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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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画符不奇怪,但多半画的是咒轮一类,他没这能耐却还要效仿道士画符,支撑不得,故而画到最后已经殚精竭能。华夙下颌一抬,别的也拆开看看。
  容离把那拆开的红符放在锦被上,又从腰带里把被的三角符给摸了出来,轻声道∶我本以为只有道士会画符。
  他急功近利,什么都沾染,故而身上佛力才衰竭至此,只会走些歪门邪道。华夙冷淡地嗤了一声,好似她这做鬼的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样。
  不过想来也是,容离眸子转了转,是个人日后俱有可能会成鬼,鬼也分好坏,说旁人走的是歪门邪道似乎也无甚不可。
  她细白的手指将鲜红的三角符翻来覆去地折腾,余下三枚符也依次展开,四枚红符并排着摆在了一块儿,跟晾鱼干一样,一张张折痕遍布的符被扯得直挺挺的。
  已然天明,屋里却依旧昏暗。
  容离看不大清楚,屋里虽燃着灯,可灯台放在了远处的木桌上,她这床边实在是太晦暗了些。
  火光幽暗,她只依稀看明白了符上符文的走向,那一笔笔甚是连贯,好似从头到尾只用了一笔,故而才画得分外弯绕别扭。
  若是前世,她借着这朦胧火光,尚不足以看清符上的字,如今却是勉强能看得到些许了,虽还不甚清晰,也不知是不是因她得了这双阴阳眼。
  华夙从黑袍里探出手,悬在了这并排放着的红符上,手每移动一寸,掌心下正对着的符文便流动出金光。黑色的墨迹上,那流动的金光如金沙一般,格外耀眼。
  容离看愣了,本以为符上的佛文是死的,怎么也没想到,这字竟还能发光。
  华夙不紧不慢地移着手,在看至最后一枚符后,五指倏然一拢,蓦地将手又掩在了黑袍下。她神色不变,依旧冷静自持,淡漠得似是未将这尘世万物放在眼中。
  如何?容离轻声问。
  这么好的东西,竟给了旁人。华夙淡声道。
  你当真也碰不得么?容离抬起眼帘,眸光莹润灵动,如小鹿般。
  华夙竟在她眼中看出了一丝期待,不知怎的,这丫头竟好似格外期盼她会露出破绽。她嘴角一翘,面色却依旧寒凉如冰,无此必要。
  容离敛了眸光,望着锦被上这及枚红符,这些要放去哪儿?
  若你想要借此辟邪,大可带在身上。华夙不甚在意地开口。
  容离看了看,抬手把这四枚符叠在了一块儿。锦被本是盖着腿的,她却将其掀得更开了些,赤着脚站下了床,撑起身慢步走到了灯台边,悬手将手中红符送至略微摆动的火苗上。
  红符顿时被火舌舔上,火光一时间蹿了老高,符底下一角顷刻间化作灰烬,整张符飞快地卷起。那漆黑的一角如深渊般骤扩,火舌近乎要蹿至容离的手指。
  容离气定神闲地松了手,余下的一角符轻飘飘落在了灯台上,被火光裹了个完完全全。
  就这么眨眼之间,四枚红符俱化作灰烬,堆在了灯台上。
  容离捻了捻指腹,轻声道∶蒙芫用过的东西,我可不收。
  华夙坐在床边看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淡声道∶你倒是聪明。
  怎么说?容离回头看她,足趾紧紧蜷着,地面虽被地龙烘得温热,可依旧有些泛凉。
  她屋中如此干净,想必是因灵符傍身,如今你将此符烧去,必会招来怨魂。华夙道。
  容离垂着眼,病恹恹的脸上映着朦胧火光,好似多了丁点活人该有的生气,她慢声道∶我若不说,又有谁知符是我拿的,亦是我烧的。
  她眼中并无悔过之意,好似做了件理所当然之事。
  华夙知晓这丫头并非明面上看着那般柔弱,像极了狐狸,长了副好看的皮囊,也会撒谎。
  容离转身走了回去,幸而这屋子日日有人打扫,故而地上干净得像是未沾灰一样,她往床上一坐,刻意跟身边这鬼隔开了些许。左右□□叠着轻蹭了几下,玉白的趾头仍是微微蜷着,就连指甲盖也长得精致好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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