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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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当王德家听陈局说完这事后,心头瞬间转过了若干心思,不过声音却是平静而舒缓,单从他的声音中,你绝对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正宇啊,建智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老领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次事情还真是不小,而建智又受了委屈,我怕他不肯善罢甘休,那可就麻烦了。”陈局颇有些忧虑地说道。
  陈局当初之所以能够上位,王德家也算是说了话的,因此,他这句老领导叫地也不突兀。当然,这点恩情,让他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但真要让他坚定不移地站在王德家这边,一起面对大风大浪,那毫无疑问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王家德也知道。
  王德家心头一颤,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说不疼爱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淡淡笑了一声:“我这个儿子平日里被他妈妈惯坏了,干什么事都没有分寸。年轻人吃点苦头是件好事。”
  这句话陈局不好接了,不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太好,只能应和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王德家静静地坐在书房内,闭上双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地位的提升,王德家考虑事情需要花费比过去更加长久的时间。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智力减退,而是因为,人在高处,一言一行,都必须要更加谨小慎微,力求完美。
  久在体制内打拼,他知道,这件事情虽小,或许却会引发一场高层之间的博弈,甚至将四川的官场重新洗牌。王德家已经没有了锐利的进取之心,但他绝不允许自己被对手用这种低劣的手法给扳倒,还要连累自己的家人。因此,他终于抓起了电话,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
  而王建智接完电话之后,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脸色先是惨白,继而又通红一片,汗水瞬间淌了一脸,气得把手机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万多块的手机成了碎片。
  摔完了电话,王建智有些心疼,又有些郁闷,骂骂咧咧地正要离开,却见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抬起头来一看,差点没吓得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持枪的那个矮个子男子。
  “你……你要干……干什么?”王建智脸色一片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矮个子男子咧嘴一笑,白晃晃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森:“不干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这辆车子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我们三小姐明早可是等着车用!”
  王建智忙不迭点头。
  “那就好!”矮个子男子平静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转身而去。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建智心渐渐安定,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一软,慢慢瘫坐在地上。忽然觉得裤裆凉嗖嗖、湿漉漉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裤子。
  成都华西医院,鲁庆兵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凭病床前的母亲涕泪横流、百般呼唤,也懒得理睬一下。他的心中凄凉一片:右手右脚粉碎性骨折,医生已经说了,即便以后痊愈后,手脚也没有以前利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
  “可能恢复?哈哈。我成了废人了,妈的,全完了。”万念俱灰的鲁庆兵只觉得母亲的哀声哭泣让他百般烦躁,禁不住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妈的,你们鬼哭狼嚎个屁,你们知道我***连寻死的心都有吗?操,有多远滚多远!”
  而对面的沙发上省建委主任鲁国华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本能的一口一口的抽烟。
  “国华啊,庆兵受伤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你最好还是委屈一点吧,以大局为重!”一想到电话里王德家副省长那颇有些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话语,鲁国华只感觉整个心沉入了深渊。
  (小寒倒霉透了,今天家里的下水管道又堵了,加班加到十点钟,回来还折腾了腰酸背痛的,所幸没有影响更新,大家多多见谅!)
  第四百四十七章 怨念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儿子都快被人给打死了你也不管,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亏你还那么大一个官,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保护不了,窝囊废……”一直在低声抽泣地谢翠琳突然就像是发疯似地,披头散发地冲了上来,拉扯着鲁国华的衣服,大声叫骂道。
  鲁国华痛苦地闭着眼睛,费力地摇摇头,猛地一阵怒吼:“你懂个屁你懂?连人家王省长都不敢说什么,你怎么去争?这个儿子全都是你惯出来的,总有一天,我要被你们母子给害死。”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没本事还来怪我们母子?老娘我和你离婚!”谢翠琳像个泼妇似地在地上坐着又哭又闹的,搞得整间病房是烦躁不已。那些医生和护士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眉头,被迁怒了。在他们眼里,省建委主任,已经是大得不得了的人物了,连院长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们谁还敢去自找没趣?
  一贯温文尔雅、气质大方的鲁国华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谢翠琳面前,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啪啪啪地连着扇了五六个耳光,一下子就把谢翠琳给打懵了。
  看着脸色苍白,杀气腾腾地丈夫,谢翠琳这下安静了,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用手捂着脸,露出一脸地惊惧之色。从结婚到现在,谢翠琳一直都很得丈夫的疼爱,或许这也正是老夫少妻之间的通病,谢翠琳比起鲁国华来,要小了差不多快十岁,还为鲁国华生了一个儿子,在家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还是第一次被老公打,第一次看见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狠如厉鬼地表情,心里不禁就是一颤,没由来生起一种莫名的惊骇。
  像丢垃圾袋似的把谢翠琳往地上一送,鲁国华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干上这个建委主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垂涎我这个位子,无时无刻不想把我搞死。你是不是想让我后半生在牢里待着等你天天给我送牢饭?”
  谢翠琳听鲁国华把问题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自从丈夫当上了这个建委主任之后,家里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断的,周围的人见到自己谁不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要是丈夫真的垮了,这个家也就垮了。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还能怎么活下去。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谢翠琳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撒泼打诨的时候,抬着头看着丈夫阴狠地表情,色厉内荏地嚷嚷道:“这到底是怎么啦?难道儿子被打成这样,他们还有理啦?”虽然她并不想在丈夫面前示弱,但不自然间,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怯意和惶然之色。
  鲁国华露出惨笑,摇摇头无奈的一声叹息。他知道,不在体制中混的人,有许多的玄妙之处是无法和他们说清楚的。许多事情,不都是摆在桌面上明刀明枪的来,也不一定都会按照你设想的规矩来。一些看着不起眼的事情,或许就会为日后的败亡种下种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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