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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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下一动,说:“我上去看看。”
  爬树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没费多大功夫便爬了十来米高,探头一看,果然发现这树枝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压断的,树枝上还隐约留下了一丝黑色的泥印。霎时间,我立刻明白过来,顾文敏并没有看错,在这附近,确实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很会爬树的人。
  这地方虽说林木稀疏,但每棵树块头都很大,树冠更是茂密无比,如果有猴子一类的动物,它们根本不用下地,完全可以仗着灵活的身手在树冠上跳跃穿梭。
  这种技能不仅灵长类的动物具备,人也可以。
  我倒腾山货那几年,见识过不少的民间高人,在豫西一带的大山里,有些村民一辈子靠打猎或者倒卖山货为生,他们身材干瘦,身形灵巧,上树有如猿猴。我在豫西认识一个叫阿壮的小伙子,祖祖辈辈都是山里人,上树是一把好手,我就曾经亲眼目睹他不用下地,就能在丛林里穿梭的本事,犹如人猿泰山一样,借着树枝或藤蔓在树冠间穿梭,手一抄,便能掏下一个鸟窝。
  瞧见这痕迹,我立马断定,这人肯定是在树冠间游走,但他并非没有完全下过地,因此鞋子上的泥土才会带到树上。
  这沼泽深处,环形山腹里,除了我们,怎么还会有其它人?
  而且这个人还带着面具?
  什么样的人会带面具?除了像颛瑞这种因为毁容的理由,剩下的,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不希望被我们看见他的真面目。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这个人还是我们认识的?否则他为何要遮住脸?
  他躲在树后偷窥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连串念头冒了出来,一时却也没能想明白,张头四顾,却见从十多米的高度望去,四下里一片郁郁苍苍的树冠,将人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即便那人还在附近,或躲在周围的某棵树上,我可能也发现不了。
  想到此处,我觉得树冠上不安全,万一那人忽然发难,他能在树上如猿猴行动,我可做不到,届时岂非要糟糕?于是连忙下了树,将情况对众人一说,颛瑞沉吟说:“也不知那人对我们有没有恶意,为防万一,还是先离开这里。”说这话,他打手势示意回程,但却暗暗朝我们这些人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明白,这小子说一套做一套,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怕是说给躲在暗处那人听的。
  我们几人会意,除了豆腐那傻叉以外,其余人都明白颛瑞的意思,配合着往回走。豆腐偶尔聪明的时候惹人爱,蠢起来让人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便听豆腐说:“不对啊土豪,你平时不都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吗?现在怎么畏手畏脚的?唉,你眼珠子抽筋了吗?瞎转个什么劲儿?”
  我一听这话,气的差点儿吐血,将人往身边一扯,顺势抡住他的脖子,说:“谁说土豪就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我们这是走和平路线,什么叫眼珠子抽筋,你又不是不知道颛先生是残疾人,右边脸的眼皮子都烂了一半,眼珠子能正常吗?”
  这话说完我觉得不对,这不相当于把颛瑞给骂了一顿了,都怪豆腐这小子,连带着把我也带歪了。
  说着话,我们几人快步准备离开树林,谁知就在此时,便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众人大惊,抬头一看,除了绿油油的树冠,哪里瞧的见人影。看来和我们想的差不多,那人一直还躲在树上,只是我们肉眼不容易发现而已。
  颛瑞低呼,说:“快走!”我不清楚为什么平日里牛皮哄哄的颛瑞会忽然这么谨慎,但光凭这人隐身的本事,我们就奈何他不得,身处树林里,对我们实在不利,而树林的出口,距离我们约摸就二十米开外,众人赶紧加快脚步准备冲出去再说。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我眼前一花,便觉得一个黄澄澄的影子从树林边缘的方向一闪而过,那像是个什么动物,或许是黄鼠狼,或许是黄毛狐狸,又或者是其它什么,总之身形很快,一时也看不清。
  随着那玩意儿闪过,树林的出口竟然消失了!
  出口外原本是一片空地,空地外是沼泽,但现在,空地和沼泽都消失了,树林的外面……依旧是树林。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的往下一沉。
  众人齐刷刷停住脚步,这一瞬间,豆腐的额头已经冒了一层汗,结巴说:“怎、怎么回事。”肖静几乎要哭了,指着他说:“都是你,笨的要死,悬悬,我早说你不要跟他瞎混,迟早会被他害死。”
  豆腐和肖静平日里吵归吵,但也从未真正红过脸,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至于真的对女人动粗,但肖静这话不知是触动了豆腐哪根弦,豆腐脸瞬间红了,气喘吁吁,仿佛被气的不轻,拳头一挥,竟然想动手。
  我还从没见过豆腐跟人动粗,更何况是挥着拳头对一个女人,霎时也惊了,连忙伸手一挡,扣住豆腐的手腕,说:“小豆,冷静一下,怎么能对女人出手……”
  豆腐被我这一阻止,缓了下来,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声也不吭,最后冷哼一声闪到了一边,任谁说话也不理了。他的表现实在异于平时,但眼下情况诡异,我也没心思这会儿去询问原因,众人盯着前方多出来的树林,没人再敢贸然往前。
  ☆、第四十九章 偷窥
  肖静也没见过豆腐发这么大火,吓的愣了半晌,也不敢再提刚才的事,悄悄搂着我胳膊,神色害怕的说:“悬悬,现在是怎么回事……树林、树林怎么多出来了?”我被她这么一搂,又这么软软的一叫,心中尴尬不已,便不动声色的想将手臂抽出来,谁知却被她搂的更紧,这一搂,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肖静的肚子怎么变大了?
  她可没有小肚腩,腹部光滑平坦,皮肤保养的跟丝绸似的……等等,好像想远了。
  猛然接触她鼓起来的肚子,我不由得疑惑,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她肚子上竟然贴了个毛茸茸的东西,肖静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便也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瞧,霎时间吓的一声尖叫。这一叫,那黄色的一团顿时抬起了脸,看到它的刹那间,我顿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张比狐狸更加尖细瘦长的脸,眼睛狭长,泛着绿光,那种熟悉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刹那间我想起来了,顾文敏当初给我的那张画,那张幸存的考古队队员画的画,就是这张脸!这些念头也只是一瞬间,那玩意儿抬起脸,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撞进了它阴森的视线里,此刻正是白昼,但一接触到它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那是一种危险而诡异的直觉。
  在这瞬间,那东西猛然脱离了肖静的小腹,嗖的一下窜入了旁边的树上,顺着树干跐溜溜往上爬。我心知不好,这东西古里古怪,八成和这林子诡异的变化有关,不能就这么放它跑了,当即大喝一声,说:“快开枪!”
  其余人反应也很快,转瞬,数支枪齐刷刷的往上打,饶是那玩意儿溜得快,也在我们强力的火力下吃了亏,在树上留下一道血印子,窜了个无隐无踪,看样子是被射中了。
  肖静吓的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小腹,说:“那是什么东西?”
  我道:“像狐狸,又像黄鼠狼,鬼知道是什么。”我目光盯着那东西消失之处仔细搜寻,就在这时,一直离我比较远的顾文敏不动声色来到我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腰。我一愣,心说:顾大美女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了?转而一接触她的目光,便见她朝着右手边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
  我心中会意过来,她估计是有什么发现,于是也偷偷的去看,这一眼,猛然便瞧见,右边不远的地上,有几滴血迹。
  霎时间,我明白过来,看来那东西受了伤,虽然躲在树上,但血迹难免滴下来,只要顺着血迹追,就不愁找不着它。当即,众人立刻顺着血迹往下追,没多时便走到了底,却见血迹停留在一棵大树下。我顺着往上一看,猛然在密密麻麻的树叶子间,看到了一张带着铁面具的脸!
  那人显然是在偷窥我们,却没想到会被发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立刻将脸藏起来的举动也知道,这人八成也很意外,有了想跑的打算。我心里虽然疑惑,追踪着那黄毛动物而来,怎么动物没见着,却见着个人?
  难不成是那东西成精,变成人了?
  虽说我在那阴阳留步村曾经见过黄鼠狼成精,但这种事儿毕竟是少数,哪能这么巧又遇着个精怪。这么想,便立刻举枪就打,那人行动再快,一但被我们锁定了位置,又哪里快的过我们的枪,瞬间便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树冠上树影摇曳,那个原本影藏的极好的人,大约因为受了伤,动作不灵便,因此隐约显露出身形,这便更方便我们追击了。
  顾文敏枪法极准,砰砰砰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恰好打在那人想要前进的位置,紧接着她说:“下来,再反抗,我就要将你这个恐怖分子就地击毙了。”这警察就是不一样,事先还得安个罪名,我杀你是有理由的,你一直偷窥我们,就是恐怖分子!
  那人一见这么准的枪法,估计也骇住了,身形猛的停顿,伏在树冠上一动不动,却也没有下来。
  我们也没有贸然开枪,因为这人既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势必有什么原因,八成和琊山宝殿还脱不了干系,须得逮住人仔细审问才行。
  顾文敏说完,那人一声不吭,只是冷哼了一下,猛然将一个东西抛了下来。
  豆腐大惊,喊道:“不好,是炸弹!”
  众人吓的四散奔逃,我跑了没几步,会晤过来: *,谁没事儿随身带着炸弹?再说了,刚才扔下来的东西块头挺大,也不像炸弹啊?想到此处,心知是豆腐吓的胡言乱语,不由为之气结,转头一看,那人扔下来的却是之前那个长满黄毛的东西,身上有好几处血窟窿。俨然已经断气了。
  我心中一动,心想:难道这玩意儿是上面那个人养的?
  但这会儿,那人趁着这一乱,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索性他受了伤,血迹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我们追踪着线索,观察着树叶间的血迹一路追踪,渐渐的便走入了林子的深处。这地方林木不算茂密,大约和土质有关,我们顺着滴落的血迹行了一阵,忽然间,血迹在前方不远处消失了。
  血迹消失的地方是一颗形状古怪的大树,树冠比较矮,树身扭曲,枝干横陈,如同几只盘庚着的大蛇纠结在一处似的,而在靠近树冠的位置处,赫然有一个简易的树屋。
  豆腐呵了一声,说:“原来这里还有一间房子,那人难不成住在这里面?”说罢便准备冲过去,我赶紧拽了豆腐一把,说:“别冲动,小心有陷阱。”我这人向来比较谨慎,阻止完豆腐,目光在四下里一扫,便从一边的土里搬出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顺着前方的土地滚了过去。
  豆腐瞧见我这动作,鄙夷道:“瞧你这怂样。”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样子,之前和肖静产生的不愉快,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我虽然奇怪于豆腐当时的反应,但人生在世,谁还没个秘密,豆腐不说,我也就没必要去打听了。
  言归正传,却说这石头棱角不平,但在我的推动下,也咕噜噜的滚出了一段距离,却在此时,林中嗖的一声响,石头滚过的地面猛然陷下去一大块,露出一个硕大的圆形大坑。豆腐目瞪口呆,倒抽一口凉气,说:“刚才的话我收回,老陈,你一点儿都不怂,你小子是诸葛亮再世啊!”
  这树屋乍然出现在眼前,而血迹又到了树屋前就消失,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会提高警惕,和诸葛亮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也只有豆腐这冲动的性格,才敢贸贸然的往前走。我摇了摇头,没理会还在猛拍我马屁的豆腐,走上前一看,却见大坑之内,赫然插着无数尖利的竹刺,我们刚才若走到此处,必然会跌入坑中,被这些竹刺给戳个对穿。
  颛吉顿时大怒,拔出枪说:“我上去看看,看他还能做什么怪。”年轻人性格就是急,说完也不等我们开口,便顺着大树往上爬。这棵树树干弯曲,十分便于攀爬,没两分钟,颛吉便到达了树上,一手提着枪,半个身子钻入了树屋之中。
  下一秒,颛吉猛然将身子给抽了出来,冲我们喊道:“找到了,这人受伤晕了过去。”
  豆腐立刻接话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人给弄下来,问问他是干什么来的。”
  颛吉说:“不成,除了他,里面还有东西。”
  别说豆腐,连我都急了,这小子,说话一半一半的,听的人着急上火,便听豆腐跳脚道:“什么东西?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颛吉道:“就和刚才死的那东西一模一样,就守在那人旁边呢。”
  我心下一惊,那动物一般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曾和它近距离接触过,那玩意儿透着古怪,不是善茬。这边儿,豆腐说颛吉是耗子胆,连个狐狸都怕,颛吉涨红了脸有苦说不出,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估摸着也是被那诡异的东西给唬住了。
  被豆腐这一刺激,颛吉为了面子,便又一头扎了进去,才进去没多久,我们便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对话。
  难道那个昏迷的人醒了?难道颛吉正在和他说话?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是咋回事儿。颛瑞侧耳听了半晌,那半张俊脸忽然变色了,沉声说:“他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话音刚落,树屋上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紧接着,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说道:“这小子已经被我抓住了,想让他活命就把你们的武器放下。”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颛吉虽然年轻,做事有些冲动,但好歹是颛家本家的人,自小接受专业训练,身手非比寻常,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豆腐大惊,压低声音说:“难不成刚才那人是装晕,引吉娃娃上钩的?”
  现在才说,这不是废话吗?
  我仔细分辨这那个声音,发现说话的人应该是刻意将自己的音色给压了一下,因此显得粗粝难辨。联想到他的面具,以及现在刻意扭曲的声音,我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那个戴面具的人,肯定是我们所认识的。
  说话间,那人忽然拿枪指着颛吉的脑袋到了树林口,一见着那支枪,我不禁心中骇人,因为那是把警用手枪。
  ☆、第五十章 原来是他!
  顾文敏神色一变,低呼说:“他怎么会有警枪?”
  豆腐说:“靠,难道这面具人是个警察?顾大美女,你赶紧亮身份说说情。”
  不等顾文敏再次开口,上方的人便冷哼一声,声音粗哑的说道:“别说废话,再不放下武器,我先废了他一只手!”我们一行人站在树下,别提多憋屈了。现在咋办?不放下武器,颛吉就要遭殃,放下武器,接下来我们岂非任人鱼肉了?
  豆腐顿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盯着上方的吉瑞说:“吉娃娃,你 *也太不争气了,平时不总是吹你们颛家有多牛逼,身手有多逆天,怎么一下子就被他给逮住了?”颛吉也不知是怎么被面具人给制服的,这会儿也是一肚子憋屈,说:“靠,这能怪我吗?我一进去,就忽然没办法动了,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动?
  我忽然记起自己当时和那黄色动物对视时的情况,似乎在那瞬间,也是整个人僵住,一时不由暗忖:莫非是和那黄毛动物有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这人又是有什么本事,竟然会养出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在豆腐的颛吉对话关头,那个面具人阴测测的说:“我没时间听你们唱双簧,既然不放武器,那我就先讨个彩头。”说罢枪口往下一移,赫然对准了颛瑞手肘的关节处。我心里一惊,要是在这地方开了枪,这只手可就废了!
  我心中焦急,有人比我更急,便见一直不动声色的颛瑞有了动作,他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武器一扔,说:“别动他。”
  上方的面具人动作一缓,嘶哑的笑了几声,又道:“还有他们。”颛瑞看向我们,说:“把武器放下。”
  肖静不同意,紧张道:“没了武器,他万一……”
  颛瑞打断她的话,说:“我的人要是出了事,就算他不对付你们,我也要对付你们。”肖静住了声。我和豆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扔了武器。到不是被颛瑞这句话吓到,而是我和豆腐都做不出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总不能真让颛吉变成废人甚至死人吧?
  主子弃了枪,钟恭自然不必说,也将枪给丢了,随着我们四人弃枪,顾文敏微微一迟疑,也将手里的手枪丢开,于此同时,侧头对我耳语,忧心道:“那人手里拿的是老款的警枪,我怀疑,当年考古队失踪后,前来此处调查而失踪的警察,很可能就是被他……”
  这话虽然没说完,但我心里已经有底,心知这琊山宝殿的诸多诡异之事,必然和树上的人脱不了干系,该如何对付他?
  这会儿,众人没了武器,那人却也并不轻敌,目光在我们中环视了一圈,最后指着肖静说:“你,把他们都捆起来。”肖静手足无措,惊慌道:“我、我不会……”树上的人说:“绑人你都不会,你会干什么。”
  肖静估计被吓懵了,人家问一句就吓的老老实实答一句,说:“我、我会化妆、打、打高尔夫,还会……”豆腐在一边儿听的脸都绿了,赶紧叫停,对我说:“老陈,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我们这支队伍的人都被她丢尽了。”
  我冷冷道:“在丢人这件事情上,你有资格歧视她吗?”
  豆腐怂了,拉耸着脑袋,对肖静说:“我躺着不动,你来吧,绑人的时候请你温柔点。”
  肖静迫于无奈,一边儿捆人,一边儿抽抽噎噎,说:“悬悬,我长的这么美,他会不会强奸我?”
  我觉得有些头疼,没理会她的问话,树上那人一直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片刻后,我们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那人忽然用枪一下子砸在了颛吉头顶,将人给弄晕了,紧接着便将人弄下树,围着我们,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挺肥。”
  豆腐吓的一哆嗦,颤声道:“你、你难道还要吃人?”
  面具人发出一声怪笑,说:“不是我吃你们,自然有东西会来吃你们。”说罢,从树上忽然窜出了一个黄毛的东西,一下子跃到了他的肩膀上。近距离一瞧,这东西酷似狐狸,外形挺漂亮,但就那张尖细的脸看起来十分诡异,它的眼珠子从我们身上一扫而过,霎时间,我有种不是被动物扫视的感觉,而是被某种邪恶的东西窥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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