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同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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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绕过高句丽的营盘,基本上确认安全之后,王伯当忍不住发问。
  “大帅,刚才麻叔谋标榜高句丽怎样厉害,为何你不准我严明我们的战果?”王伯当问出这句话,心头便舒坦多了。
  李萧天笑着回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而且你的问题还不少。”
  他解释道:“麻叔谋孤军深入又损兵折将,这样的战绩回去肯定会遭受处罚。即便不是死罪,至少也会被扁为庶人。他知道罪孽深重,终于今后跟着我打了打胜仗才能洗刷罪名,因此绝对会拼命战斗,为自己的小命而搏。”
  “可这跟我们的胜利有什么关系呢?”王伯当诧异地问。
  “这非常简单,麻叔谋是个善于钻营的小人,朝廷内又有人为他说话。因此即便是我们取得的胜利,转眼间就会成麻叔谋的功劳。”李萧天说道:“而且有了我们的这些战绩,麻叔谋的小脑筋就会转动,想一些阴谋诡计来保命,再也不肯拼命战斗了。”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刚才你布置的军令他绝对会忠实执行,绝对不会阳奉阴违。”王伯当竖起大拇指称赞。
  “不止如此,那厮不敢阳奉阴违的原因还在于有我对后果兜底。因此此战不管打成什么样子,即便全军覆没也由我背黑锅,他的责任就小很多了。”李萧天摇摇头道:“这小子一开始就想让我坐主位,还想欺骗我大军建制完整,基本上没有太大损失。若不是我之前做足功课,今夜岂非就被他蒙骗了。”
  “这个狗日的太无耻,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王伯当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自然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李萧天却摆摆手道:“让他做我的搭档这是朝廷的旨意,皇上害怕我拥兵自重,因此才派人掣肘。所以我们也不要怪任何人,专心打好每一战即可。”
  “可刚才军营中你也听到,麻叔谋的军队还剩42000人,其中还有3000在路上押运粮草。这区区不到40000人,突袭敌营到底能够起到什么效果,我感到非常担忧。”王伯当摇摇头道:“方才经过高句丽军营,我仔细观察过他们的阵型。端的好防御,只怕不损失惨重,根本攻不进去。”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太多办法,损失惨重总比全军覆没的好。”李萧天宽慰道:“不过听说鲁家兄弟前往押运粮草,唐万仁、唐万义和尚怀珠不入他们法眼,也被丢到后勤上喂马,因此躲过一劫,实属大兴呀!”
  “是呀,希望今夜一战能够顺利,这样大同江以北都属大隋,损兵折将的罪过就会被掩盖。”王伯当长叹一口气。
  他深知即便是麻叔谋领兵作战失利,身为主帅的李萧天同样难辞其咎。
  且不说抛弃大军偷偷进军高句丽,就算没有任何责任,朝廷那帮关拢集团的重臣,也绝对会花样翻新的整李萧天。
  因此目前麻叔谋和李萧天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仗打胜了大家都没事。仗如果打输了,谁都跑不掉,甚至自己也是。
  回到军营中,程咬金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两人面露喜色,于是急切地问道:“大帅,王兄,情况到底如何?”
  李萧天简单将事情经过介绍了一遍,低声叮嘱道:“铁牛,此次你率领骑兵出战,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敌营,将敌军营寨搅乱。”
  “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你就放心吧!”程咬金乐呵呵地说。
  有机会上战场打仗,对于程咬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李萧天依然拉住他的臂膀道:“待会儿你一定要听从军令才能发动冲锋,敌军营寨布满各种机关陷阱,就是怕有人从后门偷袭。所以必须等到王伯当的长距离武器摸排之后,确保安全了你才能进攻明白吗?”
  程咬金狠狠点头,泪花都快包不住了。
  他深知这是李萧天关心他照顾他的表现。
  李萧天常常说,一战不胜可以下一战再来,但人若是没有了,就永远不能重来。
  在李萧天的世界观里,人就是最重要的,特别是自己的兄弟。
  “大帅你放心吧,我一定小心谨慎,但保证完成任务。”程咬金斩钉截铁地说。
  “王兄,前期的陷阱排查,和后期的火力压制,就全靠你了。”李萧天重重拍拍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我们能不能取得胜利,就在于今夜大家的相互配合。”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李萧天穿上铠甲,七星剑在手。
  他的身后是6000步兵,同样个个磨刀霍霍,个个跃跃欲试。
  2000远距离军队,2000骑兵部队,以及6000步兵,组成了他们这支军队的全部。
  没有后勤支援,只有三天的粮草。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也就是说明日若不能战胜敌军,他们全都都要饿死在战场上。
  因此此战背面并不临水,但同样是背水一战。
  打胜了隋朝军营有的是粮食,就打不赢大家一起死。
  四更时分,隋军营地突然火光大作。
  冲天的喊杀声响彻山谷,漫山遍野的军队发动绝命冲锋。
  火把点亮了半天天,李萧天依稀能够看到。
  隋朝的军队根本不分主攻佯攻,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战术,就是拼了老命冲锋陷阵,朝着高句丽的营地而去。
  按道理说若是两军对阵,弱势的一方发动这样的进攻。要不就是拼死一战,要不就是猛攻后突围。
  在高句丽看来这无疑就是妥妥的送人头,简直就是不想活了的标志。
  不过他们也算有点脑袋,在积极应敌的同时,营寨内加派数队巡逻的人手。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防止有人趁乱突袭。
  李萧天嘴角露出标志性的鄙夷一笑。
  增加这么几队巡逻的人,难道就能挡住我上万人的冲击吗?
  如此儿戏的防御,比摆设还不如。
  前方喊杀身震天,火光冲天而起。
  不用看都知道,冲锋士兵拼尽全力,防御士兵用了火箭。
  用火箭一则可以有效杀伤敌人,被灼伤的伤口难以复合,致死率更高。
  同时也为了摸清敌军的目的,将天际点亮一半,他们终于看清来者的冲锋有多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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