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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只是不信。
  趁着谢青鹤休课的日子,好几个学生联袂前往庄老先生堂上,跪地哀求,要求留下蒋先生。
  庄老先生:
  你们若能说服蒋先生留在庄园授课,蒋先生的束脩好说,连带着你们的束脩老夫也给一起免了,日后你们上京赶考的盘缠,老夫也一起赠了。庄老先生气哼哼地说。
  这几个学生倒也不敢怀疑庄老先生撒谎,出来时各个都很晕,原来真的是蒋先生不肯多留?
  次日,谢青鹤到庄园上课,几个学生又问他为何不肯继续授课。
  六月天气就热了。谢青鹤说得理直气壮,好女不穿嫁时衣,好汉不挣六月钱。
  有学生弱弱地纠正:先生,那句俗话是,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倒也不曾听过好汉不挣六月钱的说法。
  那你今日听过了?谢青鹤打了个哈哈,不要跟我学。你们都是要应举的士子,来日朝廷的栋梁,天下生民百姓的希望。我么,山野闲人,醉老林泉,过得闲散些,不要学我,太不上进。
  话都给他说完了,他非要在家避暑当咸鱼,当学生的还敢训斥老师不勤恳努力不成?
  到六月初,谢青鹤果然就歇了庄园的课业,蹲在家里避暑。
  这时候与谭长老约定的时间也到了,鲜于鱼如期而至。
  舒景作为家中的壮劳力,谢青鹤在家期间,他在铺上和家里常来常往。鲜于鱼来了之后,舒景就避在铺子里不出来,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几次,鲜于鱼对此一无所觉他甚至都不知道家里有舒景这么个人蒋二娘和蒋幼娘都看出了端倪。
  这事情是谢青鹤默许的,蒋二娘和蒋幼娘都知道不能声张。
  但是,这件事这么奇怪,蒋幼娘暗自纳闷,蒋二娘就忍不住要审问舒景了。
  以舒景的手段,把蒋二娘哄过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在月下找了个清冷的角度跪下,半张俊颜藏在阴影之中,隐露悲伤难说的表情。一个字没说,蒋二娘马上心软:你有难言之隐,弟也知道这件事吧?那我就不问了。
  舒景很轻易就哄住了蒋二娘,夜里躺在床上闭上眼,久难成眠。
  鲜于鱼不是第一次来羊亭县,在谢青鹤的默许下,他也安安稳稳地躲到了今天。直到今天蒋二娘逼问此事,他才突然惊觉,这个曾经被他认为最完美的栖身之处,其实早就不安全了。
  舒景想逃。
  他还记得,主人嫌他惹事,很早就不想要他了。是他苦苦哀求软磨硬泡,用了一条腿做代价,才勉强留了下来。如今虽赚回了自己这条腿,舒景还是觉得,如果他要逃走,主人应该不会追?
  可是,劫后余生之人,罪籍奴隶之身,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过往的记忆如鬼影般侵袭而至,舒景坐了起来,借着月色看向自己的双手,恍惚间都是鲜血。
  活着。
  本就是为了赎罪。
  ※
  为了减少舒景在鲜于鱼跟前暴露的可能,谢青鹤每回都会赶在鲜于鱼如约而至之前,把准备上交知宝洞的秘本抄录好。只是鲜于鱼也不肯放过与他相处的机会,拿到了秘本也要多待几天。
  鲜于鱼求教的姿态非常虔诚,来羊亭县完全没有做客的张狂。刚刚进门,顾不上解包袱,先叩拜见礼,不听谢青鹤如何客气,起身就洗手端茶倒水,完全是把谢青鹤当师父伺候。
  他这样乖乖的样子,谢青鹤也抹不下面子,叫他拿了秘本马上就走。
  要人家当打手的时候,就把人扣下不放。用不上人了,就叫人快点回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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