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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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他们已经习惯的生活方式,男生也没有坚持帮忙,被自家奶奶推到一边后,就继续坐下来玩起了手机。
  慕楠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屋了,即便开着门,冷气朝着他这边吹着,但就在门口站这么一下,还是有点热。
  慕楠跑到厨房门口,看着秦淮刚炒完一道绿油油的菠菜正在装盘,表情就有点一言难尽,他在空间里面积攒了不少蔬菜,就像有人说的,成年人不挑食,因为他们都选择自己喜欢吃的买,所以他积攒的蔬菜多半都是自己吃的,有些不喜欢吃的也是为秦淮准备的,但这个菠菜显然不是他菜单上的东西,就算这样,秦淮也能在众多昂贵的蔬菜团购中,买到不少的菠菜,每次都要逼他吃掉半盘子。
  听到叹气声,秦淮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慕楠是个什么表情,好笑道:一盘子就这么一点,一半也就三五根,闭着眼睛一下子就吞下去了。
  慕楠:你的一下子对我来说,比吞药还难。一个人一生,总有那么一两道闭着眼捏着鼻子都难以往下吞的菜,虽然现在他努努力还是可以吃的,毕竟也是经历过一场末世的人,但即便遭受过末世的摧残,还是不妨碍他的不喜欢。
  秦淮不跟他纠结菜,反正做了慕楠最后肯定是会吃的,可能是对于未来食物的危机有所觉悟,现在十分的爱惜粮食,但吃之前的挣扎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干脆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外面怎么了,怎么听到有人在搬东西的声音。
  慕楠道:以前那家人好像又回来了,好些年没见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把房子卖了呢,就是那个每年过年总会吵架甚至动手打架的那户人家。
  他们这种小区一栋楼分两边,中间隔一个天井,一层五户,两边加起来就是十户,只是两边无法互通而已,而他家跟秦淮家这边因为有一个天井,就刚好是门对门的两户,另外一边是三户,那三户里面两家是租户,就是喻子柏和徐医生,还有一家在最里面的,也算是他们爸妈那一辈的老街坊了,后来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好像就搬走了,那之后他也没有注意到那边还有没有人搬进来。
  慕楠一说秦淮就知道他说的是哪家了,那时候他们还小,慕楠的爸爸还要叫那家的男主人一声叔,他还记得那家人好像姓张,但他不喜欢那家人。
  他比慕楠大两岁,从小记事也早,慕楠三岁的时候,那个张爷爷家的儿子刚结婚,他们这边有个习俗是要机灵可爱的男孩子在婚床上压床,这样新婚夫妇来年就能一举得子,张家那边好像生的都是女孩,有男孩的年纪也不合适,都太大了,而慕楠从小就长得好,嘴也甜,特别招人喜欢,大概想着是邻居,住的也近,于是找到了慕家,想让慕楠去压床,就是在人家新床上先睡一夜。
  慕楠那时候小,不懂事,人家哄着他玩可以,但到了要睡觉的时间,他不找爸爸也不找妈妈,就要找他,从小就跟他睡习惯了。他那个时候也才五岁大点,年龄也是合适的,只不过估计张家的人觉得他无父无母的,命不好,就不太愿意他陪着一起,于是在慕楠哭闹的时候,直接让他回家,还关上了门,不让慕楠看到他。
  其实那时候慕叔已经有点不太愿意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从来都是依着他的,这样被人强行压床,心里总归不太舒坦,但毕竟答应人家了,而且人家又是办喜事,他这边临时变卦肯定不太好,儿子哭闹一晚,跟毁人一场喜庆的婚事,两者当然是后者重要,于是便忍了。
  结果第二天慕楠哭肿着眼睛一见到他就抱着他不撒手,人家婚礼热热闹闹的举办迎新人,他家慕楠晚上就因为哭的太狠发烧了。
  慕楠说他们家每年过年都会吵甚至动手,也是有原因的,张家估计一直想要抱孙子要儿子,但是张家媳妇第一年什么动静都没有,第二年也是如此,从第二年开始,长辈估计就开始催了,反正连着几年都没怀上,因为这样一年比一年闹得凶。
  张奶奶那时候就经常用零食哄慕楠去她家玩,估计也是一种招子的迷信吧,用零食诱惑着慕楠留他家不走,小时候慕家对慕楠的零食管的很严格,甜食一类的很少给,因此糖果巧克力之类的吃得少,自然就稀罕,小时候没少因为在张家吃多了甜食闹牙疼的,疼了就哭,哭狠了就发烧。
  一次两次的,慕叔一开始有些碍于邻居街坊的面子,委婉的说过几次,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不管用,还不等慕叔准备冷脸拒绝,他就忍不住了,慕楠粘他,也听他的话,他说不准去,慕楠就听话的不去,有时候见慕楠在小区里面玩,又想哄着慕楠去她家,他就第一时间冲过去,抓着慕楠的手带他回家,不给张家半点机会。
  所以他讨厌张家,估计张家也挺讨厌他的。
  第33章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张建文也不会想要回来,这个房子是拆迁还建房,以前他们老宅的屋子面积比较大,拆迁之后一共还了三套房子,刚好他们家里有三个兄弟,一人一套。这种大厦在当时那个普遍民房矮楼的年代,算是很不错的了,但后来发展太快了,一个个有规模有秩序的小区都建立起来后,他们这连个物业都没有的小区就显得格外的脏乱差。
  那时候张建文就在别的地方买了更大的房子,只不过当时买的房子还在建设当中,没有完工,加上交房之后要装修,还要空置个一年两年的散掉气味,于是就将景邻小区当一个过度的地方。后来他们搬走之后有想过要把房子卖掉,但看着当时的房价就觉得,过个几年再转手,说不定还能翻倍赚,于是就将这里留着了。
  起初这空屋子也是租出去的,上一任房客是前年退租,那时候孙子刚好初中升高中,为了择校的事,家中里里外外的忙活,也就没那个时间去折腾租房,这种老房子,两室一厅的面积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到三千,不值得费神,自然是上高中的孙子重要。结果一空置,就空置到了现在。
  他们现在搬过来是因为,之前他们住的地方失火了,失火的原因是有人在电井箱里面偷电,他们小区电井箱贯穿整个大楼,每一层都有一扇电井箱的门,门是没有锁的,就是为了方便平时的安全检查,结果倒是方便了别人偷电。
  偷电这个行为他们也不知道那户人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一直都有,还是现在用电量大了,家里的经济承受不起了,这才动了歪心思,反正电线是私接过的,所以意外走火,一下子将整栋楼的电井箱都烧了。好在楼栋里面的电井箱是弱电箱,虽然起火了,但因为当时是晚上,昼夜颠倒的大家都在一个清醒的阶段,外面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警觉到,所以起火后在火势还没有蔓延开的时候,不少人就跑出了大楼。
  本来火势并不算大,但每一层每一户易燃的遮挡物太多了,反倒是因为这样烧了起来,好在人员的伤亡并不大,只有两个家里的大门被烧的通红打不开,被关在家里吸入了过量的浓烟没有抢救回来,大部分人都是有惊无险。
  可是火灭了,家里也基本的毁了,烧的一片黑,全都被水淹。住酒店也不是长远之计,张建文想着要复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所以张家五口人,收拾了稍微还能用的东西,就高价雇佣了一辆车,回到了他们这边空置的屋子,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张家的回来对慕楠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顶多因为他们这一层住满了,张家人口多,所以比以前热闹了一些。现在他们已经很少出门了,之前零零散散的花销,秦淮手里的钱只剩了不到十万,因为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变得不好过了,毕竟疫情封闭那段时间入不敷出的,现在随着高温,物价暴涨,花销更大,在别人资金紧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时候,他们还大手大脚的买,这就有些招人了,所以那次慕楠食物中毒后,秦淮就很少再带着他出门,也很少再跟风团购,开始闭门低调过日子了。
  随着持续的高温,水源和食物的危机已经开始有了苗头,高温导致的最大两个问题,水位的下降,以及食物的快速腐败,这让本就已经很高的物价,一时间增长到了一般人都完全负担不起的程度。但即便是这样,想要买一块冷冻肉,你有钱也找不到肉源。
  有些黑心的商家将一些变质的肉重新冷冻封装,等人们买回家解冻后,根本就不能吃了,有些更过分,那些冻肉切开,里面甚至都能看到同样被冷冻的蛆,花了高价,买回一堆无法入口的东西,这让本就燥热,又惶恐未来的人,瞬间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崩溃了。
  食物是民众在对这场持久不散的酷暑中,爆发的第一场危机,之前的封闭再怎么样也是有吃有喝,虽然贵了些,但也在一个人们尚且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如今一斤冷冻的猪肉被叫价到了四五百,这么贵买回家竟然还是坏的,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更严重的是,当不少猪牛羊还有养殖场的鸡鸭因高温大片的死亡,甚至瘟疫在禽类中飞速扩散,导致一些市场几乎没了肉源。而蔬菜稻米更是大面积的旱死,有人在稻田里随便撸一把稻穗,百分之八十的都是空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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