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0)(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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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常熟只管对着谢青鹤忽悠,在他的印象中,内弟就是个虚荣自负的蠢货,哪有几分见识?
  至于蒋元娘,李常熟知道这妇人不蠢。就因为她不蠢,她才知道敬畏,不敢与自己翻天。
  这事儿就算是拿着状子去官府提告,堂官也不能因为几张油纸就给安家定罪。安家是什么门第,岂是好攀诬的?你说安家害你,证据呢?就算有了证据,你要指告谁呢?安家上下几十口子,加上奴仆管家那得有上百号人,你打算告谁?
  李常熟回过头来,劈头盖脸一番话就冲着蒋元娘喷了出来,话音隐带一丝严厉。
  这是在警告蒋元娘,你就算想闹,这事你没证据,真和我撕闹起来,吃亏的是你和你全家。
  李常熟在镇上做米粮生意,人脉不熟,没点钻营的本事,这民生命脉的营生能给他做?安家一张帖子就能请县上的老父母赴宴,李常熟同样是各色饭局的座上宾,能与县上堂官对坐喝茶那一类人。
  蒋占文原本也能勉强挤进去混个脸熟,只是世易时移,蒋家得罪了安家,蒋占文都回老家避祸去了,真要和李家打官司,蒋家在人情上半点不占便宜。
  蒋元娘越发觉得弟弟的思路正确。
  这件事走正常途径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她知道丈夫打二妹主意,也注意到了丈夫看见弟弟活着那一刻的失态,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证明那油纸是丈夫贴的。说破天,这世上也没有听信一面之词就将人定罪的道理。
  但是,把安家拉下水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安家在镇上是极体面的人家,平时修桥铺路,灾年施粥免租,坊间风闻极好。
  就算安家因赵小姐之事迁怒蒋家,镇上乡亲不知内情,也只会认为事出有因,不是当事人,不好劝人大度。哪怕蒋占文与张氏被逼逃回了老家,那也不一定是安家的错。
  但是,若是传出了安家暗杀蒋家独子的消息,情况就不一样了。
  蒋英洲是蒋家独一的男丁,朝廷抽丁都轮不到蒋英洲头上。在世俗凡户的认知里,两家又没有杀父之仇,安家若是做出害人断子绝孙的恶事,那就是为富不仁的大反派,街坊邻里必然同情蒋家。
  若这事是安家做的也罢了,平白无故背这么一口锅,安家为了自家名声也得一查到底。
  蒋元娘很想拉着弟弟去找安家质问,这事一旦捅开了,弟弟反而安全。
  难处在于李常熟出门就带着十多个下人,现在堵在家门口,将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除了一个车夫常年在家里服侍,其他人都是李常熟在米铺的伙计,平时跟着李常熟运粮跑商,蒋元娘不说支使,见都没怎么见过。她来时还觉得前呼后拥极其风光,现在才知道头疼。
  蒋元娘琢磨对策时,谢青鹤就像是全然不知事的蠢货,听信了大姐夫的说辞。
  那可怎么办?大姐夫,你可要救救我。谢青鹤满脸惊慌,装得挺像。
  蒋元娘就似吃了个苍蝇。只是弟弟给她喂苍蝇的时候太多,她都吃出了经验。顾不上跟弟弟掰扯,她赶忙说道:我看这地方是待不得了。快快,姐姐给你雇一艘船,你快回羊亭去。
  李常熟哪里肯放谢青鹤离开,说道:尽说玩笑话。这都大年三十了,江上哪里还有船?
  蒋元娘不肯让弟弟跟着回李家,更不肯让李常熟派人送弟弟去乡下。这会儿被李常熟截断了去路,她有些慌不择途,说:无非是花些银子,码头的乔三儿是隔房的表亲,这个忙他是要帮的。
  李常熟笑吟吟地说:铺子里正月不开张,家里的粮船就飘在江上。就叫粮船跑一趟。无非是船大些要从县里绕一圈。他居然还敢去威胁蒋元娘,说,娘子连为夫都信不过了吗?我做姐夫的难道还能与外人合谋害了自家内弟不成?
  蒋元娘哪里肯答应。这船是那么好坐的么?李常熟只要安排好船工水手,将弟弟谋害之后,说弟弟不小心跌江里,或说船翻了,她能找谁说理去?
  可她也不敢明着撕破脸,若是逼得急了,李常熟带着十多个人,她也打不过。
  那船那么大的船,为他一个人兴师动众的,传出去家里大郎、大郎媳妇,只怕又要不高兴了。那要不,就让弟跟着回家住两日。安家再是嚣张跋扈,应该也不敢家里来害人吧?
  蒋元娘被逼无奈,只能把弟弟牢牢拴在身边,以策安全。
  李常熟的目的就是按下此事,绝不能外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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