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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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修养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医生摘下口罩,交待道:不过病人的身体状况还是太差,最好住一段时间院,好好观察一下。
  方母听着医生的话,全部应了下来。她和姑姑随着医生去交钱,将方思煦一人留在了这里。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方思煦心里百感交集。
  他打开手机,非常想找人说说话。他翻遍通讯录,最后手指停留在了褚河清的名字上方。
  这么晚了,他睡了吗?
  方思煦喉咙一动,还是摁下了拨号键。没想到十几秒后,褚河清接起了电话。
  喂?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听着这声音,方思煦突然有点想哭。
  思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方思煦捂着眼睛,声音已经哽咽,我真的没事,你别
  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褚河清显然感受到了方思煦的情绪,急忙问道。
  方思煦知道,他现在最该说的就是:我没事,太晚了,好好休息。
  但这句话到了嘴边,他没说出口。他颤抖着报出了医院的地址,然后挂掉了电话,已然泣不成声。
  褚河清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留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方思煦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仿佛想要放空一切。
  他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了,装坚强装了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半小时后,褚河清感到了医院,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楼。他看到坐在长凳上垂着头的方思煦,焦急道:思煦?
  下一秒,方思煦猛地扑上来,抱住了褚河清,把他吓了一跳。
  思煦你怎么了?褚河清犹豫了片刻,回抱住了方思煦,他的声音清澈,安抚了痛苦的方思煦,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
  哪怕面对如此绝望的现实,还有人愿意在大半夜因为你的一个电话就赶过来,风雨无阻。
  方思煦抬起头,与褚河清四目相对。他红着眼,把今天发生的事和这些年的所有委屈,都向褚河清和盘托出。
  大概就是这样,我老爹喝酒喝大了,直接在死亡线上溜了一圈。方思煦和褚河清并肩坐在长椅上,听着方思煦的故事。
  当我知道我爸他可能会死的时候,我真的慌了方思煦低着头,咬牙道:我真的觉得我就是贱的,这些年跟着他我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累我都知道!可看着他躺在床上那个脆弱的样子,想想小时候他带我出去玩时的样子,我就又想原谅他了
  他是我的父亲,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曾经给了我无边的温情,又亲手把那一切摔得粉碎。方思煦双目空洞,有些出神地讲着。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了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可能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吧?方思煦自嘲笑笑,所以我到底该不该原谅他
  方思煦偏过头,朝褚河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褚河清皱了皱眉,直接把他拉到怀里,把方思煦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不需要原谅任何人,你只需要放过你自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好像炽热的阳光一样,穿透了层层云雾,融化了方思煦心底化不开的寒冰。
  那一刻,云开雾散,方思煦好像想通了什么,灵魂都变得澄澈。
  对啊他从来都不需要原谅任何人。他之所以痛苦,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他一直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方思煦用力回抱住了褚河清,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属于沐浴露的清香,突然无比心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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