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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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圣上,还会有谁?”郑玉磬羞得无地自容,低声道:“难得您还知道自己多久没过来瞧我,我夜里噩梦缠身又不是一回两回,如今有着身孕,谁敢拿圣上的皇嗣玩笑?”
  “这话倒很是有一番醋酸,”圣上稍有不悦,但听见她肯这样吃醋,拍抚她后背的时候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也有些不加掩饰后的疲倦,“这些日子宫里便没有一件事情叫人舒心,朕便是心里惦记你,也是分|身乏术。”
  “圣上便只惦记我,不惦记咱们的孩子。”郑玉磬破涕为笑,手没有如圣上预料那般顺势环住他,反而是覆上了她自己的小腹,嗔怪抱怨道:“叫他听见了多伤心!”
  显德有心过来凑趣,替圣上向郑夫人说几句好话,讨圣上的欢心,天子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淡淡一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瞧他这样叫你难受,朕只惦记着等几个月后打他一顿,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她口中的孩子还未成型,圣上没有亲身怀过孕,只能从郑玉磬的反应知道怀身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竟对这孩子添了感慨和天然血脉的亲近。
  原来养育一个孩子,竟然是这样耗费女子元气的事情。
  圣上微扬声唤了一句,留守在玉虚观侍奉郑玉磬的太医连忙进来听候吩咐,郑夫人是个不爱恃宠而骄的娘子,哪怕身体不好,对服侍的人都是轻声细语,从无半点苛责。
  “臣岑建业恭请圣安。”圣上原本是要将专门服侍他的太医院使留下来照顾郑夫人,但郑夫人却推拒了,才轮到同样精通妇人科的岑建业:“不知圣上驾临此处,臣衣冠不整,有污圣目,还请圣上降罪责罚。”
  “朕若想要你的命,不知道有多少该杀的理由。”
  内侍见圣上已经不生郑夫人的气,机灵地送了拧干些的湿手帕送来,圣上一边轻柔地替郑玉磬擦了擦额头,一边冷冷地瞧着地上的人道:“朕吩咐你伺候好夫人,你就是这样侍候的?”
  岑建业知道郑玉磬的病状是由心而生,是药三分毒,他也只能在不伤害皇嗣的前提下嘱咐郑玉磬的身边人,让她们多劝一劝夫人,哪里敢像以前那样用药?
  “夫人身怀皇嗣,臣也是出于一片医者仁心……”他请郑玉磬伸手诊过了脉,硬着头皮辩解,圣上要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做好人,但万一真的伤到皇嗣,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太医。
  “是妾害怕伤到孩子,才不愿意太医用药的,”郑玉磬稍微有些不忍,轻声道:“您这样严厉,以后人家照顾我的时候岂不是也要心存畏惧,反倒是不敢放开手脚。”
  “我便是有病,瞧见圣上便也就全好了,”她稍微有些天真道:“我不喜欢别人这样怕我。”
  尽管圣上偶尔会在郑玉磬面前生气,但多数时候还是下意识收敛了自己素日的脾气,与对待臣工和皇子们的雷霆不同。
  “他伺候不好你,便再换一个,宫里有许多太医,总有一个可用的,”圣上被忽然靠近攀附的美人弄得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但是照旧得训她一番:“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孩子?”
  “那也太麻烦了一些,岑太医也没什么大错,圣上不用这般待我的,”郑玉磬悄悄靠近圣上的耳畔,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常常吃些不该吃的水果,没有人看着就把药泼了的。”
  她瞧见圣上震惊的模样,理直气壮道:“那样苦,我喝不下去!”
  “你……”圣上真是被她恃宠而骄的坦诚弄得没了脾气,竟一时不知道该责罚谁才好,没好气地吩咐道:“去再熬些药来,朕亲自瞧着你喝!”
  岑建业忙不迭地答应了,室内的宫人却都带了些笑模样,等到圣上吩咐人都下去,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出,只是将燃起的灯烛放得靠近些,方便圣上与郑夫人说话。
  “圣上今日是杀谁,身上杀气腾腾的,叫人害怕得紧。”梦由心生,郑玉磬想到自己梦中浓厚的血|腥气味,大概寻到了根由:“怪不得我梦见圣上生气,杀了我身边的人。”
  她的梦十分离奇,最开始还是江南的事情,后来嗅到了血味,走向就开始变得匪夷所思。
  “音音,你以后还是少做些这样奇异的梦,便是说一说,也要唬人心惊。”
  若是别人来问这样的事情,圣上还会疑心后宫干政,然而郑玉磬忽然这样询问,他却只当是她夜里做了噩梦疑神疑鬼,怜爱道:“朕不会叫你们母子有事的。”
  她怀孕多思,又畏惧天子,居然会梦见生产血崩而亡,他杀了道观里所有知道此事的人。
  这个小女子总有些杞人忧天,既然已经有了他的孩子,那便该早日迎入宫中,怎么能在宫外这种简陋寒酸的地方生产?
  “哪里就是皇子,”她坚持强调道:“万一是个公主呢?”
  “朕盼着是个皇子。”圣上想起地牢里的废太子被刑具所吓到的模样,忽然生出几分英雄迟暮的落寞来,随意枕在了郑玉磬膝上,含笑握住她的手,“音音,再叫朕一回。”
  郑玉磬稍有些迟疑,还没有反应过来圣上是何等意思,圣上倒也不计较,含笑催促道:“梦里便能说得出口,现在朕便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说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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