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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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有什么东西滴落,“啪嗒,啪嗒”地砸在她的白皙如瓷的脚背上,凉凉的,这种凉意从脚背不断蔓延,让她浑身感到一种莫名的冷,甚至打起了寒战。
  这是什么?她不自觉将手伸到脸上,巴掌大的脸上是湿漉漉的一大片,泪,是泪,她什么时候又哭了,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
  记得有一次,她在偷偷地哭,被唐晋扬看到。当时,唐晋扬不是骂她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女人吗?没有人情味的人怎么还会流泪呢?雪,这一定是外面的雪飘落进来融化而成的。
  荀芷粟忽的站起来,拉开窗户,呼啦一声,窗帘被吹起,挂在上面的风铃也被吹得丁零乱响,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的风儿终于蜂拥而入,吹落她的泪,吹冷她的心。
  啊,外面看上去很宁静,推开窗户却是这么萧瑟清寒。好在,幽暗的穹窿上竟然有几颗星星在朝她调皮地眨着眼睛。
  荀芷粟探出头去,伸着手仔细地数,一颗,两颗,三颗,可是怎么数也数不清,她往地上看,地上是雪白雪白的一片。
  她抿着嘴笑,小时候她最喜欢穿着小鞋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串串地小脚印,后面是姥姥焦急的叫声:“雪儿,雪儿,快回来,别摔倒了。”
  那时,荀芷粟的小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上面还有两块拇指大小的冻疮,可是她一点儿不在乎,她会咧着小嘴笑:“姥姥,我不怕。摔倒了,我可以再爬起来。”
  没等她说完,脚下一滑,她便一个屁股墩就摔在了地上,姥姥焦急地从屋里跑出来,心疼地要命,把她扶起来,摸着她耳朵叫道:“雪儿,不怕,不怕,摸摸耳朵,魂在里边。”可是她却推开姥姥的手自己爬起来,咯咯地笑:“姥姥,没事,就疼一点点儿。”
  只是,现在,荀芷粟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长发想,如果她现在摔倒了,鼻青眼肿,头破血流,她还会再有儿时的那股再爬起来的勇气吗?
  地上的那片白刺痛了她的眼,她还是该下去把院子里的雪扫起来,要不待会唐晋扬回来摔倒怎么办?忽然,她又笑自己傻,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怎么还会回来呢?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门被人狠狠地踢开,随即灯被人啪地按亮,荀芷粟转身望向门口。
  唐晋扬醉醺醺站在门口,看到那个女人如幽灵一般站在窗前,白色的睡衣,吹起的长发,乍一看让人毛骨悚然。
  唐晋扬一个激灵,肆意吹进的寒风让他脑门一凉,顿时醉意全无。
  他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跑到荀芷粟跟前,一只手将她从紧紧抱住,另一只手随即把窗子关上。
  紧接着,是响亮的一巴掌,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这个巴掌声格外清脆。
  荀芷粟的头被打的一偏,却没敢抬头看他。
  “你他妈找死啊。要死出去死,别死在我的房子里。”唐晋扬满脸怒气,满嘴酒气,他是喝了不少,可是这回却是无比的清醒,或许他再晚来一分钟,这个蠢女人便会一命呜呼了。他虽然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慢慢地折磨她,看她痛苦,让她活在忏悔中,生不如死。
  昨晚,他是有酒局的,酒局结束之后,他本来已经在酒店里住下来,可是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雪,曾经是他既甜蜜又痛苦的记忆,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怨恨,一种执着的怨恨,所以,借着酒劲,他又叫来司机开车回到了这座别墅。
  “没有,晋扬,我就是……看……看……雪……”荀芷粟小小瘦瘦的身在瑟瑟发抖,像黑夜中一只受了惊吓的小松鼠。
  “雪?”唐晋扬咬着牙关吐出这个字,右手准准地捏住她细细的不堪一握的手腕,加重力道,“你这如此肮脏卑鄙的女人,也配说这个字?”
  “晋扬,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荀芷粟的手腕疼得要命,抽泣着,想哭却不敢哭出来,白皙的小脸在黑暗中愈发楚楚可怜,红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湿漉漉的晶莹,看得满是醉意的唐晋扬身体涌动出异样的感觉。
  唐晋扬一把扯过她,低头将唇覆上去,女孩的嘴里是涩涩的味道,眼泪的味道,还有他早已熟悉的如蜜的芬芳之气。
  他粗鲁地将荀芷粟唇边的一缕发丝扯开,使劲地咬着她的嘴唇。看她闭着眼努力地忍受着他带给她的痛,唐晋扬才满意地收回自己的利器,他怎么会吻她?他只会撕咬,看她难受。
  荀芷粟也终于松一口气,可是紧接着,砰地一声,她便被狠狠地摔在床上,后脑勺碰上床头,好疼。
  可是她还来不及反应,唐晋扬已经攫住她的嫩嫩的唇,没有任何语言。他从来不愿多和她说一句话,此时更是如此。
  荀芷粟知道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那是一场无关爱情的征服,是猎人对小兽的残忍的挞伐。她能做的就是咬着牙忍受着那早已习以为常的痛,那蔓延全身的痛。
  三年四个月11天,在这漫长的的1228天里,她不知痛了多少回,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她痛,他也会痛吗?后来她偷偷地上网找这样的论坛看,才慢慢地知道问题不在自己身上,她的痛只源于他的发泄。
  她不知道此时唐晋扬是不是快乐的,可是,她知道,他的心,也像她一样,被什么东西在蚕食早已变得麻木不堪。
  醉了,累了,唐晋扬的喘息声慢慢平稳下来,最后一动不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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