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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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知道,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廷玉在当日行船途中,对廖逢源的那一句话。
  现在整个运河沿岸都风起云涌,而这一个幕后的“始作俑者”,却闲得只能在这书斋之中,同她这样一个小女子,讲着天下江山的脉络起伏。
  即便是他的父亲和兄弟都不知道这一切,他把自己隐藏得很深,也必须隐藏这样深。
  而今的一切一切作为,都堪称是惊天动地,可偏偏在张廷玉的身上静默无声。
  这是他无言的成功,是他一条大胆的计策掀起来的壮阔波澜,然而除了孤芳自赏之外,仿佛也只有顾怀袖能倾听一时了。
  她垂下眼眸,没有插话,只听着张廷玉那不疾不徐的语调,头脑之中的画面,慢慢从江南到京城……
  其实,在桐城的日子,对张廷玉来说,既煎熬,又痛苦,可偏偏他表现得太悠闲。
  困厄之中的沉淀,只是无人能知。
  左右明年八月还是要去江宁赶考,很多考生会提前到达江宁,张廷玉也不例外。
  顾怀袖这边早早安排了人去江宁那边探情况,置办下一处别院,什么时候合适了便顺着长江而下直达江宁,在那边小住一会儿,认识几个朋友,再去参加乡试。
  她心里想着,又听着张廷玉说话,眼神很快温和了下来。
  张廷玉说完最后一句,停了许久,没有说话。
  顾怀袖打了个呵欠,竟然直接在他怀中睡着了。
  张廷玉哑然失笑,他怀里搂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馨香,看着那核桃木八角梅花香几上放着的香炉,上头袅袅起了几分青烟,又很快地消散。
  时间似这朦胧得烟,过去得很快。
  京城江南两头的事情折腾了很久。
  索额图一党一力诬陷靳辅,称靳辅指使纵容自己手下人拦河收过河钱,乃有驭下不力之罪。
  皇帝这边一开始也相信了这一种说辞,可朝中毕竟有人相当了解靳辅其人。
  比如张英。
  靳辅这人乃是直臣,兢兢业业治河几十年了,要贪墨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皇帝发了令,让人把靳辅给抓起来,然后带人去靳辅那边抄家,结果什么也没抄出来。
  靳辅一家可谓是一贫如洗,根本找不出半个多的子儿来。
  康熙这才知道,靳辅果然是个清官直臣,连夜将靳辅放了出来,官复原职,同时训斥索额图一党,指责其党同伐异。
  朝中两股势力相互搏斗,大阿哥的人趁机栽赃陷害太子。索额图一党与明珠一党互咬,朝堂上折腾了两个多月,都咬得一嘴毛了,康熙爷才慢吞吞地出来说:“此事荒唐,到此为止。靳辅无罪,失察而已,扣半年俸禄,另因其被误抓,赐黄金百两作为抚恤,余者一盖不论,从此以过河钱一事谁敢再提,全砍脑袋。”
  也就是说,这件事就这样不痛不痒地揭过去了。
  太子没被拆穿,索额图也就是受了两句训斥。
  至于靳辅,说是被扣了半年的俸禄,可是皇帝转脸就赏了他黄金百两,这不是告诉所有人;朕扣了靳辅的俸禄,是因为他失察;可朕还赐了他黄金,那就是朕认同他这个人。
  小罚而大赏。
  索额图一党没能够从这一次事件之中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被皇帝臭骂了一顿,相对的明珠一党也没得到什么甜头。
  最后众人回想起来,最大的赢家其实还是皇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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