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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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礼,严嫣坐下,沈奕瑶拉着她的手就问了起来。知道她一切都好,知晓这次从宫里出来以后就在四皇子府住了,简直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翠萍见此,忙打趣说了几句俏皮话,又拿了水盆帕子服侍沈奕瑶净了脸,方又坐下继续说话。其间严嫣得知严玲马上就要出嫁了,日子定在三月初三。
  “这出宫了,日后就能松散些,过几日我回来与四妹妹添妆。”
  之后又说起府中之事,这几个月里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两个姨娘都老实得很,老夫人也未闹出什么幺蛾子,三房那里陈氏几乎不在人前露脸了,反倒是那个翠姨娘又有了身子,最近在府里很出风头。
  提起有身子,沈奕瑶便小声问起严嫣,问她有没有动静。
  严嫣面色一红,倒也没有瞒沈奕瑶,告知她这会儿不适宜要孩子,还是等过些时候再说。
  提起这个就扯远了,那日从马才人那里回来,严嫣发现骆怀远总是神色古怪,便开口问他。他倒也没瞒着,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中间没有提马才人,但严嫣猜的到像这种事肯定是马才人提醒的,若不然骆怀远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些。
  对于生孩子此事,在严嫣心里完全是个模糊的概念。骆怀远确实说的很有道理,两人便达成一致决定,那就是暂时不要孩子。
  至于怎么才能不怀上,骆怀远让严嫣放心的交给他,严嫣便没有再管此事了。反正至今两人次数不少,但严嫣一直没怀上。
  听闻此言,沈奕瑶有些怔忪,过了一会儿叹道:“也是,还是等出去了,更为好一些。”
  这个出去指的是分封就藩,皇子二十行加冠礼赐封号分封藩地,平时无诏不得回京。骆怀远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再过个一年多就到了该就藩的时日。
  母女两人一阵闲话。
  沈奕瑶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绣海棠的窄袖小袄,下面是一条沉绿色的马面裙,看起来着实素雅。头梳回心髻,仅插了两只白玉对簪,看起来典雅又不失大方,腕上带了一只窄口的羊脂白玉镯子。
  此时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中间放了一张小巧的花梨木炕桌,桌上摆着茶盏与各色果子点心。沈奕瑶端了茶盏喝茶,玉镯子往下落了一些些,露出了一道窄窄的黑青来。
  严嫣眼色一凝,待沈奕瑶放下茶盏后,便抓住她的手,把镯子和袖口往上一捋,纤细雪白如玉般的小臂下端赫然是一团乌青,看形状似是男人拽拉之时留下的手印。
  “这是怎么回事?”
  沈奕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内里原由说了。
  原来自那次通敌之事后,虽女儿和女婿将事情解决了,但沈奕瑶一直心生不安。她虽不知晓严霆日日在外面忙什么,但对他与二皇子一系走得很近还是有所耳闻。
  自开年以来,朝堂之上屡屡有人请奏二皇子该分封就藩一事,因此事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不明就里之人,只当是二皇子到了年纪,早该出京就藩了。他们并不知晓年间在宫里还闹了那么一出,萧皇后见许贵妃风头太盛,二皇子压得太子几乎抬不起头来,便与娘家靖国公通了气,才有朝臣不断上奏二皇子就藩一事。
  按理说,皇子加冠之后赐封号分封就藩,二皇子年纪早就过了,加冠之礼也早已举行,可是一直未有出京就藩之动静。这个问题之前便有朝臣提过,熙帝的意思是二皇子还未大婚,等大婚之后才适宜出京,事情因此便耽误了下来。此时二皇子已大婚三月有余,自是该重提旧事。
  这几日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熙帝一直未表态,连沈奕瑶个内宅女子都是有所耳闻的。
  出身在镇国公府,沈奕瑶对朝堂方面还是有一些敏锐的嗅觉,知晓此事定然与太子一系脱不了关系。举凡扯到储位之争上,历来就没有好事,没见着沈祁小小年纪就离开家门了,过年之时都未回来。
  沈奕瑶对之前那祸家之事仍心有余悸,又见严霆与二皇子一系走那么近,生怕旧事再度重演,几经思虑,终于下定决心要与严霆和离。
  其实这种想法一直都有,只是顾念着女儿和儿子,如今女儿已经出嫁,儿子还需几年才能长成,谁能知晓几载之后会是什么样一副情形。牵连家中一次,已经够让沈奕瑶肝胆俱裂了,再来一次,她万死不辞,思来想去只有对不起年幼的阿陌了。
  下了决心,沈奕瑶便与严陌商谈过一番,获得了严陌的鼎力支持。
  虽然娘和离之后,可能就不像如今可以天天见着了,但是他有腿,他可以多跑几趟去看她。镇国公府才是他们母子几个安身立命之根本,若没有镇国公府,沈奕瑶和严陌如今的日子哪里能过得如此畅快,甚至严嫣若不是有镇国公府在背后当支撑,恐怕之前在宫里遭受到的对付更多,手段也更为狠辣,哪能如此不疼不痒只是背地里捣鬼。
  那天下间最富贵的地方,也是天下间最势利的地方。没有对等的身份,生活在那种地方,一个不慎,就等着被人踩死。就好比之前,严嫣敢大闹内务府,若是换个身份低的,皇后可能只会让禁足十日吗?说是体恤新婚,那也不过是推词。
  这种好听的话,顺耳是顺耳,但若真是信了,那才是傻子。
  于是就在昨晚,沈奕瑶和严霆摊牌了。
  严霆雷霆大怒,不愿和离,拉扯之间伤了沈奕瑶的手,好在一旁有丫鬟婆子,倒也没闹大,只是不欢而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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