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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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一扬眉,“你身前衣上确有水渍,只是那水渍不过寸长指宽长条状,谁打翻了茶盏不是弄湿一大片而是只弄湿这么一小条?分明是不小心蹭上的水渍罢了。”
  “我们开店做生意,三教九流四方来客都是衣食父母,我们不敢得罪谁。所以你身上的水渍,就算是我们小二的错,也肯定是无心之过。为这么点儿水渍,他跪也跪了,也被泼了这满身的水,这大冷的天冻得脸白唇紫,你随便找个人来评评理,看看这样算不算赔过罪了?你不依不饶还想怎样?”
  说着她又逼近上去,挨得很近盯着那女人道:“还是说夫人你万金之躯主贵无比,为点儿水渍得跪上多少个时辰给你解气?要不然你报上名来让我听听,如果真的该跪,我给你跪如何?”
  那妇人嚅嗫着说不出话来。不是不敢报名,而是不好意思这时候报名啊。
  就听武梁又道:“小时候的事我大多不记得了,但最近这些年,我见过的贵人也不多,跪过侯爷侯夫人老侯夫人,跪过宫里的几位主子娘娘,再其他的贵人也遇到过,倒他们都很和善从没有人再让我跪过。不知夫人什么品阶?”
  武梁这些话好像道理很通,前后连贯,其实根本是在胡搅蛮缠。人家跟你讲赔罪的事,你扯到品阶上,都哪儿跟哪儿呀。
  反正她也瞧出来了,这女人自己根本就一脑袋浆糊,一会儿说以次充好,一会儿说洒水上身,一会儿让武梁给说法,一会儿让牙子继续跪,没个什么逻辑讲究。
  所以她也跟她胡来,反正她就这硬态度,女人们你们看够了戏没有?
  还有,别人没让我跪过呀,听明白了吗?我见过的贵人包括邓大统领都知道吧,他都没让我跪过呀。所以你,你们,有哪位想让我跪的?自己估摸一下自己斤两再说吧。
  ——基本上话说到这儿,这玫红女人也就没戏唱了。她不过一个妾室,有什么品阶?就算她能想起来这事儿和品阶没个毛关系,她也不敢有武梁这样目空一切的底气。
  没看她说句话,还得看看人脸色吗,这样的人出马,吵架能赢?你一句说还在琢磨着该不该说的时候,都被人家嗷嗷三句五句去了,只会显得自己理亏似的。
  何况武梁在那儿故意称她一声夫人,也让她脸红不已。还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邓隐宸那一层去。
  当然了,想想看,后宅儿里的女人们,什么人能被主母指使得团团转?那些够聪明够受宠的妾室,不说和主母分庭抗礼了,有几个是在主母面前肯多么低声下气的?
  那些一心巴结着主母,唯主母马首是瞻的,大多是不咋得男人宠的,为什么得不了男人宠呢,自然跟自身能力啊智慧啊什么的有限有关。
  反正这个出头当枪的女人,大概就是这么个炮灰。
  武梁见她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个什么来了,于是接着放嘲讽,“我不过来迟一步,刚才是谁在那里说我缩头缩脑见不得人?酒楼既然开在这里,见过我知道我的自然大有人在,不是因为你这位什么人没见着我,我就见不得人了。如今倒是想问问你,既然敢上门惹事儿,倒怎么缩头缩脑遮遮掩掩的起来,莫非府上见不得人么?”
  丢过来的难听话都给你丢回去了,武梁自己都舒了口气。
  ——她基本上已经能单方面宣布,吵架结束了。
  这理论得也够了,算是已经把她们的气焰给灭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也不好再把人往深处得罪,就等着人家报出名号来,好开始攀交情客套收场了。
  当然那玫红女人也不好再磨唧不肯说自己来路了,眼睛瞥着身后,发现还是没人声援后,就只好自己大声道:“谁缩头缩脑见不得人了?我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是邓家的人,邓伯爷府知道吧,我们岂是无理胡闹的人家?”
  声音还算响亮,但不知怎么的却给人感觉透着股子心虚气短,外强中干的意思。大约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吧。
  你若早雄纠纠气昂昂的报上府第名头来,没准说完还可以配备个“有没有吓死你”的得意嘴脸来。
  但现在被人家言语挤兑着这么说出来,自然就让人觉得矮了好几分去。
  那边邓家的女人们,一直默默观察着武梁,心里自然知道武梁在装傻充楞,会真不知道她们是谁么?邓家的马车停在外面呢,堂堂一个大酒楼,掌柜跑堂多少人,会连这眼力价儿都没有?
  但她们不怕她装,她们也很期待看她现在嚣张蹦达,然后等着看她们报出名来后,她又会以什么面目面对。
  所以等玫红女人的话一落音,大家看着武梁的眼睛就更加专注。
  ···
  邓家的女人们肯上门来闹这一场,是因为邓隐宸的一封信。邓隐宸去西南这许久,说是剿匪,但这匪实在是不同寻常,不但兵力雄厚,还熟悉地形占尽地利,让朝廷兵马一时也奈何不得。
  反正邓隐宸在西南,至今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但匪患嘛,最多也只能深山老林藏藏,当地百姓遭些秧罢了,于朝廷来说,他们也成不了多大气候,反正一日不剿也咋不了。这不年底了,朝廷有旨,让邓隐宸回京述职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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