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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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这地步,仿佛除了追查真相之外,别无选择!于阙向来不善于求人,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缓缓的达到冷锐。男人一直在强调后果,这就是男人说的后果。
  后果还是自己逼着他做出来,他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现在的他又该用什么方式去阻止男人正在掏手机的手。后果他讨厌后果!
  曾狂握着手机,把目光落到于阙脸上,冰冷的视线微微泛温,他没向以往那样惯性搂于阙肩膀,只是淡然看于阙。他没有拨号,只是静等于阙下文。于阙知道,这是男人给他机会,虽然这种机会搞不好结果仍只有一个。
  二人相视间,却默契的没再看那个并不深的坑。时间在一秒一秒流失,树上偶而因为风声,发出自然间和谐的沙沙声。
  男人拨了号,于阙痛苦的闭上眼,他知道这一次,是他过于任性,后果必须承担。他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对不起邾杰敖。可让他昧着良心把这事当作不知道,他又觉得他的心脏还没强大到如此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后悔,只觉得唿吸被这瑟瑟冬夜给夺走。
  有个地方,拍图取证!你查一下我车子的位置就知道在什么地方。男人在讲电话,于阙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有一点于阙敢肯定,那人一定跟男人很熟,否则男人的口气太过随和。
  于阙正看着男人出神之际,男人已经讲完电话,转身朝他走来。
  回去吧!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却不容反抗。
  哥于阙与男人几乎贴在一起,男人垂眸看于阙,眼里似无波澜,却有丝丝暖意:这是囝囝要的结果,所以我做了,后果就是囝囝必须听话!
  于阙目光宁静得出奇,他知道这是他自找的结果,不用埋怨男人。而男人在这点上,不会让步,男人把他当成承担后果的成年男人在看。
  他的确没埋怨男人,但心里的巨石并没有被挪开一分。男人没有拉他,而是直接越过他,往前走,脚步不快也不慢。这是男人在等他跟上的节奏,沉默的跟在男人身后,他想开口说点什么,能让男人改变主意。可理智在提醒他,这事如果徇了私情,以后就真的很难面对男人。
  他不能做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他真的开口求男人,也许男人会同意包容这一次,可下一次呢?如果他帮着隐瞒了,他就是从犯。男人一直跟他说的后果由他定,他就该知道这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这里的秘密,竟是两具尸骨。
  于阙第二次觉得脑袋很混乱,他很想拉着曾狂,不让他走,或者他自己回去把那坑重新填起来。但真正的埋起来,就能掩盖这里最真实最丑陋的事实么?答案是不能,于阙的脚像被灌了铅,沉重得他想整个人都弯下腰来休息。
  曾狂没有停下脚步等于阙,更没有回头,反而脚步越来越快,于阙跟在他身后,距离越差越远。他没感觉男人的生气,甚至他只觉得男人有些急切。他没有加快步伐去追男人,只是看着有些模煳的背影,淡淡的就快融化在黑暗中。
  等到他车旁时,男人正把一瓶水扔进后备厢,盖上门之后,朝他走来。他看到男人的外套已经没在身上,眉头不由一皱,这么冷的天,他做什么?
  就在产生这一想法时,身子却被男人揽了过去:怎么走这么慢!
  黑暗中,于阙握到了男人湿濡的手,即便水是冰冷的,那手掌仍有着相当惊人的温暖。于阙明白了先前男人甩下他急着赶回到车边的原因,心里的失落一下子全部消散。
  我只是有些心事。于阙老实的回答。
  这事你做不了主,而且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男人的语气没有一丝丝不愉,但仍有威严。
  把于阙几乎是半抱到车上,这才搓了搓手道:我开车,囝囝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虽然于阙的确很累,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像被重压折磨过一般,乖乖的坐到副驾座上。
  哥,你不冷吗?车里虽然有空调,但男人只着一件羊毛衫,他忍不住问。
  不冷,你乖乖躺下休息。说罢,把于阙的位置放倒,又在于阙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乖!
  于阙很想说他不是小孩,可知道曾狂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只得把心里的吐槽压下。
  男人已经驾车驶离,于阙没再开口,虽然闭着眼,却无法挥去曾狂的那通电话。他好奇对方是谁,能让曾狂的语气那么随和,这些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那两具尸骨要怎么处理?裸在荒郊野外,对死者不尊重。
  可隐瞒真相掩埋,不也是对死者不尊重,查出真相之后,他又能怎样?把叔叔绳之以法他做不到。
  于阙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睡眠期,他没把事情想到最后。曾狂察觉到于阙已经睡着,停下车,从后座上拉起一条小薄被,帮他盖上。继续行驶,在半道上,一辆早已守候在旁的车,在看到曾狂的车时,立即从车上拿起一大袋子,在曾狂停下车的同时,他把袋子递进了车窗。在曾狂的示意他,他一个字也没说,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曾狂掏出外套披上,把袋子往下面一放,车子加速朝市中心驶去。
  邾杰敖这一天过得并不如意,压在心里的巨石,并没有因于阙的离去而消失,反而那石头正在发酵增长。那张令他心悸的脸,即使不再出现,他仍有难言的压抑和不安。
  于阙不会再来邾氏,按理说他应该轻松,这一天下来,他反而更难控制心里的不安,甚至已经到下班时间,他都不想离开公司,总觉得于阙会回来上班一样。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邾氏不会没于阙而经营不下去,对一个公司来说,没有找不到的人才,可这一次,他确信,他再也找不到像于阙那么为邾氏着想的人才。事到现在,他已经没力气埋怨自己太过急躁把事情搞杂,现在得花更多的心思把于阙请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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