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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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抬起一只手,想制止马蹄落下,一只手五指并着竖在胸前,拇指上斜挂着一串木珠。
  这和尚比之先前到过容府的假和尚还要古怪,身上莫名带着邪性,虽说面色平静冷淡,可眉眼却惊艳近妖,长了张唇红齿白的脸,想来话本里的妖僧就是如此。
  容离死过一回,两世加起来虽算不得太长,可想要她命的人却两只手数不完,在见到这和尚的第一刻,她几乎可以笃定
  这和尚想杀她。
  这和尚身上沾着鬼气,鬼气却并非他身上该有的。华夙忽地开口。
  容离皱起眉,怀疑起这和尚难不成就是与青衫鬼合谋之人。她俯身抱起了黑猫,把画祟握了个正着。握笔的手藏在了袖下,不敢让那和尚瞧见。
  刚将垂珠抱起,车身蓦地一倾。
  此术将散。华夙声音极轻,似柳絮沾耳。
  话音方落,最先画好的四只木轮陡然化作灰烟,随后车舆、坐在前边攥着缰绳的车夫,连带着那嘶叫的白驹也逐一化烟消散。
  墨烟袅袅而上,弹指间被风吹散。
  在这车舆倾斜之时,容离不匆不忙地搂着黑猫跃下了马车,原先那叠放在车舆里的狐裘簌簌声坠落在地,脏得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
  容离趔趄了一下,幸而站稳了,她气息喘得急,双颊泛粉,见和尚面色不改,心知这和尚果真不是善类。
  猫儿伏在她怀中挣也不挣,也不叫唤,是因华夙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料,和尚忽地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张红符,那红符被掌风震出,飞箭般逼至她的脸面。
  这红符分外熟悉,看宽窄
  似乎和秋寿庙那木箱里的那一沓一模一样,也不知是不是红符俱是这样。
  容离心头一紧,不知红符这么用有何作用,若是将华夙打出原形,那可就惨了。
  莫慌,不过是张符。华夙用垂珠的爪子勾住了容离的衣襟,那爪子太过稚嫩,根本勾不牢。
  闻声,容离捏着袖口抬手,虚弱地咳了一下,唇角却若有若无地提着。
  红符御风而来,在逼近她脸面时却毫无动静,顿了一下便晃悠着飘落,落在了她的肘间。
  衣裳仍是湿的,红符随之沾上了她的袖子。
  符纸登时沾了丁点水迹,上边的符文乱如龙蛇,依旧没有丁点变化。
  容离两指捏起这符,好似不知马车忽然化烟消逝一般,伸手将此符递了回去,这位小师父,拿符的时候可莫要抖了手,瞧,被风吹到我这来了。
  和尚的面色略微一变,并未将那红符接回去,而是沉声道:你非鬼非妖。
  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会是妖鬼。容离细眉微扬,虽病气缠身,可眸光却清澈灵动。
  和尚显然不信,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他抬手掐诀,掌间金芒乍现,其中佛文成环,在他周身环绕。
  容离退了两步,原先那红符无甚稀奇,可这绕身的金光饶是她重活了一世也未见过。
  这,是什么
  等闲之术,不足为奇。华夙那低柔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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