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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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凌空,即便是晚夏的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也难免有些灼热。
  太阳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快要移到顶头上了。
  午时三刻,将至。
  刑部尚书亲自将常皇后和静嫔押来了监斩台,他朝着苏岑和陆太傅拱手道:“犯人已经押到,午时三刻也快到了,还请两位大人做好准备。”
  苏岑扭头望向陆态度,低声说道:“太傅大人,您请。”
  陆太傅虽然这些年没有在朝中主事,但官阶还在,又德高望重,苏岑便居于下首,让陆太傅做主监斩官。
  陆太傅也没有客气,他坐上主监斩官的位置之后,大手一挥淡声道:“将犯人押上来。”
  “是。”
  刑部尚书朝他的身后摆摆手,很快便有刑部的人将带着枷锁的常皇后好静嫔押了上来。
  来围观的黎民百姓们挤满了长长的街道。
  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这两位先帝在时除了当今太皇太后之外后宫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个女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让常皇后和静嫔都恨得就差没咬碎牙。
  她们是怎么都想不到,身份尊贵的她们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在大街上菜市口像是圈养动物一般被枷锁扣住脖子和手臂,背上背犯由牌跪在地上,任由低贱的贱民对她们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萧云钊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羞辱她们?
  不管怎么说,她们一个是先帝的嫡妻,一个是先帝的宠妃,萧云钊如此羞辱她们,甚至要处死她们,难道就不怕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吗?
  只是可惜,静嫔和常皇后都被堵住嘴巴,被人按着脑袋压在地上,想要挣扎都动弹不得。
  “呜呜呜……”
  静嫔挣扎着要站起来,就被一个一身横肉的刽子手掐着脖子扣在了地上,动作粗鲁得像是押一只鸡一只鸭没什么区别。
  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刑场边上最高的茶楼的一间雅室里。
  江卓昀提溜着先帝靠在窗口,淡笑着望着被压跪在地上的两个面容憔悴满脸愤恨,却完全看不出昔日高贵优雅模样的女人。
  觉得有意思,他扭头望向怒瞪着眼恨不得扑上来将他一口咬死的先帝,挑了挑眉,心情很好地问道:“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是生气?还是心疼了?您这种连亲生儿子都能杀害的畜生应当不会为了区区两个女人心疼吧?那儿臣猜您是生气了对不对?毕竟她们一个是你的嫡妻,一个是你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可她们现在正在被被天下人责骂指点,跪着受死,应该很伤您的颜面吧?这比挖您的心更让您难受吧?往后的前年百年,别人一提到她们的死便会将您所做下的那些丑事翻出来一遍一遍地传扬下去,千年百年,世世代代您都会成为后人戳着脊梁骨唾骂的畜生。开心吗父皇?这是儿臣精心准备了许久,特地送给您的大礼,让您和您女人一起遗臭万年。哦,对了,还有您的好儿子,等儿臣玩够了,就将他送下去跟他母妃团聚,您说好不好?”
  “孽种,孽种!”
  先帝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愤恨得眼眶都红了。
  他嗓音沙哑地像是含着砂砾在口中,微弱得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到。
  江卓昀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这样黑了心肝的牲口还妄想生出正直善良的种来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
  先帝气得一口血喷洒而出,江卓昀快速躲过,然后急忙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上,见没沾染上猩红的颜色,这才冷着声音说:“你要死就赶紧的,别想将你污秽的血液染脏我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可都是他媳妇一针一线亲手为他缝制的,他平日里穿都是十分谨慎小心的,生怕哪里弄脏了弄坏了,若是当真被这老东西的血弄脏了,他得一刀将老东西宰了。
  先帝气得翻白眼,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偏生江卓昀给老四岑求生,岑求生立马上前毫不客气地用力掐着先帝的人中,将人给掐醒了。
  只听见外面传开一声“斩”江卓昀侧头望向望去,先帝也不由地挣扎着扑到了窗前,便见刽子提着大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抽出闪着寒光的大刀,口中的烈酒喷洒在大刀上,酒水顺着大刀低落,一滴一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
  两名刽子手将常皇后和静嫔背上背着的犯由牌抽出来,挥舞着大刀毫不犹豫地砍下,只见寒光一闪,热血从断开的地方迸出,散了一地。
  先帝一口气没提上来,彻底昏了过去。
  江卓昀嫌弃地“啧”了一声,轻哼道:“真是个废物,将他带下去。”
  岑求生点头:“是,主子。”
  江卓昀又往楼下看了看,扭头对老二花灿说:“静嫔的脑袋,给萧诚屹送过去,顺便间将他妹妹的婚讯告知他,他亲娘死了,也该给他亲妹妹办桩喜事冲冲喜去去晦气了。”
  花灿板着脸点头,应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江卓昀心情很好地去了宫里。
  萧云钊又在埋头苦干,听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抬眸看了一眼,便又埋下了脑袋,声音淡淡地询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在苏家陪着六嫂,跑来宫中作甚?”
  江卓昀也不跟萧云钊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做官,你给我个官职吧!”
  “官职?”
  萧云钊想了想,抬眸望向江卓昀,试探着笑问道:“封王如何?”
  江卓昀本来就是皇家血脉,若是当年没有被迫害,现在早就该封王了。
  “封王?我一无功勋,二无身份,你突然给我封王,怕不是没有被天下人唾骂过,想要尝尝做昏君是何等滋味。”
  江卓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上带着一股子不正经的痞气,偏偏他又生得十分俊美,让他平添多了些许桀骜不羁的意味儿。
  实在是勾人得很。
  难怪就连蕙质兰心,最是清冷高贵的苏家小姐都被江卓昀给哄骗到手了。
  他,确实,有资格资本。
  萧云钊慢悠悠地将手中刚批阅完成的奏折放下,抬头认真地望向江卓昀,低声说道:“这段时间我会陆续整治一些贪污行贿的官员,到时候会空出一些官职来,到时候你看重哪个给我说便是。”
  在萧云钊看来,这大庆除了皇位之外,没有哪个位置能配得上他六哥这般尊贵的身份。
  但是六哥对做皇帝这种无聊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不然在这里受苦受难的人就不会是他了。
  光是想想,萧云钊就觉得头疼。
  其实,他对做皇帝也没什么兴趣,与其让他在这里每天看奏折看得头大,倒不如让他去北疆的牧场上骑着大马迎着凉风痛痛快快地跑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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