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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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辞坦然,“嗯,你方才真是吓人。”
  陆焉吻着她,细碎的缠绵着,“心肝儿…………阿爹恨不能活吞了你…………”
  景辞下意识地向后躲,推一推他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他稍稍抬起上身,腰下却再向前,猛地一挺,胯骨撞上她娇娇软软的小腹,手撑在耳旁,撑出二人之间狭窄空间。
  头低着,对着她仰躺着的脸,“娇娇怕什么?嗯?同阿爹说说…………”
  “怕你像上回那样…………那我可再也不搭理你了…………”她耳根发热,索性捂住脸不看他。
  他隔着一双细白如玉的手亲吻她,抱紧了低语道:“娇娇,我怎么舍得…………”
  第二日醒来时,她仍是正正经经地睡在枕上,被子睡衣都安好,身边人已不知去向,杨柳儿与木棉担起了半夏白苏的活,服侍她起床更衣,她吵着闹着让杨柳儿从箱底里翻出一件簇新的水田衣来,一块块拼接的花布穿在身上,拼一块多一块,说不出的新奇。
  她在家中见大夫人穿过,长辈们嫌弃这衣裳上不得台面,碰都不让碰,大夫人那件颜色更暗,不如这一件鲜嫩可爱,穿在身上,不知是堕马髻妩媚,还是因珠钗娇柔,莫名衬出一股琵琶巷里的风尘味,不过谁也没敢说,直等到陆焉从宫里回来,拎着她回房,从头到脚换过一身才肯放她出门。
  屋子里一个硬扯着不让,一个索性撕开了扔远,景辞望着那两块破布生气,“你这人…………就不能让我在屋子里穿着玩儿么?”
  “不许!”他挑上一件石榴红褙子,月牙白上衣给她换上,“这衣裳远看着不知是几时偷溜进府的乞儿,近看是员外家老夫人,你穿这个作甚。”
  “你管得可忒宽。”
  “我看你就缺人管着。”
  这厢火药味浓烈呛鼻,外头杨柳儿突然间敲门,说春山公公有话要回。景辞瞪他一眼,转过身藏进多宝阁后头,春山弓着腰进门来说:“义父,国公府有人来,说是…………”
  “说——”
  “哎,说是前线来的消息,大少爷中了埋伏,人…………没了!”
  春山的话说完,好半天没见声响。陆焉不由得往多宝阁看去,依稀只能从缝隙里窥见她寥落的影,木木呆呆地望着地面,一语不发。他叹一声,吩咐春山,“去备一份礼。”
  春山应是,“国公府的马车就在侧门等着,您看是…………”话未完,陆焉已摆摆手,示意他告退。
  春山带上门,屋内的光再暗一些,照不出许多浓烈的伤,哀莫大于心死。
  “小满…………”他站在她身前,挡住窗外透进来的光,轻轻唤她。
  “啊?”她抬头,双目无光,直愣愣对住他,没有泪也没有其他,都是空的,空空如也。疾风骤雨来得太快,让人来不及悲伤痛哭。
  “唉…………”他叹息,握住她冰冷的手,蹲下身来看她,“换身衣服,我陪小满回府可好?”
  景辞摇头,淡淡道:“不必了,哪有自己人不在,反倒请宾客入府的道理?放心,我还挺得住,给我件没花没红的衣裳,我这就起身。”
  他望她背影,心念着有时她坚强得异于想象。
  ☆、第60章 丧事
  第六十章丧事
  乌鸦、白幡,和尚的木鱼道士的八卦,女人的哭泣男人的丧服,横梁上一缕一缕麻布飘着,如同深夜游荡的魂,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她们喊“青崋,青崋,你拿了我的命去吧…………青崋呀,我愿用我的命,换我儿子的命啊…………天爷,我的老天爷啊…………”撕心裂肺,如同女人尖利的指甲抓破耳膜,每一声都渗着鲜红的血,指甲盖里刮走了肉和皮,痛不欲生。
  老夫人早已经受不住,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胡太医守着,熬上一碗调心提气的药,长白山的人参切了片含在舌底,依旧是神志不清。
  大夫人在前厅抱着景煦的棺木哭喊,三四个丫鬟婆子上去也拉不开,她这是将一身性命都系在长子身上,谁知是如此结局,怎能想得开?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棺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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