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蛊记 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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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黑漆漆的夜里,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却被领到了山里的一处水潭前来。
  这水潭并非处于深山,周围都有青石板铺垫,有明显的人工痕迹,还能够瞧见几口井,依次布列,脏老头带着我们来到那黑黝黝的大潭旁边,问我们会不会水。
  老鬼水乡长大,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而我则属于狗刨级别的半调子水性,实在有些堪忧。
  不过这些在脏老头的面前,都不是问题,他几乎没有等我们多问几句,便一手拽一人,将我们两个给带着飞跃入潭,朝着潭底沉了下去。
  这潭水在夜间十分冰寒,我一入水,整个人都是一阵哆嗦,下意识地就要挣扎,结果被脏老头给拿住胳膊,挣脱不得,感觉他宛如一条巨大的游鱼,径直往下,紧接着好像找到了一条水道,带着我们往里面挤。
  我在水里不知道憋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呛了几口水,脑子一下子就供氧不足。
  就在我被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间却浮出了水面,紧接着我被扔一般地丢在了一处潮湿的角落里去。
  这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蜷缩着身子,不住地咳嗽,口鼻中全部都是水。
  过了好一会儿,我缓了过来,而这时竟然有火光燃起,将此间照得透亮,我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拱形岩洞,并不算大,只有十几平方,通风,而旁边则是一处小水眼,我们就是从那儿爬过来的。
  这岩洞虽然是天然,不过里面却有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灶台、棉被、碗筷以及一个木制的医疗箱……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脏老头以前的一处据点。
  狡兔三窟,他倒是蛮厉害的。
  老鬼心脉受损,又受尽折磨,是这儿最应该受照顾的人,所以在生了火之后,脏老头就从木医疗箱里掏出各种草药和棉纱,照顾着他,而我则被扔到了一边,自己把衣服脱下来烤火。
  老鬼似乎不受火烤,在离火堆最远的地方,火上面吊着一个陶鼎,里面是脏老头弄的药,我负责照看这玩意。
  躺在角落的老鬼精神不济,我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却知道此刻的他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九死一生。
  他死死攥着那根从心口拔出来的银十字架,脏老头劝他拿开,他不肯,说这东西他得拿着,总有一天,他会把这银十字架,插在姓罗的胸口去。
  我从老鬼的执着中,能够感受到他先前受到的苦痛与欺凌。
  不过他到底不是铁打的汉子,等喝过了药之后,在脏老头儿的经诀念诵中,他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去。
  脏老头端详着老鬼熟睡而去,这才走到了火堆跟前来坐下,瞧见我身上的伤势,冲着我招呼,说之前以为你是官方的托,也没有管你,手拿过来,帮你看一看。
  我之前跟那矮老爷搏斗的时候,手掌、胳膊、脚部和后背等处都受过伤,在监狱里面的时候,被晾了几天,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治疗,现在伤口处又麻又痒,显然是发炎感染了,听到他的话,也不推脱,将手伸过去。
  脏老头的手宛如鹰爪,瘦骨嶙峋,不过十分硬,捏住我的手腕,一开始冷,紧接着热,有一种烙铁似的灼烫之感。
  我耐不住,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臂,他却一脸严肃地阻止了我,让我忍住,别乱动。
  我知道面前这人是比老鬼还厉害的家伙,算起辈分来,还是老鬼的师父,便也忍住疼痛,瞧见他一开始的脸色还是比较平淡,等到了后来,眉头却皱了起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几分钟之后,脏老头把我的手腕放下,盯着我说:“你的伤势,虽然因为染了阴气,会难以愈合,不过这只是小事;但是你肚中的那东西,你自己可知道?”
  我点头,苦笑着说自然知道,不然怎么会跟老鬼混到一起来的呢?
  脏老头一脸坏笑地擂了我的胸口一拳,说这蛊胎常听人说起,许多人讲得头头是道,然而真正施蛊,却几无一人,因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施蛊者需要付出生命代价——你小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竟然弄成这副模样?
  我听到这话,更是郁闷。
  别人都说这蛊胎是苗女对负心人的一种诅咒,我在想自己若是占了半分便宜,自该受死,然而我与米儿之间的交往十分纯粹,虽然两情相悦,但发乎情止于礼,除了牵牵小手,就连小嘴儿都没有亲过。
  这样的情况,对于当今许多小年轻刚刚认识就直接开房啪啪啪的现实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这般理智,居然还闹成这副模样,想一想真的无地自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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