无一物。
  我放下三只小猫,把琴匣放到茶几上,取出了琴——宋教授的眼睛一下子就黏在了上面,含情脉脉的,专心致志的,一心一意的——那架势,能看到地老天荒。
  ……果然是同一个配方。
  我好像松了口气,又有些想笑,又有些难受。
  离开了宋教授家,望着街道上的繁华灯光,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该去哪里。
  但很快这种不该存在的想法就被我强制清空。像以前的无数遍那样,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重要。我长年累月都是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如果不去想,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受了伤之后不去想,疼痛也会被遗忘。好多事情就是怕你太去想,在无聊的事情上花费太长时间是我的常态,我不应该去追寻我人生的意义,那会让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其实我一向以为“人生意义”、“生命价值”之类的东西毫无用处,都是人的物质精神生活都太饱满才会考虑的,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可我没有把活得太久这个因素也加入进去,毕竟活得太久之后,应该还是需要一个心灵支柱来支撑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时间吧……但我找不到我生命的意义。
  能活到今天,对我来说真是值得吃惊。这么一想的话,一直有人来追杀我反而是件好事,疲于奔命之际,我挣扎着活下来,单纯就是不想死在别人手里;等我愿意去死,觉得死了也有意义的时候,又有各种各样的事和人救我出来。
  多少次我和死亡擦肩而过,甚至能感受到那不能称之为无情和无常的生命的终结,和即将到来的崭新的起始。但这好像是个魔咒,在我摇摇欲坠的边缘,总有人会用一点微末的力量拉我一把,令我逃脱濒死的心境,心怀庆幸地苟延残喘,好像有什么力量注视着我,既不让我开心,又不让我难过到死。
  我正视自己的弱小,并且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凡与圣、与圣人之上的巨大鸿沟。我也不介意做一枚棋子,是,这让人不愉快,但并非难以忍受。我更没有什么大志向,如果我是个男人,也许我会想尽办法去和最上的意志搏斗,费尽心机,寻求力量和自由——因为男人就是这种东西,强大,并且低级。
  如果你去厮杀,总有一天你会感到疲倦;如果你耍心机,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始终在被耍;如果你贪生怕死,你会意识到你得到的并不比你失去的更珍贵;如果你固执己见,你会发现世间有什么一成不变是最离奇的想法;如果你放弃一切的努力,恭喜你,时间会向你展示一切真相。
  但有一点,也许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再在乎真相是什么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是谁,自己在想什么,其实我已经不太在乎了,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消遣。我还是看故事,但所有的故事在有趣的同时,也令我感到了荒诞——为什么那些穿越的人就能在修真界风生水起?为什么拿到金手指之后他们就能和活了千八百年的原住民斗得旗鼓相当?为什么他们一穿越就能那么习以为常地接受原主人的一切?为什么他们一过去就能看懂那些玄而又玄的心法和绕来绕去的经络?为什么他们就能一心求道、闯过一关又一关?为什么他们一心修道却又能抽出心神谈个恋爱?为什么被欺骗、受了伤,他们就能在几天之内忘记几十年的交情,重新抖擞上路?
  那只是故事,不需要太认真。我知道。我其实只是在问我为什么做不到。这让我耿耿于怀,三千年的时间,足够人长大了,但我除了一身武力,好像真的没有成长多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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