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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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统领闻言,不由暗暗叫苦,安国公此番既然敢将事情闹得这般大,自然早有万全准备,哪里会轻易让他们抓住安国公府的把柄?
  皇后娘娘那里就更不必说了,本来历朝历代的正宫皇后都不乏暗中戕害妃嫔皇嗣之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偏自贵妃娘娘进宫以来,后宫三千佳丽形同虚设,皇后娘娘的敌人从来就只有贵妃娘娘一个,根本没有对付其他妃嫔的动机与必要,这把柄自然就更不好抓了。
  然施统领却只有遵旨的份儿,待下去以后,便亲自上阵,好一通安排与部署,总算在七八日后,将安国公府的三爷,安国公的嫡次子,堵在了其外室的床上,由此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查出了徐三爷在外面偷偷开盘口放印子钱的证据。
  皇上龙颜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却是龙颜大怒,不但狠狠申饬了徐三爷一通,下旨将其流放三千里,还怒斥安国公教子无方,令其闭门思过,顺势夺了他五军都督府右军都督的大印。
  只可惜徐三爷养外室只能说是私德有亏,放印子钱的数额也不大更没有闹出人命,皇上不能以此将安国公府抄家夺爵,不然安国公就不仅仅只是被夺了掌印都督的大印,闭门思过那么简单了。
  安国公与宫里的徐皇后不得不暂避锋芒,一个在家里闭门思过,一个则在宫里称了病,但暗地里联络文武百官保举大皇子上位的行动却仍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如此过了十来日,鸿胪寺少卿杜培云忽然上折子奏请立太子,然请立的却不是大皇子,而是宁王,说宁王这几年处理政事已大有皇上年轻时的风格,要紧的是宁王还宅心仁厚,礼贤下士,理当‘入主东宫,以正国本’。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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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立太子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道鸿胪寺少卿杜培云是安国公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安国公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不然以他四十不到的年纪,又是寒门出身,纵然是正经的两榜进士,要熬到他今日小九卿的地位,其难度也不亚于登天了。
  所以当他手执牙笏,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慷慨激扬的说出请立宁王为太子的话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杜培云是脑子坏掉了吗,他就算要奏请立太子,也该奏请立大皇子啊,怎么倒奏请起宁王来?
  但能站到乾元殿正殿的人,就没有哪一个是真正蠢的,蠢的别说乾元殿了,连宫门都踏不进,目光不过才觑了一眼宝座之上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眼里分明有满意之色划过的皇上,已什么都明白了。
  当下昌国公贺昭便站了出来,朗声道:“臣以为杜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请皇上圣裁!”
  贺昭作为宁王一党的中坚力量,他既站了出来,立刻便引得不下十数名官员也站了出来:“臣等附议,请皇上圣裁!”
  亦连与杜培云一样身为大皇子一党中坚力量的另一位光禄寺少卿也站了出来,附议杜培云的话。
  剩下大皇子的其他支持者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倒是还有两三个头脑清醒些的想站出来反对的,显然杜培云已做了叛徒,暗中投向了宁王,或者说是屈服于了皇上,他们便是想做叛徒,如今也没机会了,唯一的生路便是硬扛到底,或许还能落个“宁死不屈”或是“铮臣”的好名声。
  可到底人微言轻,关键安国公如今被罚闭门思过,不在朝堂上,还不知道将来会落得下场,他们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与其他文武百官对峙到底,更别说宝座上如今坐的毕竟是大皇子而非大皇子,他们的小细胳膊如今拧得过皇上的大腿?
  一个个儿的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沉默,不去随大流附议杜培云的话而已。
  皇上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将文武百官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自得的弧度,他还从没听说过当皇帝的,都有自己想办去办不成的事的,他的好皇后和好大舅哥想将他当前朝的怂包皇帝万启收拾,真是瞎了他们的眼睛!
  皇上因沉吟道:“宁王这两年的表现朕也是看在眼里的,的确可配为一国储君了,既是如此,着行人司即日拟旨,册封宁王为太子,着礼部准备册封仪式,另外再降旨大赦天下!”
  今日之事宁王事先便已知道了,如今见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以后大周这大好的锦绣河山便实实在在是属于自己的,再不怕那些可恶的人恶言中伤自己母子,再不用愤怒忐忑了,心里有多欢喜有多得意可想而知。
  却少不得要站出来说自己‘福小德薄,年纪又轻,父皇则正值壮年,现在便言议储实在为时过早,请父皇收回成命’云云,假意推辞再三,直至文武百官再三请命,皇上也再四坚持后,方满脸受之有愧的应了,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拜,正式成为了大周的太子,东宫的主人!
  皇上含笑看着爱子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心里则已琢磨开了,如今国本总算定了,也是时候该为爱子清除一切异己与障碍了,自然首当其冲要清除的,便是徐氏一族。
  本来因为这十几年对罗贵妃的专房专宠,还有前年陷害大儿子的事,说来这事儿实在不光彩也实在没有人情味儿,当老子的为了一个儿子算计另一个儿子,不管他有多少苦衷多少不得已,又有多不喜欢另一个儿子,终归有伤父子天合。
  所以皇上早前是打算只要徐皇后和徐氏一族安分守己,他便容了他们的。
  这于为帝皇为上位者来说,可是大忌,大周开国至今已近百年,固然江山已稳社稷已牢,可世家豪门也随之复又兴起,兴旺到了他作为一国之君,有时候看着都觉得胆寒的地步,当年慕容氏的先祖不也是前朝的权臣吗?焉知如今慕容氏当权,他们的臣下没有有样学样的心思?
  最好的办法,便莫过于早早便将其打压下去,同时再抬举出新的世家豪门来,一个姓氏其实与一个朝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新旧更替本就是不变的法则,总要打压一个,另一个才能站起来,上位者的位子也才能做得更稳。
  皇上思及此,不由为自己曾经的心思手软暗暗悔愧,还好如今皇后和安国公给了他这样的当头棒喝,让他及时醒悟了,徐氏一族要怨,就怨皇后与安国公,就怨自己气数已尽罢!
  宁王正式被立为太子的旨意总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传出宫门,晓喻天下,不过对于与乾元殿只隔了几堵宫墙的后宫来说,却是这头皇上才刚发了话,那头该知道的便走知道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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