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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卫士们惊呆了,姜夫人都惊呆了。
  这年月人命如草,不止姬妾宛如牲畜物件,随意买卖杀戮,姬妾所出的子女当然也不值钱,死了就埋,埋了再生。一怒之下打杀子女的父亲多不胜数,哪个小儿胆敢如此忤逆父亲?
  陈起反过手捏住谢青鹤的胳膊,颤巍巍地将他从姜夫人怀里提了起来:你倒有些胆识。
  姜夫人还要拉扯,陈起已经站不住了,一把将谢青鹤摔在身边卫士怀里:带走。
  夫君,夫君开恩!姜夫人不甘心地拉住卫士的胳膊,想要把谢青鹤抢回来。
  拉拉扯扯做什么?我自己的儿子,还能吃了他不成?陈起居然摸了摸谢青鹤拉扯间变得乱糟糟的头发,就这么一个独苗,我亲自养,夫人有什么意见?
  姜夫人意见很大。
  然而,见谢青鹤微微摇头,她犹豫片刻,说:他才六岁,还在吃奶。别的保姆奶味只怕吃不惯。叫他的保姆跟着去吧。
  谢青鹤听见这句话脸都青了。什么叫他才六岁,还在吃奶?!这么多天养病不起,谁都没有提过吃奶的事,他已经把这种奇葩的事情彻底忘记了。哪晓得姜夫人为了安插人手,又把素姑提了出来。
  他只盼着陈起反驳姜夫人,绝不许任何人跟去照顾他。
  让谢青鹤始料未及的是,陈起居然答应了!
  第190章 大争(2)
  跟着陈起生活的日子,没有谢青鹤想象中的艰难。
  陈家一直处在急速扩张之中,陈起在相州为父丧守制,陈家的兵马却分作两线,东侵菩阳,南窥岳西。东线领兵的是陈起的义弟单煦罡,去岁开始捷报频传,南线领兵的则是陈起的堂兄陈非,守在峒湖南望岳西,岳西一城括七县,已经有五个县城被陈家收入囊中。
  陈起哪怕守在祖坟边的棚子里也很繁忙,前线战报要看,还得跟幕僚团商议前线下一步的战略,替前方周转粮草辎重,当然还要笼络敲打人心,毕竟人不在前线,兵放出去了,也怕不把稳。
  现在陈起意外受了重伤,精力不如平时旺健,忙完了公务只想躺倒,哪有空整治儿子?
  他把谢青鹤从后宅拎到前院又不闻不问,连儿子的吃穿用度都没安排,下人服侍起来也很懵逼。
  主子们衣食住行都有份例,根据身份不同,旬月取用的资源也不一样。往日陈丛有姜夫人照顾,又是后宅的独苗,受到了后宅全方位的补贴。搬到前院之后,后宅的补贴就送不来了。
  陈起是个出身草莽的武夫,他娶了世家出身的姜夫人,又害怕姜夫人或随姜夫人来的陪嫁混入奸细,可能会谋害自己。毕竟,这年月世家贵女太彪悍,为了亲爹谋杀亲夫的例子并不少见。父亲只有一个,男人么,人尽可夫。
  所以,陈家前院后宅的厨房是全然不同的两套系统,陈起的衣食都由他的心腹把持。
  但是,按照陈家的家规,陈丛不过妾生子,能从府中得到的供养非常简薄。陈起没有发话开恩,吩咐另外安排衣食,府上唯一的小郎君就得过苦日子了。
  素姑天天都在掉眼泪。
  陈起没有给谢青鹤安排住处,前院主事琢磨半天之后,把正堂的偏室收拾出来,让小郎君暂时安身,素姑看见那地方原本堆着竹简与皮卷,因春雨连绵,许久没有开窗透气,屋子里还透着一股尘朽的味儿,忠心耿耿的保姆姑姑就啪嗒啪嗒掉眼泪:苦命的小郎君啊
  谢青鹤:
  待厨下送来饭食,器皿倒是精致漂亮,漆碗铜盏,饭食就很可怜了。
  一碗白水菘菜,一盘沥水蒸熟的粟米饭。
  谢青鹤觉得这时候的粟米与现世略微不同,想想如今距离现世尚有千余年,没有经过一代代农人选种耕作,如今的粟米种子不大听话倒也正常。
  他好奇地吃了一口,只觉得细小的米粒满口乱跑,那滋味真是怪难吃的。
  素姑坐在他对面又啪嗒啪嗒掉眼泪:苦命的小郎君啊
  谢青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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