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4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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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要紧的话便说吧,”郑玉磬吩咐人都出去,饶有兴趣地让钟妍起身,“怎么,是东宫近来日子又不好过,有什么话要递给我吗?”
  钟妍看着这位贵妃,摇了摇头,“奴是想随着贵妃娘娘一同去骑马射箭,毕竟……有长公主在,娘娘有些事情会不方便。”
  溧阳长公主只是突发奇想,想玩两个侍卫,还不至于将自己与三殿下的关系暴露出去,那自然也就是她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弃子来做这些事了。
  “就为了这个?”郑玉磬嗅到钟妍身上的淡淡甜香,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若我记得不错,婕妤是宫人出身,似乎不该善于此道,你跟着去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叫你伺候我上下马吗?”
  “圣人日理万机,不去的,”她笑着道:“你放心,本宫没有骗你。”
  贵妃的尖酸刻薄在钟妍的预料之中,她原先常与郑玉磬争宠,虽然不是自愿,但贵妃可不这么想,“娘娘误会了,奴骑射上虽说不比男子,但要论尽忠职守,遮掩一二,没有比奴奴最合适的人。”
  圣上恐怕也不会完全放心自己这个贵妃出去骑马,必定有许多侍卫跟随,但是有她这个“死对头”跟着,恐怕不会疑心到那上面去。
  在这一点上,她这个和贵妃互相嫉妒吃醋的嫔妃比伺候贵妃、贵妃越好权力才越大的宁越要更加能叫圣上放心。
  “主子今日送来的贺礼,奴见娘娘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上面,想来是极喜欢的,”她将声音放低了些,似乎害怕郑玉磬存了别的心思,还在内殿放了人守着:“那贵妃娘娘,便不想见一见这手串的主人吗?”
  钟妍莞尔一笑:“溧阳长公主是天家的金枝玉叶,不会长久地停留在您身边,更不会伺候人,不耐烦的时候当然会自己去纵马驰骋,有我陪着您,没人会疑心。”
  她这样无疑是自报身份,但是郑玉磬却只是顿了一顿,她有猜想过这串佛珠到底是有怎样的意思,但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会真的活着。
  不过萧明稷怎么会叫自己见到秦君宜?
  “婕妤似乎是在说笑,”郑玉磬的平静出乎钟妍预料,“便是长公主带我过去,难道那个人便能轻易进入皇家禁苑吗?”
  秦君宜若是还活着,自然是比那个避子丸的秘密更能拿捏住自己,但是她的丈夫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别说那万分之一的存活可能,就是他活着,他也不会什么武功不武功的。
  一个书生,没有足够的身份和自保的武力,萧明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种事?
  “马场自然有安排的人,这娘娘便不必操心了,那人如今又没什么事情,不会叫人察觉到,”钟妍瞧郑玉磬面上毫无波澜,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奴的事情,您便丝毫不觉得惊讶吗?”
  郑玉磬微滞,她心里方才唯一的震撼只是因为那个从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可能,都没对钟妍的身份有任何做戏兴致地装一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了这个可能冒一次险。
  两个人今生未必还有机会再见,这次之后,他也未必能在萧明稷手里继续活下去,但是他还不知道元柏是他的孩子,这始终是她内心的遗憾。
  这样的冒险实在是有些叫人心动。
  “婕妤平常倒也没什么不妥,”郑玉磬缓了缓,随口诌了一个理由:“不过你身上这味熏香有些熟悉,我前些日子问过承欢殿香料取用之事,果然是我从前调配过的方子,这个除了你家殿下怕是没有人知道。”
  萧明稷厌恶她的决绝,因此平常也不见他会熏这味香,估计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将剩下的都赏赐了钟妍,连方子都告诉了她。
  这回倒是轮到钟妍呼吸一停,她想起殿下调香时如贵公子般的温柔闲适与惩罚人时的狠辣,下意识身子轻微颤栗,要是叫殿下知道她这个做奴婢的敢偷偷记录独属于贵妃与他的香方,那……
  “婕妤先回去吧,”郑玉磬微微显出些疲倦的神色,起身往内去,她不愿意叫钟妍看出自己的喜悦与迫切,淡声吩咐道:“我也乏了,叫枕珠去送送你吧。”
  枕珠不喜欢钟妍,送人的时候也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瞧见钟妍那略有些担忧的神色稍微痛快,等她进内殿的时候发现郑玉磬伏在软枕上低声哭泣,气不打一处来:“娘娘,钟婕妤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闭嘴!”郑玉磬勉强压下哽咽的声音,勉强道:“枕珠你把元柏抱过来,我有事要说。”
  ……
  溧阳长公主是个爱享受的主儿,而圣上也不会亏待这个妹妹,选了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让御林军护送贵妃与长公主前往马场,趁着从锦乐宫上朝起驾,把还没醒的元柏一起抱过去了,省得元柏醒来哭闹。
  “音音不必总是担心朕与元柏,你难得出宫,就让溧阳好好教你玩一会儿,”圣上难得像是做贼一般地轻手轻脚,瞧着换上一身骑装的郑玉磬自己先笑了:“若不是前面腾不开空闲,朕岂能叫溧阳一个女子享受这样的教导乐趣?”
  若是自己有空闲,哪能让溧阳这么惬意,必得自己教她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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