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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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稷擦了擦她秀美纤长的玉手,连动作也更加迟缓温柔,竟像是转了性子一般。
  “她觊觎自己的表兄,本来就是罪不容诛,不配为人,可她偏偏又帮助阿爷欺辱了你,甚至要活活将你勒死,叫她死得痛快,如何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萧明稷每次与溧阳长公主谈笑风生,都难免会想到某一个夜里,这双手是如何在殿内的焚香中漫不经心地下了叫人迷失神智的药物,叫郑玉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忍受圣上一次又一次地强迫。
  溧阳长公主也是一个人精,她每每调弄香料,见萧明稷的眼神总是落在自己那双纤若无骨的手上,以为他是随了圣上,偏爱美人玉手,常常含笑在他面前拂动唤神,调笑道:“三郎若是这样喜欢我的手,日后我将这双手送给你心爱的贵妃娘子好不好?”
  他只是笑着应和,但是每每那双手在他面前晃动,萧明稷都会想到如何将这双讨人厌弃的手砍下来。
  至于后来溧阳因为他迟迟不肯交出圣上的尸体,恼羞成怒想要杀了郑玉磬报复他,才有了剥皮这一遭。
  所有欺辱她的人都会死,上皇将她许配给了别人又肆意夺走,他便抢走阿爷最在意的皇位与女子,将他困在紫宸殿,至死才能出。
  王惠妃与吴丽妃瞧不起她,她们的儿子也存了害她的心思,然而兜兜转转,那两个女人却只能在寺庙里凄惨余生,她们的儿子也早已经身首异处。
  秦王一事就算是其中有他谋算的成分,可是在他的音音身上,他总是一再地犹豫,确定能保住她性命才肯动手,便是他身侧最亲近的几位谋士都笑话三殿下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就是他自己欺负,也舍不得将音音欺负得太狠,她一哭一求,只要肯服一个软,她的膝盖还没有软,自己的心便先疼了。
  “那些宣旨意的内侍,若有轻慢你的,也只管告诉朕就是。”
  他平日里哪里舍得叫她受这样的委屈,便是一星半点也不成,但是那份妒意上涌,却总是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那些内侍若只是依命行事倒也罢了,主子的命令在,便是太后他们也不得不下手,若是有对郑玉磬不敬的地方,自然也该重重责罚。
  他生气的时候对郑玉磬偶有出格也就罢了,但是旁人谁也不能轻慢了她的。
  “我哪里认得你身边的人,可还用我说么?”
  郑玉磬眼中含泪,满是控诉地望着他:“皇帝派来的人,自己倒是不认得?”
  她惊魂未定,那一张芙蓉面上满是泪痕,凄苦与婉媚矛盾交织,叫人百炼钢也会愿意化为绕指柔。
  “御前内侍的意思便是皇帝的意思,三郎当我不明白吗?”郑玉磬的声音略有些疲倦沙哑,她眼中满是忧愁:“皇帝口口声声说待我好,便是这般待我的?”
  萧明稷的面色略有些阴沉,他就是再怎么生郑玉磬的气,也便是自己来,岂容那些中人看碟下菜?
  只是他这些时日因为郑玉磬的事情生气,略有些顾及不到,那些中人便端起主子的架子,以君王的姿态,轻慢审视这个并非今上生母的太后。
  “音音不难受了好不好?”萧明稷瞧见她满面酸楚,心中滋味并不好受,只是浅浅安抚了些,“那一会儿一起用膳好不好?”
  他知道她有许多喜欢吃的菜,今日是她第一回 入清宁宫,本来他气结于心,想好好惩戒她一番,可是后来还是安排了小膳房,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
  郑玉磬满心凄苦绝望,却还得狠下心来笑着嗔怪道:“我累了一日,先是送人家一对手骨,又被你欺负,一顿正经的膳食都没有用上。”
  她这样一副战战兢兢又有几分试探的模样,埋怨请求和撒娇没什么区别,萧明稷虽然说爱看她这样,但是却也得将她打扮妥帖,才能到清宁宫用膳。
  而两人之前还是剑拔弩张,郑玉磬忽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有几分识时务的意思,萧明稷知道,但也已经足够受用。
  他让人传了水进来给她擦拭哭红了的脸颊,紫宸殿虽然暂时还不是他的寝殿,但皇帝已经无所顾忌,等内侍们送了水,萧明稷又吩咐人都下去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已经拧了的帕子,他触碰到因为自己而造成的红痕,心疼归心疼,可是心里似乎也有一种隐秘的喜悦。
  只是这样的喜悦不能在郑玉磬面前显露,这真是叫人满意之余,又添了少许的遗憾。
  萧明稷俯身将郑玉磬的面颊擦拭干净,含笑道:“音音,你为了我,再入一回宫,生一回太子好不好?”
  他想到了那个清宁宫里的孽种,但是神色勉强还有几分和善的诱哄:“我一定好好待你和孩子,给他嫡长子的出身,不会叫咱们的心肝受委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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