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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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那强有力的手捏紧了自己的下颚,俯身轻吻,旒冕的玉珠拂过脸颊,触觉是与唇齿相反的清凉醒神。
  “朕虽然不孝顺阿爷,但总还是孝顺阿娘的。”他面上含笑,手却握紧了她的腰肢:“太后要不要试一试?”
  第6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皇帝的腰被玉带紧束, 远看是瞧不出来什么的,然而将身穿祎衣的太后牢牢控制在怀中时才发觉男子肩背的宽阔。
  隔着层层的床帐,郑玉磬下意识侧头去瞧帐中的男子,颈侧的肌肤察觉得出皇帝呼吸的热意, 她回头来看, 他的眼神像是鹰隼一样犀利, 似乎能洞穿人心。
  他瞧见郑玉磬仍然在意帐中的男子, 冷笑了一声,将她压到了旁边的罗汉榻上, 随手扯开那繁重华贵的头冠系带,捏住她的下颚去看床帐,叫她看个够。
  “太后当真是一时一刻都忘不了阿爷, 果真鹣鲽情深。”
  萧明稷自然能感觉到郑玉磬的挣扎扑腾,但是她的鞋履都挨不到地面,只能任由自己掌控:“只可惜阿爷早已经死了,太后这般惺惺作态,就是演得再怎么好,也无人会再看了!”
  “皇帝,你失心疯了!”
  郑玉磬今日穿的是册封的祎衣, 又是累了一日,本来就有些支撑不住,被萧明稷这般羞辱, 便是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 可是心中却未有一丝母仪天下的喜悦。
  君王以礼仪仁孝御下, 天子却这样不仁不义,萧明稷若是随口恐吓,倒也不是什么难题,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郑玉磬透过层层纱幔,隐隐觉得,那似乎又不是上皇了。
  那肩似乎比她熟悉的圣上更瘦弱些,更肖似女子,哪怕人因为生病而消瘦,可是骨架还是在那里的,没有道理会跟着一道消减。
  而榻上那人的面部肌理似乎也有些奇怪……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蓦然回首,却被皇帝像是拎兔子一样毫不费力地攥住。
  “皇帝,那是你的生身父亲,你怎么忍心!”
  先帝若是已经不在,仅凭宫中现在的条件,根本无法掩盖那样的味道,更拖延不了许久。
  始皇南巡驾崩,以臭咸鱼来遮盖皇帝驾崩之事,而梁武帝与齐桓公断食而亡,数日无人发现也是因为时局混乱,宫人无暇顾及旧君,但是萧明稷已经一力压倒其他竞争的皇子,紫宸殿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他能把先帝一个人藏在哪里?
  萧明稷能掩人耳目到现在,不是上皇没有去世,便是他想了别的法子来祛除这尸||体不祥的味道。
  “你也是个聪慧的人,该知道郎君也是一个心狠的人,”萧明稷直视着她的双眼,说起自己的父亲却并无半点愧疚,他平静地像是谈论起香料的焚烧,“想来阿爷怎么也想不到,他戎马一生,手握皇权二十余年,也会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皇帝随手扶稳了站立不住的太后,似乎很惊讶她为什么有这样多的眼泪,失笑道:“不过是将阿爷火葬了而已,就这般叫太后惊讶吗?”
  郑玉磬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竭力压低自己的哭声,双手死死地抵在绣了日月纹章图案的衣领前,那五爪金龙锋利且恐怖,惧怕让她的胳膊都变得绵软无力:“三郎,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萧明稷已经褪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威严,此刻的他是一个得到权力后的疯子,叫人望之生畏生怖。
  她的眼泪与哽咽叫人心中生出不忍,萧明稷轻轻拭去她的清泪,抚上她柔美的面颊:“不仅如此,太后过上几日也该因为受惊过度,郁郁寡欢,先太上皇一步去了。”
  “太后郑氏,自道观归后一直缠||绵病榻,朕延请太医署所有国手,均束手无策,回宫三日,重病而亡,朕痛惜不已,特追谥孝烈皇后,赠三代官,葬于北山,时时望先帝陵寝。”
  萧明稷说起这些时眼睛眯了眯,“先帝这样疼爱贵妃,又连遭重创,一病不起,以致痰气上涌,于紫宸殿夜半时分寿终正寝,不知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至于溧阳,临阵倒戈,与逆党私信往来,戕害先帝,着没收一切田产财宝,皆归国有,赐自尽,念在其出家已久,其余人等不知情,驸马府从前所属家奴全部杖责一百,流放边疆。”
  皇帝地宫里面的主墓也是有定额的,先帝从始至终就没有料到过萧明稷会登上皇位,也根本没打算将今上的生母何氏立为皇后,所以只留了两个陪葬的位置,一个是原配妻子孝慈皇后,另外一个便是留给郑玉磬这个宠妃兼未来皇帝生母的了。
  先帝虽然碍于对孝慈皇后的承诺,生前不能给他心爱的女子尊荣,但是死后却希望孝顺的秦王能够将自己的母亲册立为太后,等郑玉磬百年之后,将父母合葬在一起。
  只是事发突然,先帝还没有想到该如何万无一失地安置郑玉磬,便已经撒手人寰,留下郑玉磬母子任人宰割。
  萧明稷当然不会叫先帝如愿,他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将母亲追封为皇后,挪进了帝陵,叫先帝的遗愿永远落了空,即便是郑玉磬的衣冠冢,他也不会留给阿爷的。
  而先帝自己,更不能如其他君主一般安安稳稳地进入帝陵,那些罪奴死后的归处,叫至尊天子也体验一回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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