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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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镇国候突然抽出壁挂下悬着的剑,转身对准书柜,喝道:“出来。”
  赵王慢慢爬起来,绕过书柜,一双愤恨地眸子死死地盯着镇国候。
  镇国候一愣,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殿下……”
  赵王冷哼一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镇国候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查看,确认他真的是赵王,一时间老泪纵横。赵王抽出手,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镇国候突然醒悟过来,跑到窗前环视四周,再小心翼翼地掩好窗户。转身拉着赵王走到书桌前坐下,问道:“殿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赵王看着镇国候没有说话,镇国候知道他躲在这儿必然听到了贺殷的话。他缓缓地叹口气:“你不要怪贺殷,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都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赵王心中腾出希翼,问道:“侯爷你难道……事先不知道吗?”
  镇国候答道:“我年轻时扶持皇上,老了身有候位。长女环儿又是太子妃,除非被废,那就是未来的皇后。我还有何好求的,又怎么会去逼宫?我到现在都不知太子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那么等不及要坐上皇位?而环儿,环儿又为何要陪着他冒险……”说着说着他注意到赵王的眼神,“难道殿下你知道?”
  赵王恨声道:“我不仅知道,而且我也被骗了。如果不是在牢里,太子的贴身太监想靠着我活命,把一切统统都告诉了我。不然,哼,我只怕到了地府,还要感激大哥的一番恩情呢。”
  原来太子不知从哪里得来个消息,得知自己不是皇后亲生的孩子,而是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身边一个地位低下的妾室所生,那个妾室刚生下他就去了。皇后把孩子调了包,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
  太子如今二十有六了,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各方势力早就根深蒂固,若不是皇后的亲儿子,怎么会到了现在都没人发现?这本来被当成个闲话,太子也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可后来他无意间居然发现了那个妾室的坟,一路摸索下去甚至还找到了妾室的亲人。怪就怪在那妾室的弟弟居然和太子有八分相似,太子被吓了一跳。他偷偷把那家人藏起来,找了个名医,让他来替自己操作滴骨亲法。那医者将太子的血滴到妾室尸骨上,结果居然融合了。太子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如遭晴天霹雳。他强撑着,杀了名医,暗地里处理了除心腹外所有参与行动的人。
  这时的太子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不是皇后亲生的了,从那之后每日上朝他都是胆战心惊,因为他不能肯定皇上不知道这件事。皇后在世时,与皇上之间的感情是相当亲厚的,若是皇后因为入府几年都没能生下孩子,抱一个妾生的当做自己的,皇上很可能是知道甚至默许的。而后来皇后生的赵王,因为天资不强,只爱习武,对治国之道又不感兴趣,他这个太子才稳坐了这么多年。
  太子看什么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皇上因政事对他发怒,他会仔细观察皇上的神色,揣测着会不会因为他终究只是个妾室生的孩子,所以皇上有意要换掉他。面对从封地调回京的德王,他又担心皇上认为对方比自己优秀,做事处处都要压下德王。心思用的重了,手上的事就开始频频出差错,他不得不花费比以往更多的精力,做到更好,好让人知道,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皇上自今年来,特别喜欢召集去了封地的皇子们回京,一到这个时候太子就会显得十分焦虑。他担心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于天下,到时候自己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他盼着皇上驾崩,甚至都想好要给皇上下毒。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他的手下突然发现德王也在派人寻找那个妾室的娘家。
  太子担心他漏掉了什么会被德王发现,实在承受不住日夜的猜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联合了自己的铁杆追随者安郡王,谋划着刺杀皇上,然后嫁祸给德王。安郡王是个没脑子的,原本华阳公主和皇上之间兄妹和睦,连带着公主死后皇上也对安郡王多加照顾。可是再怎么照顾也比不上扶持太子上位后权倾朝野来的强,所以他同意了。
  而赵王,原本太子和他确实是兄友弟恭,可自从太子得知自己不是皇后亲生的后,越发看不爽赵王嫡出的身份。又担心他知晓了真相,干脆张冠李戴,一番准备后,将自己调查出来的一切安加在了赵王身上。赵王心思单纯,早年跟在他身边的嬷嬷去世了,所以真相如何他并不清楚。竟然就信以为真,终日恍惚。看到太子为了替他隐瞒下来,策划出这么大的一出逼宫,帮他杀掉“知情”的德王,头一热决定和太子一起作战……
  ☆、第8章 皇宫花宴
  镇国候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孩子……你和太子都叫人给骗了……”
  赵王迷茫地看向镇国候,镇国候道:“你和太子是货真价实的嫡亲皇子,都是皇后生的。”
  赵王瞪大了眼睛:“侯爷,你为何这般确定?”
  镇国候叹口气:“皇后生太子时曾落下了妊辰斑,愁得不敢出门见人,当时贺琳刚刚选入皇上的府中为侧妃,和皇后颇为要好,还让我派人四海寻可靠的方子。”
  赵王犹豫道:“也有可能是生了死胎,然后刚好有个妾生了孩子,给换了过来,就和先帝时永昌郡贾康弑母一样。”
  镇国候摇摇头:“皇后那时候身体康健,又有太医们悉心照料,怎么会产下死胎。更何况萧家是实打实的军功,虽然箫老将军去世后,萧家仅存一个不出色的儿子,但那也是人人敬畏的人家。皇后身份高贵,容貌美丽,和皇上琴瑟和谐,就算真的一时没生下皇子也根本不会动摇她的地位,她没必要这么做。”
  赵王愣了半响说不出话来,镇国候看着他,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他也明了了环儿为何不肯向自己透露这些,就与太子一道逼宫了。贺环理智上是知道逼宫难以成功,但情感上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那么痛苦,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的母家避开。
  赵王心中五味混杂,他先是一腔热血跟随太子逼宫,掩护太子离京调兵,甚至把跟随自己的京兆尹也给说动了,带领了京兆府军与楚王世子为敌。兵败被捕后却得知自己是冤枉的,伸冤无门几近绝望之时,又突然得救……可是现在,镇国候告诉他,他们所有人都被骗了,这个骗局是这样的精明,一把将最接近皇位的人全都拉了下来,将整个朝局改变。
  赵王越想越气,心中的怨恨无限增长,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迷之前他只看到镇国候朝他惊慌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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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秋打开衣柜,拿出浆洗好的新衣服。她满意地抖了抖手中的袍子,转身朝郭临道:“少爷,就穿这身。”
  郭临循声望去,阿秋手里是一件绀蓝色的交织绫长袍,领口和袖口用软银线绣了几只寒竹,既显得富贵又不失高雅,正适合今日宫中的赏花宴。她朝阿秋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
  阿秋得意的一仰头:“那可不,少爷穿着这件出席宫宴,想也知道会迷死多少贵族姑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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