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一 长生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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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母亲有晨练的习惯,周婉蓉看看时间,现在正是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于是从口袋里取出钥匙,随手打开了房门。
  “哥哥请进,妈妈现在应该还在公园晨练,要到七点才能回来。”
  显然周婉蓉给妈妈买的房子要大得多,三室两厅两位的跃层布局极为合理。而且装修也是恰到好处,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心系,却又不给人过于铺张的感觉。
  看到丛叶的眼光在室内逡巡,周婉蓉问道:
  “哥哥还喜欢吗?”
  “喜欢,是蓉儿设计的吧?”
  “嗯,为了装修还专门学了点相关的常识呢。”
  “蓉儿向来都是个聪慧的女孩子。”
  “哥哥。”
  周婉蓉最喜欢听的就是丛叶的夸奖。
  把丛叶让到客厅的沙发上,端来茶水,递给丛叶后说:
  “哥哥坐一会,我去做早饭,一会妈妈该回来了。”
  果然,刚好七点钟,房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开锁的声音。还在厨房忙活的周婉蓉显然没有听到,丛叶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房门就被打开了。
  “你?!”
  蓦然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年轻人,郭伊莲首先的反应便是家里进贼了。可是眼光瞬间就定在了年轻人的脸上,再也挪不开了。
  要说是今生谁给郭伊莲留下的印象最深,恐怕没有谁比得上丛叶了。虽然仅仅是见过不到十次面,最长也不过是那年春节在春城的十几天。可是,如果没有丛叶,早就没有了她郭伊莲,更不要说女儿读大学等等。也正是因为一直把丛叶当成她们母女的大恩人,才会在家里布置下丛叶的长生牌位,****烧香祈祷。
  “妈。”
  “你,你是蓉儿?!”
  当一个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从厨房走出来后,郭伊莲更加惊讶了。
  伸手指指丛叶,又指指自己的女儿,嘴里喃喃地说:
  “难道是丛大夫?”
  “妈,正是丛叶哥哥,我是蓉儿啊。”
  知道一时半会很难让母亲相信眼前的事实,周婉蓉走过来扶着因为震惊而稍显抖颤的郭伊莲坐到沙发上,又递上一杯水,才如同哄孩子一样说:
  “妈,是丛叶哥哥回来了,而且带来了回春丸,女儿才得以返老还童。”
  虽然一直坚信恩人丛叶还活着,可是看到五十多年,近六十年过去,依然如当初一模一样的丛叶出现在眼前,尤其是****相见的女儿,竟然只是去了一趟观海,十几天后回来就变成了二十来岁的妙龄,郭伊莲不由抬手用力搓揉着双眼,实在是难以接受眼前的变化。
  本想也开口叫郭伊莲一声妈的丛叶,看到郭伊莲的现状,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担心再给对方带来刺激,身体出现个好歹,虽然有自己在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但也是很麻烦的。
  “真的是我,丛叶。”
  没有叫妈妈,也没有称呼阿姨,丛叶下意识递给周婉蓉一个抱歉的眼神。
  直到喝完了杯中的水,郭伊莲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在丛叶和周婉蓉疑惑的目光中,从沙发上站起来,便径直朝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走去。
  周婉蓉似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拉了丛叶一把,两人跟在郭伊莲身后,也来到了房间内。
  在观海的时候,周婉蓉就说她妈妈为丛叶立了块长生牌位,跟着郭伊莲走进房间,长生牌位赫然入目,而且还是用神龛包裹着的。牌位前是一个铜制的香炉,香炉里依然有未曾燃尽的三炷香,依然冒着袅袅的蓝色香烟。
  只见郭伊莲走过去,看着牌位,又转头看看身后的丛叶和返老还童的女儿,眼睛里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只是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好人就是会有好报,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念念叨叨,连周婉蓉都听不明白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
  “妈,快把牌位撤了吧。”
  丛叶终于喊了一声妈,而郭伊莲再次大睁着双眼看着丛叶,当看到女儿一脸幸福,在自己的注视下缓缓依偎进丛叶的怀里,郭伊莲的眼泪反而越流越多,越流越快,而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知是答应丛叶撤掉牌位,还是因为看到孤身苦苦守候了五十多年的女儿终于终身有靠而欣慰。
  “妈先出去歇会,这里交给女儿来收拾吧。”
  郭伊莲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站在为丛叶立的长生牌位前,一会看看牌位,一会看看依偎在一起的女儿女婿,一会又双手合十似乎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最终,还是被周婉蓉和丛叶一边一个给搀扶出来。虽然看上去年轻,可毕竟已是过百岁的老人了。
  扶着郭伊莲,丛叶趁机输入一丝真炁检查了下,发现郭伊莲的身体竟然好得出奇,丝毫没有百岁老人身上出现的什么器官衰竭的现象。
  “妈的身体真好。”
  “还不多亏了丛,丛,女婿你。”
  叫习惯了的“丛大夫”,却一下子变成了女婿,还真是让郭伊莲一时半会难以适应。
  直到早饭后,郭伊莲才基本上适应过来。
  “蓉儿,你们是从观海来?”
  “是啊,妈妈。”
  早就知道颜倾城已经为丛叶剩下一双儿女,也知道丛叶肯定不会舍弃颜倾城而专娶自己的女儿,只是,只要女儿能够得到幸福,郭伊莲已经不在乎任何形式了。
  “什么时候走,你们?”
  问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丛叶。
  丛叶还真不好回答。
  “妈,过个一两天丛叶哥哥回去,女儿留下陪着妈。”
  知道丛叶为难,周婉蓉便接过了话头。
  “妈很老吗?不要你陪,能住几天就住几天,回头陪着丛叶一起回观海。”
  “妈?”
  “放心,刚才丛叶不是检查过妈的身体了吗,好着呢,十年八年的,不需要人照顾。”
  丛叶都想不到郭伊莲感觉那么灵敏,竟然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笑笑说:
  “妈的身体的确很好,别说十年八年,就是二三十年怕是也不在话下。”
  丛叶倒不是不想让周婉蓉留下来,只是担心耽误了修炼,听郭伊莲的语气十分坚决,所以才随声附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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