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窕 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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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厌辞瞥向月皊。她笑着与余愉说话,手心仍摊开着,上面摆着那粒粘牙粘得要死的灶糖。
  月皊转头望过来,软声问:“好不好吃呀?”
  江厌辞勉强点了头。
  “还有一颗!”月皊心想幸好给三郎留着,她将摊开的手心朝江厌辞递过去。
  江厌辞捻起她手心的那枚灶糖。
  “三郎,我……唔!”
  月皊刚开口,江厌辞就将捻在指间的那粒灶糖塞进了她的口中。
  拇指与食指的指端碰到她唇上的湿与软。
  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甜。
  江厌辞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垂在身侧的手,慢条斯理地捻了捻。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登上院门口的马车。她掀开布帘,往外望去。
  余愉、吴娘子母女、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都立在小院门口送着。
  令松赶着马车离去,月皊的视线仍旧望着后面的小院。院中的那颗杏树从院墙探出来。
  也不知道它日后结的杏好不好吃。
  马车拐出垂柳相夹的小巷,月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前帘幔。
  这些轻松简单的生活终是告一段落,她要回长安了。长安,有阿姐,不久后还会有阿娘。可同时也有很多很多恶意。
  为了等余愉回来告别,出发时已很晚。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天色便暗下来。
  江厌辞在车厢里点了一盏灯,置于小桌上。
  月皊望着桌上的那盏昏黄的灯,走神着。她心里一会儿想着阿姐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回到长安会遇到种种窘境。整个人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她不说话,江厌辞是不会开口的。
  车厢里安安静静。车辕碌碌声在耳边反复,枯燥又乏味。不多时,月皊眼睑沉沉,慢慢睡着了。她身子朝一侧倾去,软软地靠在江厌辞的肩上。
  江厌辞瞥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藏青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月皊睡得并不沉,碌碌车辕声一直搅闹着她。她开始做噩梦,梦见晦暗的牢房。耳畔的车辕声,也变成了当初漆黑牢房中老鼠乱窜声。
  月皊吓了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桌上那盏灯不知何时熄了。
  月皊蹙起眉,彻底清醒。她惊觉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厢里只她一个人。
  “三郎!”月皊一下子坐起身,惊慌地去推车门,逃一样钻出漆黑的车厢。
  月色凉如水温柔降临。
  江厌辞就站在马车外不远处,和一个人在说话。他闻声转过头来,凉白的月光霎时照亮他的五官。
  看见江厌辞的那一刻,月皊崩紧的心弦忽地一松。
  江厌辞快步朝月皊走过去,视线越过她望向车厢里,扫一眼不知何时熄了的灯台。他重新望向月皊,问:“做噩梦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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