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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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日子过成什么样儿,阿元觉得那就与大家伙儿无关了。
  城阳伯夫人也想着了,敛目沉思,到底没有做声。
  不大一会儿,阿元就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有喜感的婆子扭扭捏捏地进来,见了上头的几个城阳伯府的主子,只急忙拜倒,嘴上赔笑道,“给太太们请安。”
  “你是来提亲的?”城阳伯夫人是彻底懒得管阿镜的闲事了,阿岳也不愿意叫恶名背在伯娘的身上,便在一旁开口相问,见这媒婆点头,他便忍不住问道,“你这样胸有成竹地上门,莫非是与人有了约定?”他顿了顿,方才冷笑道,“城阳伯府虽然不大,可是却也不是谁说来就来的,王府势大,难道就以为我们一定会允了这亲事?也太自信了些。”光天化日打着淮南王府的旗号上门,若是不想结仇,岂不是要捏着鼻子认了这亲事?
  这媒婆叫阿岳有些狰狞的模样唬了一跳。见女眷的脸上不善,心里发突突,急忙赔笑道,“不是两家有了默契,这才叫人来提亲的么?”这与淮南王妃说的对不上啊,想到那位王妃笑眯眯地说起城阳伯府已经允婚,这媒婆的身上就有些发抖,知道这一个不小心,只怕要被面容不善的湛家给活撕了,急忙从怀中取了一只崭新的荷包来托在手上飞快地说道,“二姑娘都赠了这荷包,怎能不认了呢?”
  “什么?!”阿岳没想到湛府严密成这样,竟然还叫人钻了空子,脸上变色探头一看,就见这不大的荷包上,绣了一对儿色彩鲜艳的鸳鸯,一旁还绣着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明显就是阿镜的手笔,竟想不到那样清高干净的妹妹,竟然还有脸写出这样的浓词艳曲,私相授受,简直就丢尽了湛家的脸,一时间眼前发黑,又见两位伯娘竟呆住了出不来声,撑着一口气不敢晕过去,只拍着桌子怒道,“叫二姑娘过来!”
  混账,简直是混账!
  怒气过后,阿岳的眼里便滚下泪来。
  “这是怎么了?”湛家二太太急忙叫丫头给阿岳送了帕子,见阿岳捂着眼睛哽咽,只连声道,“她不好,你说她!何必叫自己心里苦呢?”说完,便瞪了这媒婆一眼。
  女子赠出这样的荷包,实在是有些要命,这媒婆不是急眼了,也不敢取出来,此时也后悔,缩在角落不吭气儿了。
  阿元心里的小人儿双手合十,对着上天拜了又拜,觉得阿镜这么干这是大快人心,这不是妥妥的要嫁到淮南王府的节奏么?心里觉得务必要为这桩亲事出一把力,也全了这些年自己与阿镜的情分不是?反正这姑娘眼瞅着特别地想嫁到王府去,阿元忍着心里的快活,面上露出了忧虑来,低声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今,只恐咱们几个不愿意也说不上话。若是湛家三太太愿意,这就是有了长辈之命,如何能不成事呢?”
  “荷包也在,不好说别的,且看着吧。”若是没有这么个证据,城阳伯夫人还能支吾一二,可是证据人家手上攥着呢,这也拒绝不了不是?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头有急切的脚步声,阿元就见阿镜打扮得好生美丽,冲了进来,见着了那媒婆便焦急地问道,“是王府来提亲的么?”见这媒婆一脸的惊慌,便觉得这是受了面前这起子眼红她的长辈的威胁了,脸上变色,硬邦邦地站在中间,觉得自己有了前程了,也不请安,只冷冷地说道,“王府上门提亲,这是喜事儿,难道两位伯娘,竟然要毁了我的姻缘么?!”竟是愤愤不平。
  “你放心,咱们统没说一个字儿的,只是请你过来问问,那荷包是不是你的。”一个王府的幼子,在京中算什么呢?阿元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心眼很坏故意说道,“若是你叫人冤枉了,本宫给你做主!”
  “自然是我的!”阿镜如同白天鹅一样骄傲地说道。
  成了!
  阿元心里说今儿本公主推了你一把,不过咱是个低调的人,不需要什么感谢了,以后你过得不好一点儿,公主殿下就满足了,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模样,摊开手与城阳伯夫人小声道,“这个……就不好办了。”
  城阳伯夫人是真烦了这一桩桩的破事儿,此时也不管阿镜日后会不会有好日子了,只对着阿镜问道,“你母亲愿意?”
  “我也愿意!”母女二人被人欺凌至此,不就是因为没有得力的靠山么!阿镜心里对日后嫁到王府后,回来叫这些欺负过她的长辈对自己折腰的画面想了无数遍,见城阳伯夫人有为难之意,只以为她是心里害怕了淮南王府,心里竟生出快意来,冷笑道,“伯娘不必为我推了,若是不愿意这家,我就吊死在家门口!也叫外头知道知道,两位伯娘,是怎么逼死自己的侄女儿的!”
  “畜生!”阿岳在一旁叫阿镜一句句,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长身而起,兜头就给了妹妹一个耳光,只抽得她跌倒在地,这才声音哆嗦地说道,“这些年,这些年伯娘真是白疼你了!”
  “我就是愿意!”阿镜被这一耳光抽得眼前发黑,见兄长脸上通红,只冷笑道,“无情无义的小人,有什么脸面来训斥我!”说完,也不管别的,只奔过去将一张庚帖塞进了那欲哭无泪的媒婆的手里,叫道,“我母亲已经允了,这亲事,就算是成了!”
  “你!”阿岳阻之不及,又不能往那媒婆的手中夺了庚帖,竟险些背过气儿去。
  “我的亲事,自然是母亲做主。伯娘,应该知道这个!”阿镜转头,冷冷地说道。
  “你父亲知道么?”城阳伯夫人便淡淡地问道。
  说起湛三老爷,阿镜的目中便露出了惊恐来,此时却只提着一口气傲然地说道,“别管父亲同不同意,我已经与王府说好了!若是大伯娘愿意得罪淮南王,尽管拒绝!只是,也要想想伯父们与父亲的前程!”见城阳伯夫人敛目,她自觉得意,便继续很傲气地说道,“能与王府联姻,这是湛府的光彩,日后我嫁过去,一定好好儿地服侍公婆,没准儿还能叫王爷一高兴,提携提携伯父!”
  到时候,湛家都要看她的脸色,讨厌的两个伯娘,她也能俯视相看,再也不是眼前被作践的模样。
  阿镜说到这里,见众人皆无声了,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仰着头走了,竟是看都没有看气得发昏的兄长一眼。眼见她这样拎不清,阿岳的心也灰了,此时沉默了许久,见女眷们无声,也生出了恨意,再也理不得好坏,只对着那赔笑,不知如何是好的媒婆说道,“你回去,就说这婚事,我家应了!”见城阳伯夫人看过来,他便低声道,“从前侄儿便说过,她挑了自己以后的路,便不要后悔,我也不会再阻拦她了!”
  如今再阻拦,除了徒增怨恨,还剩下什么呢?不如做个“好”兄长。
  “若是今儿的事儿,叫王妃知道一点,本宫只怕你的脑袋要搬家,明白么?”城阳伯府的种种分歧不愿意,没有必要,阿元不愿意叫淮南王妃知道,因此便对着那媒婆冷冷地说道。
  她自称本宫,可见是皇女。京中城阳伯夫人亲近的皇女,还有谁不知道呢?这媒婆立时便晓得这位只怕是荣寿公主,想到这位公主的跋扈名声,她脖子发凉,急忙应了,见再也无人说话,反正事儿办成了,何必节外生枝呢?急急忙忙地回去禀告这个喜信儿,之后,整个城阳伯府便再次喧闹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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