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嘟嘟咧着嘴笑，短短肥肥的手指头捏住那颗可怜的巧克力，继续百般地□□折磨。
他对吃的一向很有耐心，就这么一颗小东西，他能扣一整天。
路意致点头，好，明天早上来接你们。
把景时和嘟嘟送回家后，路意致接了一通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
小轩怎么了？
工作失误。路意致还是这四个字。
对路立轩的性子老爷子也清楚，本来他不想管，但大儿子给他打电话，说了点路意致的事情。
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跟其他人无关，是他自己犯了错。
见他话里话外诸多维护，老爷子疑心更重。
小意，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我想知道，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老爷子想查一下景时的来历，但被路意致刻意阻拦，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路意致沉默，显然一点都不想透露。
老爷子也不追问，儿子什么性子他最清楚，知道问也问不出来。
小轩被你打得进医院了，你有空过去看看他。
路意致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
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放低了声音问道：小意，这些都无所谓，但那个孩子，你能不能带给爸见见？
那是别人的孩子，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老爷子十分执着，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你给孩子送份礼，我就远远地看一眼。
但路意致铁石心肠，丝毫不把老爷子急切的心思放在心上，无情地挂了电话。
老爷子：
路意致沉默片刻，对司机说了一句，去医院。
林向文是和司机一起来的，此刻就坐在副驾，这几天的事情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路少爷这就进医院了啊？也没把他怎么样啊。
路意致唇角勾了勾，无声的冷笑。
路弘毅和路立轩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挽回点面子，毕竟被全公司通报停职，对于路家人来说，面上确实不好看。
但路意致并不想配合他们。
路立轩的病房在vip区，就他那点伤，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占用资源来了。
路意致进去的时候，病房里还挺热闹。
路弘毅坐在沙发上，表情十分难看，而路立轩正坐在另一边，拉着邵清的手在说话。
邵清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似乎很乖顺。
一见路意致，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表情都挺精彩。
路意致笑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大哥也在？
路弘毅站起身，镇定道：小轩有点不舒服，我不放心，就让他过来观察几天。
路意致在三人脸上一一看过，轮到邵清时，他特意多停了一秒。
林向文恰好推门进来，把一张单子递到路意致手上。
路立轩表情微变。
路意致随意扫了一眼，看着路立轩问道：腿还疼？
路立轩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愤愤，但最终也没敢说什么，闷闷道：好多了。
路意致点点头，冷静道：既然如此，那就出院回家去吧，在这里占个病房，传出去被人说我们路家没分寸。
路立轩愣住，他本来以为小叔这次来是来安抚他的，结果居然叫他出院？
就为了景时那种货色？
路弘毅赶紧站出来，小意，没这么严重，谁敢说我们路家的不是？
路意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哥，是你说，不能让人看我们路家的笑话。
路弘毅：
气氛僵滞，就轮到林向文这个助理出场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笑道：路先生，路少爷，我们老板刚刚已经跟人事部说过了，等路少爷伤一好就可以回公司，只要扣三个月工资就好。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扣工资是惩罚，但对路立轩来说，就等于没有惩罚了。
经过这一出，想必将来路少爷晋升，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了。
他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路弘毅和路立轩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只有邵清一脸的若有所思。
第16章
从病房里出来，路意致随手把那张单子丢给林向文，冷道：找人盯着点路立轩。
是老板。
顿了一下，路意致又道：那是谁？
林向文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流利道：路少爷的大学同学，哦，也是景先生的。
路意致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当时调查景时的时候，资料里面有照片，他当时随意扫了一眼就过了，压根也没在意。
他没说话，林向文倒挺有兴致的。
咱们路少爷工作能力一般，但感情上倒是挺专一的，对这个邵先生非常好。
路意致随意嗯了一声。
林向文还想继续八卦，但路意致已经动作自然地拐进了某个诊室。
林向文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外科。
他觉得景先生对自己都没他老板这么上心，又是送药又是找医生问诊的。
在外科这边耽搁了一会儿，到车库时就晚了不少。
路意致停车的区域是医院的vip区，这里车少，所以当有个人站在车边的时候就格外显眼。
林向文看了一眼路意致：老板？
你过去看看。
林向文应了一声，走过去对邵清笑笑。
邵先生。
邵清睁大眼睛，惊讶道：你认识我？
林向文点头，之前听路少爷提起过您，请问有什么事么？
邵清朝路意致的方向看了一眼，紧张道：我想问一下景时的事，我们是大学同学。
林向文做出聆听状。
我听立轩说，他最近在游乐场打工，我想联系他，但他把我删了，所以我过来想问问路总，邵清顿了一下，继续道：知不知道他住哪里？
林向文扯了扯嘴角，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抱歉邵先生，我们没有资格向您透露景先生的住址。
邵清抬抬眼皮，复又垂下，要不是林向文提前了解过他，这会儿都要怀疑自己不近人情了。
邵先生，麻烦您让一下，我们老板赶时间。
直到路意致上了车开走，邵清还站在后面，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起来似乎很失落呢。
林向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是个坏人。
路意致只低头看手里的文件，闻言凉凉道：又想出差？
林向文：
他摸出手机，透过屏幕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肤色，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前一天景时还在担心工作问题，没想到下午游乐场的负责人就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不仅给他提供了好几个职位选项，还给出了相当高的薪资待遇，就连合同里的条款也人性的不像话。
但景时并没有签这份合同，而是跟负责人要了份正常的。
签完后，他舒了口气，总算不用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嘟嘟颠颠地跑过来，小短腿左抬右抬地想往景时身上爬，但怎么都爬不上去，急得来回转悠。
爸爸。
景时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嘟嘟小身子软乎乎地偎在爸爸怀里，胖胖的一小团。
嘟嘟，你还记得路叔叔公司在哪里吗？
嘟嘟只听懂了路叔叔三个字，啊啊了两声。
我们去买点好吃的，送给路叔叔好不好，他是不是请你吃过好几次饭了？
啊
景时笑，那就这么说好了，爸爸给路叔叔发微信，你跟他说？
嘟嘟懵懵懂懂地站在地毯上，光着小脚丫，手里抱着一盒巧克力，还有一个巨大的棒棒糖。
景时拿起手机对着他，嘟嘟，笑一个。
嘟嘟立刻咧开嘴，看起来傻乎乎的。
景时笑坏了，趁着嘟嘟还抱得稳，赶紧抓拍了一张，做成表情包给路意致发过去。
然后点开语音，嘟嘟，你和路叔叔说话。
嘟嘟兴奋地扑过来对着手机屏幕咯咯笑，景时手一松，语音就发出去了，刚想撤回就看见路意致回复了。
【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景时丢下手机，伸手挠了挠嘟嘟肉乎乎的小下巴，无奈道：让你说话怎么只知道笑？
嘟嘟装作没听懂，举着棒棒糖往爸爸嘴里塞。
景时作势低头去咬，嘟嘟嘿嘿一笑又收回去了，然后没一会儿又来，景时配合着玩了两次，最后把小胖子摁在沙发上揉。
软乎乎的小东西在爸爸怀里滚来滚去。
景时拍拍他的背，道：嘟嘟，去把你的小包袱收拾一下，我们要出门了。
他说的是嘟嘟早上背出门的那个小包，但嘟嘟显然误会了，他站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居然把他的小毯子拖出来了。
那是景时给他垫着睡的，防止他尿床。
景时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你还想在路叔叔公司里过夜啊？
最后把东西整理好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路意致派来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几分钟了。
景时抱着小胖子赶紧下去，嘟嘟现在对路意致的车熟悉得不得了，就景时和司机说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迈着小短腿往上爬了。
可惜腿太短，卡在上面不敢动，只能撅着小屁、股喊爸爸。
景时气得想揍他，真丢人。
嘟嘟上次来过一次，所以这次一点都不怕，一进一楼大厅就颠颠地往前台跑。
前台小姑娘都记得他，一见他来赶紧站起身给他倒水拿零食，嘟嘟大概还记得上次路意致是允许的，所以这次手也伸得毫不犹豫。
但景时可不会由着他，水就算了，零食怎么好随便拿人家的，况且小姑娘们很热情，给的特别多。
嘟嘟，跟几位姐姐说谢谢，但你不能拿这么多。
几个女孩抬头看见景时，眼里都有些困惑，怎么是个男人？
嘟嘟看见花花绿绿的零食袋子，兴奋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左边看一看，右边摸一摸。
景时没眼看，他怕把嘟嘟惹哭了难看，只好让他选了两样，但选完后要拿出自己的巧克力分给姐姐们。
好在嘟嘟也不是不讲理的宝宝，这个交换的过程进行得挺顺利。
但一见到路意致，他又不是那个听话的好宝宝了，自己翻着小包给路意致看。
路意致低头朝里一看，两颗很小的巧克力。
怎么了嘟嘟？
啊啊
路意致眼神困惑地看向景时，景时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路意致捏了捏嘟嘟的小胖爪，故意问他：嘟嘟的巧克力被谁吃了？
嘟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听懂，毫不犹豫道：爸爸。
景时：
见他气呼呼的模样，路意致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笑道：不是说带零食给我？
景时发过来的照片就是嘟嘟一脸傻笑，然后配上五个字：零食送到家。
景时转身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拿出那个巨大的棒棒糖递给他：吃吧。
路意致挑眉，没有别的了？你没再偷点？
景时也笑，小胖子看得紧，我下次再努努力。
他朝嘟嘟那边看了一眼，小胖子躲在路意致桌子底下，大概是坐下了，连个脑袋都看不见。
他不会又在偷吃巧克力吧？
路意致解开西装扣，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只吃一个没事。
他才不会，他一定会把两个都吃掉的。
景时急得站起身，嘟嘟不能吃这么多甜食，他牙都没长齐呢。
路意致拉了下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坐下，然后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嘟嘟？
很快，啊
看，还没吃到嘴里呢，再坐一会儿。
景时：
聊了几句游乐场的事，景时刚说了个谢谢，就听路意致又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嘟嘟，你吃完了吗？
嘟嘟晃晃小脑袋，啊
路意致侧头去看景时，一脸淡定，好了，你可以去抓了。
可怜的小胖子，好不容易扣出了一个口子，刚要往嘴巴里塞，突然天降爸爸。
景时也没让自己显得目的性那么强，他轻轻地扑过去，假装没看见嘟嘟手里的巧克力。
嘟嘟，原来你躲起来了！
嘟嘟咯咯笑，扭扭小身子讨好地喊：爸爸。
景时一把把他抱起来，嘟嘟巧克力分路叔叔一半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把人塞进路意致怀里。
路意致隔着包装纸轻轻一捏，让嘟嘟吃了一点，自己皱着眉吃了一大半。
景时幸灾乐祸地笑。
嘟嘟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坑了，趴在路意致怀里笑得一脸傻乎乎。
路意致摸摸他的圆脑袋。
过了一会儿，林向文进来递文件，景时看到他，惊讶道：林助理，你这是去哪里出差了？
林向文忍着泪奔的冲动，维持住脸上的微笑。
非洲。
景时看了眼路意致，林向文在心里嘶吼，景先生快，把老板骂一顿，说他没人性，使劲地骂，给我报仇！
谁知景时只是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林向文失望地把脑袋垂了下去。
他对吃的一向很有耐心，就这么一颗小东西，他能扣一整天。
路意致点头，好，明天早上来接你们。
把景时和嘟嘟送回家后，路意致接了一通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
小轩怎么了？
工作失误。路意致还是这四个字。
对路立轩的性子老爷子也清楚，本来他不想管，但大儿子给他打电话，说了点路意致的事情。
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跟其他人无关，是他自己犯了错。
见他话里话外诸多维护，老爷子疑心更重。
小意，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我想知道，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老爷子想查一下景时的来历，但被路意致刻意阻拦，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路意致沉默，显然一点都不想透露。
老爷子也不追问，儿子什么性子他最清楚，知道问也问不出来。
小轩被你打得进医院了，你有空过去看看他。
路意致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
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放低了声音问道：小意，这些都无所谓，但那个孩子，你能不能带给爸见见？
那是别人的孩子，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老爷子十分执着，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你给孩子送份礼，我就远远地看一眼。
但路意致铁石心肠，丝毫不把老爷子急切的心思放在心上，无情地挂了电话。
老爷子：
路意致沉默片刻，对司机说了一句，去医院。
林向文是和司机一起来的，此刻就坐在副驾，这几天的事情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路少爷这就进医院了啊？也没把他怎么样啊。
路意致唇角勾了勾，无声的冷笑。
路弘毅和路立轩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挽回点面子，毕竟被全公司通报停职，对于路家人来说，面上确实不好看。
但路意致并不想配合他们。
路立轩的病房在vip区，就他那点伤，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占用资源来了。
路意致进去的时候，病房里还挺热闹。
路弘毅坐在沙发上，表情十分难看，而路立轩正坐在另一边，拉着邵清的手在说话。
邵清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似乎很乖顺。
一见路意致，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表情都挺精彩。
路意致笑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大哥也在？
路弘毅站起身，镇定道：小轩有点不舒服，我不放心，就让他过来观察几天。
路意致在三人脸上一一看过，轮到邵清时，他特意多停了一秒。
林向文恰好推门进来，把一张单子递到路意致手上。
路立轩表情微变。
路意致随意扫了一眼，看着路立轩问道：腿还疼？
路立轩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愤愤，但最终也没敢说什么，闷闷道：好多了。
路意致点点头，冷静道：既然如此，那就出院回家去吧，在这里占个病房，传出去被人说我们路家没分寸。
路立轩愣住，他本来以为小叔这次来是来安抚他的，结果居然叫他出院？
就为了景时那种货色？
路弘毅赶紧站出来，小意，没这么严重，谁敢说我们路家的不是？
路意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哥，是你说，不能让人看我们路家的笑话。
路弘毅：
气氛僵滞，就轮到林向文这个助理出场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笑道：路先生，路少爷，我们老板刚刚已经跟人事部说过了，等路少爷伤一好就可以回公司，只要扣三个月工资就好。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扣工资是惩罚，但对路立轩来说，就等于没有惩罚了。
经过这一出，想必将来路少爷晋升，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了。
他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路弘毅和路立轩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只有邵清一脸的若有所思。
第16章
从病房里出来，路意致随手把那张单子丢给林向文，冷道：找人盯着点路立轩。
是老板。
顿了一下，路意致又道：那是谁？
林向文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流利道：路少爷的大学同学，哦，也是景先生的。
路意致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当时调查景时的时候，资料里面有照片，他当时随意扫了一眼就过了，压根也没在意。
他没说话，林向文倒挺有兴致的。
咱们路少爷工作能力一般，但感情上倒是挺专一的，对这个邵先生非常好。
路意致随意嗯了一声。
林向文还想继续八卦，但路意致已经动作自然地拐进了某个诊室。
林向文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外科。
他觉得景先生对自己都没他老板这么上心，又是送药又是找医生问诊的。
在外科这边耽搁了一会儿，到车库时就晚了不少。
路意致停车的区域是医院的vip区，这里车少，所以当有个人站在车边的时候就格外显眼。
林向文看了一眼路意致：老板？
你过去看看。
林向文应了一声，走过去对邵清笑笑。
邵先生。
邵清睁大眼睛，惊讶道：你认识我？
林向文点头，之前听路少爷提起过您，请问有什么事么？
邵清朝路意致的方向看了一眼，紧张道：我想问一下景时的事，我们是大学同学。
林向文做出聆听状。
我听立轩说，他最近在游乐场打工，我想联系他，但他把我删了，所以我过来想问问路总，邵清顿了一下，继续道：知不知道他住哪里？
林向文扯了扯嘴角，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抱歉邵先生，我们没有资格向您透露景先生的住址。
邵清抬抬眼皮，复又垂下，要不是林向文提前了解过他，这会儿都要怀疑自己不近人情了。
邵先生，麻烦您让一下，我们老板赶时间。
直到路意致上了车开走，邵清还站在后面，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起来似乎很失落呢。
林向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是个坏人。
路意致只低头看手里的文件，闻言凉凉道：又想出差？
林向文：
他摸出手机，透过屏幕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肤色，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前一天景时还在担心工作问题，没想到下午游乐场的负责人就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不仅给他提供了好几个职位选项，还给出了相当高的薪资待遇，就连合同里的条款也人性的不像话。
但景时并没有签这份合同，而是跟负责人要了份正常的。
签完后，他舒了口气，总算不用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嘟嘟颠颠地跑过来，小短腿左抬右抬地想往景时身上爬，但怎么都爬不上去，急得来回转悠。
爸爸。
景时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嘟嘟小身子软乎乎地偎在爸爸怀里，胖胖的一小团。
嘟嘟，你还记得路叔叔公司在哪里吗？
嘟嘟只听懂了路叔叔三个字，啊啊了两声。
我们去买点好吃的，送给路叔叔好不好，他是不是请你吃过好几次饭了？
啊
景时笑，那就这么说好了，爸爸给路叔叔发微信，你跟他说？
嘟嘟懵懵懂懂地站在地毯上，光着小脚丫，手里抱着一盒巧克力，还有一个巨大的棒棒糖。
景时拿起手机对着他，嘟嘟，笑一个。
嘟嘟立刻咧开嘴，看起来傻乎乎的。
景时笑坏了，趁着嘟嘟还抱得稳，赶紧抓拍了一张，做成表情包给路意致发过去。
然后点开语音，嘟嘟，你和路叔叔说话。
嘟嘟兴奋地扑过来对着手机屏幕咯咯笑，景时手一松，语音就发出去了，刚想撤回就看见路意致回复了。
【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景时丢下手机，伸手挠了挠嘟嘟肉乎乎的小下巴，无奈道：让你说话怎么只知道笑？
嘟嘟装作没听懂，举着棒棒糖往爸爸嘴里塞。
景时作势低头去咬，嘟嘟嘿嘿一笑又收回去了，然后没一会儿又来，景时配合着玩了两次，最后把小胖子摁在沙发上揉。
软乎乎的小东西在爸爸怀里滚来滚去。
景时拍拍他的背，道：嘟嘟，去把你的小包袱收拾一下，我们要出门了。
他说的是嘟嘟早上背出门的那个小包，但嘟嘟显然误会了，他站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居然把他的小毯子拖出来了。
那是景时给他垫着睡的，防止他尿床。
景时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你还想在路叔叔公司里过夜啊？
最后把东西整理好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路意致派来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几分钟了。
景时抱着小胖子赶紧下去，嘟嘟现在对路意致的车熟悉得不得了，就景时和司机说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迈着小短腿往上爬了。
可惜腿太短，卡在上面不敢动，只能撅着小屁、股喊爸爸。
景时气得想揍他，真丢人。
嘟嘟上次来过一次，所以这次一点都不怕，一进一楼大厅就颠颠地往前台跑。
前台小姑娘都记得他，一见他来赶紧站起身给他倒水拿零食，嘟嘟大概还记得上次路意致是允许的，所以这次手也伸得毫不犹豫。
但景时可不会由着他，水就算了，零食怎么好随便拿人家的，况且小姑娘们很热情，给的特别多。
嘟嘟，跟几位姐姐说谢谢，但你不能拿这么多。
几个女孩抬头看见景时，眼里都有些困惑，怎么是个男人？
嘟嘟看见花花绿绿的零食袋子，兴奋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左边看一看，右边摸一摸。
景时没眼看，他怕把嘟嘟惹哭了难看，只好让他选了两样，但选完后要拿出自己的巧克力分给姐姐们。
好在嘟嘟也不是不讲理的宝宝，这个交换的过程进行得挺顺利。
但一见到路意致，他又不是那个听话的好宝宝了，自己翻着小包给路意致看。
路意致低头朝里一看，两颗很小的巧克力。
怎么了嘟嘟？
啊啊
路意致眼神困惑地看向景时，景时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路意致捏了捏嘟嘟的小胖爪，故意问他：嘟嘟的巧克力被谁吃了？
嘟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听懂，毫不犹豫道：爸爸。
景时：
见他气呼呼的模样，路意致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笑道：不是说带零食给我？
景时发过来的照片就是嘟嘟一脸傻笑，然后配上五个字：零食送到家。
景时转身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拿出那个巨大的棒棒糖递给他：吃吧。
路意致挑眉，没有别的了？你没再偷点？
景时也笑，小胖子看得紧，我下次再努努力。
他朝嘟嘟那边看了一眼，小胖子躲在路意致桌子底下，大概是坐下了，连个脑袋都看不见。
他不会又在偷吃巧克力吧？
路意致解开西装扣，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只吃一个没事。
他才不会，他一定会把两个都吃掉的。
景时急得站起身，嘟嘟不能吃这么多甜食，他牙都没长齐呢。
路意致拉了下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坐下，然后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嘟嘟？
很快，啊
看，还没吃到嘴里呢，再坐一会儿。
景时：
聊了几句游乐场的事，景时刚说了个谢谢，就听路意致又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嘟嘟，你吃完了吗？
嘟嘟晃晃小脑袋，啊
路意致侧头去看景时，一脸淡定，好了，你可以去抓了。
可怜的小胖子，好不容易扣出了一个口子，刚要往嘴巴里塞，突然天降爸爸。
景时也没让自己显得目的性那么强，他轻轻地扑过去，假装没看见嘟嘟手里的巧克力。
嘟嘟，原来你躲起来了！
嘟嘟咯咯笑，扭扭小身子讨好地喊：爸爸。
景时一把把他抱起来，嘟嘟巧克力分路叔叔一半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把人塞进路意致怀里。
路意致隔着包装纸轻轻一捏，让嘟嘟吃了一点，自己皱着眉吃了一大半。
景时幸灾乐祸地笑。
嘟嘟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坑了，趴在路意致怀里笑得一脸傻乎乎。
路意致摸摸他的圆脑袋。
过了一会儿，林向文进来递文件，景时看到他，惊讶道：林助理，你这是去哪里出差了？
林向文忍着泪奔的冲动，维持住脸上的微笑。
非洲。
景时看了眼路意致，林向文在心里嘶吼，景先生快，把老板骂一顿，说他没人性，使劲地骂，给我报仇！
谁知景时只是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林向文失望地把脑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