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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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一会,一个圆鼓鼓的暖黄色小帐篷便吹起来了。
  季糖将带来的小枕头、被子、床单铺在小帐篷里,帐篷一时被捂得很温暖。
  他不忘在小帐篷外撑起一张小折叠桌,上面摆了纸巾、台灯一些生活用品。
  他最重要的食物保温箱,装满了冰块,藏在帐篷自带的暗格里。
  季糖准备完一切后,已是凌晨两点。
  他点燃小台灯,温暖的灯光充斥满小小的帐篷。季糖打开食物箱,从中拿出他做的小蛋糕。
  小蛋糕被他放在装满冰块的盒子里,不但没有化,反而还带着甜丝丝的冰气。
  季糖拿出新的一次性叉子,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上的小草莓中。
  他端着蛋糕,撩开帐篷帘子,向废弃医院门口走去。
  医院门口的门锁其实已经生锈了,季糖用刀子轻轻一敲,便整只掉下来。
  他这次没有带电锯,像一个给好朋友送零食的少年,乖乖地走向医院深处的太平间。
  太平间里意外地没有人,装着尸体的冰柜也重新被牢牢锁上。只有太平间尽头的手术台亮着惨白的光。
  季糖将小蛋糕放到手术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悄咪咪地就溜。
  傅临山在医院二楼找到他想要的人体标本。
  他卷起白色袖子,夹着笨重的标本,回到他经常待的太平间。
  傅临山知道自己有时总会失去清醒的意识,变得和冰柜里那群尸体一样。他只能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内,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东西。
  他不记得自己死去多久了。但他并不感兴趣,他甚至对外面的世界都不敢兴趣。确切来说,是厌恶。
  生前他每次迈到晴空之下,看到的弥漫着血腥味的废墟,以及躺在地面等待着他去治疗的人。那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人,有的只有半截身子在地面蠕动,还有的被炸掉脑袋,可还在竭力地尖叫。
  后来,他也成了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唯一不同的,有人去救他们。
  没人救他。
  他死了。
  傅临山拿着人体标本,走到手术台旁边,想用刀子将人体标本剥开。
  但他却在放置刀子的桌子上,发现其他东西。
  那是一个用小小玻璃碗装着的一块蛋糕。
  蛋糕做得很精致,像一朵淋满奶油的白云,白云顶端插着一块水嫩嫩的草莓。
  在这满是冰冷尸体的太平间中,显得突兀极了。
  傅临山眉心一颤,他转身,看向玻璃窗外。
  窗外很黑,但地面却多出一张暖黄色的小帐篷。
  这帐篷在傅临山的眼中显得很不专业,圆滚滚鼓囊囊的,像一团黄色泡泡。在战争中肯定啪叽一下就被戳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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