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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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发上黑绸已揭,一些细碎的发垂在脸侧,长至腰下的发竟编成了松散的长辫。
  发辫银黑相间,银的似也是她的发。
  这笔原是你的?容离轻喘。
  女子转过身,默不作声地看她,半张脸上映着光,丹铅其面,眉心一点朱砂,细长的眉斜飞如鹤翼,美得
  着实凌厉。
  容离鲜少出府,就连寻常人也未多接触,更何况是长这模样的鬼。她愣了一瞬,捏着竹笔的手不由得摩挲起其上刻痕。
  她自知这么盯着看不大妥当,眸光微一别开,按捺住心下错愕,说道:你便是华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淡声打断,慎言。
  容离抵在牙上的舌尖一收,将余下的字音咽回了喉中。
  华夙。
  她念及这名字三回,异象频生,最后还招来了个剥皮鬼,看来这鬼当真了不得。
  华夙探出了掩在袖中的手,素白的手指一勾,好似要将什么东西招回去。
  容离的眉心随即一痛,原灌入她脑仁的寒气徐徐往外抽出,那阴凉之气冻她周身怵怵。
  寒气抽离后,她浑身懈力,双腿软得不成样子,原本清明的脑仁也混沌一片,胸膛里那颗心狂跳不已,不由得往后一仰,躺到了床上。
  腿边,小芙依旧一动不动地伏着,没点儿动静。
  容离喘着气,周身已搜刮不出什么力气来,连身子都撑不起,两条细瘦的手臂支着床颤个不停,勉强能抬起头朝华夙看去。
  华夙走近,缓缓倾身,脸侧的碎发就跟烟云一般,硬是给她这凌厉卓绝的面容添了几分迷离。
  容离皱着眉,吃力地抬着头,实在是憋不出什么气力了,后脑勺往褥子一抵,只得一动不动地看着此鬼朝她倾近。
  本以为这鬼是来要她性命的,不料,华夙却只是将她握笔的手拉了起来。两根细长的手指衔起她的腕骨,就着这姿势打量起她手中的竹笔。
  这两根手指凉飕飕的,与凡人的躯壳迥然不同。
  华夙一双眼近乎要贴到这杆竹笔上,在看真切之后,将容离那软得跟水蛇一样的手放了回去。
  轻拿轻放,好似在待什么易碎之物。
  你同此笔结了血契。华夙淡淡道。
  何为血契?容离仰躺着看她,那发丝凌乱的模样,活像是被人欺负了。
  至死相随,仅供你用。华夙语调平平。
  容离诧异,笔不是你的么,怎会与我结这劳什子的契?
  华夙钳口不言,目露审视时,那清傲的模样像极久居上位者。她眉间朱砂丹红似火,却不像夺人性命的妖魔,似只一句话,就能令人送上命来。
  半晌,她才道:阴差阳错。
  容离仰视着她,气息稍急。
  华夙缓缓坐下,发辫垂在褥子上,青丝半白,更添诡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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