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九 入营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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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椿国纪年:天凤二十三年,夏五月初八。
  高椿国西南边陲象林郡卧虎军军营。
  急匆匆离开枫林郡,带领户部和工部官员各一,以及十几名随从的左丞相林童,一路晓行夜宿,历时二十多天,直到五月初八上午辰时末,才千里迢迢赶到了西南边陲的象林郡的卧虎军军营。
  因为不能让有勾结金善国谋反嫌疑的右丞相郝林凌得知消息,此行并没有事先通知卧虎军主帅熊晃,所以,直到来到卧虎军军营辕门外,左丞相林童才亮明身份。同时,搞这个突然袭击,林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突击检查一下卧虎军的军纪。毕竟在皇上的计划之中,卧虎军驻地已经被当成和金善国开战时的后勤基地,卧虎军也是被当成一支奇兵使用。所以,很有可能,卧虎军将成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胜败的关键。
  乍一听到辕门守兵报告说,左丞相林童驾到,主帅熊晃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没有事先通知不说,左丞相历来不参与国家军事管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惊讶归惊讶,熊晃却不敢怠慢,马上率领手下朝辕门处迎了过去。
  果然,远远看到站在辕门外的一行人中,左丞相林童赫然在目。
  “丞相大人突然驾临,请恕熊晃有失远迎之罪。”
  作为边关大将的熊晃也是官居二品的大员,虽然比左丞相林童低了一品,不过历来不归左丞相管辖,倒也不必大礼参拜,只是抱拳弯腰施了一礼。
  “熊帅不必客气,本相此来不曾惊动沿途任何人,更没有事先通知熊帅,不知者不罪。”
  “丞相大人请。”
  微一侧身,让出主路给林童,熊晃紧跟在左丞相林童身侧朝中军大帐走去。
  “丞相大人是由何处来此?”
  在熊晃心目中以为林童此来,一定是前往军营附近郡县公干,所以才顺便前来一观的。
  “怎么,本相就不会专程前来吗?”
  听林童的话音,熊晃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当即心中暗惊,难道出什么大事了不成?不一会,来到中军帐帐前,林童转而对熊晃说:
  “请熊帅安排手下为户部的陈大人,工部的沈大人安排好住处,还有这一干随从。其余人等暂留在帐外,本相有事和熊帅交代。”
  听到这里,熊晃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当即安排中军按照左丞相的意思,带领人手下去安排。
  又转头对负责中军帐守卫的一位偏将道:
  “焦磊带人守在帐前,没有本帅命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末将遵命。”
  熊晃让林童在前,自己跟在身后进入中军帐后,客气地谦让道:
  “丞相大人请帅位入座。”
  “免了。”
  左丞相林童随意在帅案下左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熊晃也没有去自己的帅位上就坐,而是坐在了林童对面的椅子上。不待他开口询问,林童已是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件牛皮纸封递了过来。
  “万岁手书。”
  一听这话,熊晃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捧过林童递过来的一个牛皮纸封。先是抬眼看了一下林童,才恭恭敬敬拆开,抽出里面写有寥寥几行字迹的纸张,从头看了下去。
  看完一遍,又看一遍,直到看了三遍,这才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丞相大人,请吩咐吧。”
  林童虽然没有看过皇上写给熊晃密旨的内容,但是大体也能猜测到。在东西北三处边关守将中,皇上最信任的莫过于眼前的熊晃,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卧虎军作为一旦和金善国开战时的后勤基地,并把卧虎军当做奇兵来使用的关键原因。
  “陆续运来的粮草,熊帅可曾妥善保管?”
  “丞相大人,不知朝廷何故突然运来大批粮草,卧虎军所储粮草已经足够两年之用。”
  “有些事情,万岁既然没有在密旨中透露,本相也不便多说。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熊帅,西边正拉拢北边蠢蠢欲动,万岁有意以你的卧虎军驻地作为后勤基地。而且,”
  林童压低声音接着说:
  “万岁要你抓紧练兵,以便在即将发生的战事中,做一支奇兵使用。”
  “林相,虽然我军斥候也探查到西边一直在边境调兵,不过动静并不大,按照目前的进度,恐怕一两年内很难达到战前的准备。”
  “你所掌握的情况飞鹰军也都掌握。只是,既然我们可以以卧虎军作为奇兵,对方就不会暗中准备一支奇兵吗?”
  “可有准确消息?”
  “消息是有,没有万岁旨意,本相也不便说。”
  熊晃皱皱眉头,没有再问下去,反而话题一转说道:
  “上个月还接到右丞相郝大人的来信说一切安好。”
  “郝大人写信来不会只为这一句话吧?”
  听得出来,左丞相林童很关心右丞相的来信内容,熊晃也没隐瞒,便把郝林凌的来信内容大致讲了一遍。主要就是要他安心练兵,时刻注意边境动静,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要干涉与卧虎军职责无关的事情。
  “林相,熊晃问句不该问的话。”
  见林童点点头,熊晃才说道:
  “历来林相从不过问军事,何以这次却万里迢遥赶来卧虎军呢?”
  知道这件事情要是不解释一二,难保熊晃不会在写给郝林凌的信件中,把自己前来的消息泄露出去。
  “本相知道,熊帅是几位封疆大吏中最得万岁信任者之一。所以,尽管万岁没有旨意,本相也只好擅作主张,多少透露一些消息给熊帅了。”
  一直侧耳准备倾听左丞相林童会透露什么惊人消息的熊晃,却发现林童从椅子上站了起,直接走到帅案后,随手抓起帅案上的笔,在纸上写下“时机成熟,待机而动”八个字。
  “林相这是何意?”
  林童依然没有开口,而是接着写到:此为截获的金善国太子发给郝的密函。
  熊晃看到这里,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要不是明白林童之所以写而不说,就是怕被人听了去,不然早就惊呼出口了。
  明白这个消息对于熊晃来说,需要一定时间消化,于是林童开口道:
  “熊帅,我们先去看看卧虎军的草料场吧。”
  “啊,好,林相请。”
  卧虎军的草料场在军营的西北角处,一行人骑马前往,很快就来到草料场入口,进去巡视一圈后,便来到看守草料场的士兵驻地。看见那一排列队迎接的士兵,林童一眼就看到排头位置有一位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士兵,不由问熊晃:
  “熊帅什么时候也开始招募娃娃兵了?”
  “林相说笑了,这只不过是巡逻队在营地东南的海滩上遇到的海难幸存者,因年龄偏小,又无家可归,所以暂时被编入这里。”
  林童虽然心中闪过会不会是金善国派来的奸细的念头,只是转念就排除了,就算金善国派奸细过来,也不可能派这么小的娃娃。不过,还是没忘记提醒熊晃一句:
  “熊帅要时刻谨记卧虎军在万岁心中的重要性。”
  “熊晃明白,请林相转告万岁放心,卧虎军绝不会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入营地的。”
  “那就好。还有,依现在草料场的规模很难储存上百万人马半年的草料,所以当务之急是进行扩建。但是,绝不能从附近征召民夫,不然很容易让有心人混进来。”
  一行人只是在看守草料场士兵的营地稍坐停留,便离开了。
  虽然看到那位十四五岁的娃娃兵,却没有过分留意。林童说什么也不会想到,那名少年就是一个月前在章瑙河北岸看到的绿头人。毕竟此时的丛叶看起来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而且,卧虎军营地距离枫林郡陆路距离少说也有五千里之遥,若是走海路怕是有七千里不止,任谁都不会想到两人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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