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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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枫此时只是想不通那魏忠贤的应对之策而耿耿于怀,再加上对自己做的决定还不能认为完全正确才心事重重,听了解惑带着关心的问话,他便觉得这是一个倾诉的好对象了。于是在微一犹豫之后,唐枫就把适才去了东厂,和魏忠贤相见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自己这个书童,然后看着他道:“解惑,你认为我答应加入到阉党的阵营之中是对是错?”
  解惑有些迷惑地看着唐枫,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只要是公子你决定的事情,我认为早年感是有你的看法的。而且我也相信公子你不会做错事的,你这么选择必然是为了歙县的百姓。”
  听了解惑的回答,唐枫无奈地苦笑了起来。他忽略了解惑对自己的忠心和情谊,就算自己真的为虎作伥,他也不会说自己的不是的,何况只是与阉党同谋呢?而且解惑也不是自己或是朝中的某些重臣,完全不知道阉党今后会对这个国家造成的损害。所以最终唐枫只得先将这事放在了一边,等着案情有进一步的发展。
  此时在赵(南星的府上,汪文言以及东林党的一干人等都在场了,他们中有的人面上满是喜色,也有的人却很是凝重。在叶向高走进来后,众人才停止了相互间的交头接耳看向了赵(南星和叶向高二人,等着这两位大人开口说话。
  叶向高看了看到场的众人,却发现少了那个自己最为信任的杨涟,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赵(南星。赵(南星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低声对叶向高道:“大洪他让家人带话给我道,他不想再插手这有违公义的事情,所以便不来见我们了。”
  叶向高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杨涟的为人就是如此,刚直不曲,同时也觉得自己来此有些比不上他了。所以在忖度了半晌之后,便对赵(南星道:“今日的事情就由你来说吧。”
  赵(南星的心里有些怒意,觉得这是叶向高瞧不起自己的体现,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所以便只是一点头,然后道:“各位同僚应该已经知道了今日在大理寺中的事情了吧?今日惠大人在堂上将那县令问得哑口无言,使得此案得以拖了下去,实在是立了大功啊,本官在此甚是感激!”说着向坐在下面的惠世扬略一颔首以为鼓励。
  其他的一些官员都向惠世扬连连夸赞,认为他为东林党尽了心力,这让他很是得意,忙谦虚了几句。这时那汪文言也站起身来到了惠世扬的跟前:“惠大人,承你在堂上为我那两个不肖的侄儿说话,才不至于让他们立刻定罪,老夫在这里代我逝去的兄长多谢你了。”说着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惠世扬忙起身还礼,口中连道不敢,并说道:“其实我也不过是据实而言,汪家的一干人等确都身上有伤,的确不无唐枫用刑屈打成招的可能。”
  “虽然如此,但若没有惠大人的仗义执言,只怕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了。”汪文言继续道。如果不是真正明白真相的人,恐怕在听了他们的话后,会真的以为这起案子是冤案了。
  之后众官员不是夸惠世扬的公正,就是对汪文言表示庆贺,好象这次的案子经今天这么一审之后便有了一个定论了。赵(南星在上面也听得连连皱眉,终于他有些忍不住了,道:“诸位,今日将你们请来并不是听你们来说这些的。”接着他的面色一肃,“这次之所以能如此顺利是因为人在大理寺中审理,但魏阉之人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他们一定会另想他法。所以今日我想来问问你们,经今日的挫败之后,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这是赵(南星与汪文言一同商讨之后得出的疑问,所以听他一说之后,汪文言也屏神细听,想看看这些老于官场的人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一众官员在下面不断地猜测着魏忠贤等人会想出的应对之法,但是良久都没有讨论出个头绪来。而那叶向高虽然刚才已经表态了自己不会参与其中,但却也忍不住从阉党的角度进行考虑,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看来魏忠贤他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向皇上诉苦了!”
  第58章酒楼巧遇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天启皇帝诉苦,让这个皇帝来对付东林党人!”在思索了近半夜之后,唐枫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来,这让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解惑也受惊翻身而起,待看到唐枫不过是坐起身来时,他才放下心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罢了。”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又倒回了床上。他知道这个猜测即使不中也不会差得太远,若要在短时间里将案子重新颠倒过来,那就只能借助皇帝的无上权力了。“我想魏忠贤一定会这么做的,毕竟他与皇帝是走得最近的,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做这事情了。”心中的疑问解开之后,唐枫终于进入了睡梦之中,梦里他再次回到了歙县,与柳慧一起在看着书……
  此后几日,因为魏忠贤等人没有再给大理寺的人施加压力,所以汪家一案也就这样拖了下去。东林党人原来的目的就是将案子不断地拖下去,现在阉党众人不开口,那他们也就乐得如此了。如此一来,唐枫在京城中也变得无事可干了。
  前面几日,唐枫还能留在客栈之中不出去,但是过了三日之后,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毕竟算上初审之前的那几日,唐枫憋在客栈中的日子也不少了,终于在腊月的初十这天,唐枫便走出了客栈,又一次在京城中逛了起来。
  还有二十天就到了除夕,年关将近,京城里的年味也就很是浓厚了。许多的人从家中走上街来采买着年货,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食物诱人的香气,行人的脸上也露着喜色,他们辛勤劳作了一年,为的就是在这个年节可以过得好一些。时不时地,还有几个穿着大红袄的小孩在街上追逐而过,他们的手上或拿着糖葫芦,或点着鞭炮,欢笑着,打闹着。旁边的大人们也都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的打闹,并不象平常那样去管束他们。这一切都在宣告着一件事情,年就要到来了。
  唐枫走在人群中,感受着年节的气氛,心头也是一阵喜悦,当然也有些微的遗憾,那就是自己的妻子柳慧不在身边,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唐枫知道年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了歙县了,所以他索性就放开怀抱,好好地在这里过这个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个年。
  唐枫在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的时候,心头一动便买了两支红色的糖葫芦,在递给解惑一根之后,他便将这儿时常吃的零食放进了嘴里小小地咬了一口。解惑毕竟还是一个少年,虽然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对零食的抗拒力却也不可能因内力修为而高起来,所以在接过糖葫芦的时候也很是兴奋。一主一仆就这样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走在了京城的街道之上,感受着这里的喜庆气氛。
  唐枫在吃了两个山查果之后,就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小时候缠着自己的父亲在街上买这糖葫芦的过去,那时候父亲总是笑着满足自己的要求。但是现在,自己却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年代去和渐渐老去的父亲见上一面了。快到除夕这个最为传统的节日了,唐枫对亲人的思念也就重了起来。“唐枫,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你也有了新的亲人,你不能再想着过去,而应该向前看,为了这里的亲人和朋友而坚持下去!”唐枫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心头的那一点伤感驱除掉。
  两人边走边看,不经间就走了半日,此时已近了午时,唐枫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饿了,便和解惑携手一起往路边的一家看上去还很不错的酒楼走了过去。
  “食为天”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唐枫一看之下就露出了笑容:“这酒楼的名字取得好,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说着便走进了其中。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光,酒楼里坐满了食客,小二双臂之上摆满了菜肴,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和桌椅之间穿梭着,麻利地将一盘盘的菜放到了客人的面前,看得唐枫的眼睛都有些花了。“看不出来,这里的跑堂也这么厉害,看来光冲着这一点我就该试试这里的手艺了。”想到这里,唐枫便叫住了一个经过身边的小二,让他带着自己去楼上寻一个座头。
  那小二忙答应了一声,便带着唐枫二人上了二楼,并为他们安排了一张桌子,然后在唐枫点了几个菜后,便又下去了。看着这里热闹的景况,唐枫都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早了,若再迟上一会,就没有楼上的座位了。
  似乎是为了映证唐枫所想,不一会楼梯口处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什么?居然没有雅座了?你们这做的是什么生意,连我家老爷都不买帐,是不是今后不想在这里开店了?”
  唐枫闻此言就皱起了眉头,看过去时发现是一个仆从打扮的人正在与小二说着话,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不俗的人,显然是非富即贵,而他的旁边还有几个仆从。在北京城中,有着太多的官员,小二那是什么人也不敢得罪,忙在那里又是作揖又是好腰地求着情,但显然对方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依旧是在那里高声叫嚷着,这让周围的食客都皱起了眉来,纷纷向他们怒目而视。
  这时,其中一个象是主人的中年人开口了:“小二,我们可是赵尚书的亲戚,今天你若是不为我们寻一个雅座,那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尚书”二字,那小二的面色就是一紧,但他也不敢将其他雅座里的客人给赶出来啊。正在这个时候,那仆人已经忍不住了,大步走向了离着他们不远的一间雅座,身手就扯开了门帘,冲里面大喊道:“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我家老爷要你们的座头!”
  唐枫见状心中的怒意就上来了,给解惑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等下出手教训一下那个横行霸道的家伙。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也不怕得罪什么尚书不尚书的。
  解惑立刻点头,从筷筒中取出了几支筷子在手里把玩着,准备到时候给他来那么一下。不想那仆从刚叫了这么一声,解惑还没出手,就听得那边发出了“啪!”地一声,那个仆人便被人一个耳光给扇了出来。这让楼上原本都在看热闹的食客们都是一怔,瞬间嘈杂的酒楼上便静了下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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