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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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是鬼,又如何能替我一个阳间人续命?容离眸光柔软,双目沁着水一般。
  阎王只需一改生死簿便能左右凡人生死,他阎王殿能,我苍冥城必然也能。华夙淡声道。
  容离是记得这苍冥城的,先前华夙在她面前提过一嘴,她记性一向很好,故而也记得苍冥城与阎罗殿共分了那阴间之地,井水不犯河水。她愣了一瞬,讷讷说:这不是抢了阎王的活?
  又不是让你来抢,你怕什么。华夙轻轻啧了一声。
  容离垂着眼,干脆站起身,支开了窗。
  风呼啦一声吹进屋里,把余下那一星半点的酒气给卷走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月色清幽,佯装出了一种静好的错觉来。容离想了想,此世也算还好,前世她闹的动静当真不小,那时还被姒昭给瞧见了。
  那时候,她战战巍巍的让小芙去找护院,把被敲破了头的容长亭给带回去,容长亭头破血流,被下人扛出去的时候,姒昭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探出身看了一眼。
  姒昭此人心眼不比蒙芫少,她明面上虽一直未做什么,可私底下耍过的计谋,定是不少。
  她记得清楚,那时姒昭半个身探出屋门时,嘴边噙着的笑是何等古怪。
  你若不想闻这气味,让我施个术即可,何必支开窗吹冷风,冻病了如何走?华夙不咸不淡地道。
  容离回头,脸上映着屋外灯笼的红光,面庞上如同浮起红晕,你不说,我又怎知你有这本事。说得轻声细语,却带了几分责怪的意味。
  华夙却不生气,纵容一般,你不问,我怎知要不要说。
  容离朝窗外望了一眼,姒昭那屋熄了灯,房门也紧闭着,再看主屋,那门亦是紧闭着,窗里黢黑一片,也不知蒙芫睡不睡得着。
  她这才合上窗,脱去了身上的狐裘,弯着眼说:下回一定记得问。
  华夙睨着她,敛了眸光又望向桌案,从黑袍里探出手,掌心悬在桌上,那幅市景图登时浮于桌上,隐隐绰绰亮着光,犹像是萤虫凝成的。
  容离沉思了一阵,暗暗朝华夙看去,瞧见这鬼认真至极地看着市景图,一时也不敢出声。
  想说什么。华夙背后定是长是眼睛。
  容离微微张着唇,喉咙里卡着东西,她闷声问: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我帮你的还少么,直说便是。华夙淡声道。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道出,多少会有点儿不耐烦,可华夙口气平静冷淡,说得分外自然,哪叫人听得出半分厌烦。
  容离轻声:既然蒙芫身上的傀儡香已经解了,那能不能一并将婉葵的傀儡香也解了?
  华夙落在桌案的目光一动,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容离眨了眨眼,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只这么一咳,眼梢都泛了红,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可怜,如若当真有错,又有谁忍心责难她。
  华夙回过头,定定看了她一阵,心知这狐狸又在做戏,偏偏她似乎十分吃这一套,索性道:不就是去了那婢女所中的傀儡香,我帮你便是,何必哭哭啼啼。
  容离又眨了一下眼,差点真的挤出了眼泪,心里错愕想着,她何时哭哭啼啼了?
  华夙面色平静寡淡,明明允了,却未迈出一步,而是侧身面向蒙芫那屋所在的位置,伸手缓缓把遮着左臂的黑绸提了起来。
  细长的五指和苍白手背徐徐露出,她不紧不慢地抬起左手,自半空轻点了几下,几缕鬼气凭空出现。
  这几簇鬼气宛如阴沉沉燃起的黑烟,在她手边起伏着。
  华夙一拢五指,那黑烟顿时凝起,化作了半只手臂,猛地朝面前的墙撞了过去。
  容离睁着眼,不敢眨上一眨,唯恐看岔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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