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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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笼用网围着,除了先前那个爱啄人的大公鸡外,还有四只母鸡。
  赵吼将手中的笋皮扔了进去,几只鸡一窝蜂的就冲了过来,低头啄食着,赵吼见鸡窝里有两个鸡蛋,探手去拿的时候,那只大公鸡脖子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你啄一个试试?
  赵吼威吓了一句,又在心里腹诽一句,他娘的这鸡蛋又不是你生的,你护什么护啊?
  许是这公鸡欺软怕硬,原本将要张开的翅膀又收了回去,踱着步子就去母鸡堆里抢食去了。它这一去原本还算祥和的进食氛围瞬间就炸锅了,几只鸡又是拍着翅膀乱飞,又是乱叫,很是聒噪。
  赵吼一阵头疼,眼睛还被扬起的灰尘迷了,赵吼揉着眼睛想,留着这个畜生就是个祸害。
  他将鸡蛋收进了橱柜里的瓷坛子里,又连忙将煮熟的竹笋捞出来放进了凉水里,待凉透了后,又去杂物间里拿出了圆簸箕,用湿布擦干净之后,将笋子均匀的放在摊在上头。
  做完这一切,剩下的便是等晒干了,他将圆簸箕放在易于晒到太阳的高处,正准备要回厨房准备晚饭,却隐约听到了隔壁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也就是他耳力惊人,若是换了旁人还不一定能听得到。
  他往院墙边靠了靠,凝神仔细听,确定新邻居的确是在哭。
  赵吼有些讶然。
  堂堂男子汉,怎么总爱哭鼻子呢?他原也不想管,可那隐忍的哭声断断续续的直往他耳朵里钻,弄的他好一阵心烦意乱,末了还是决定去隔壁瞧个究竟。
  隔壁的门敞开着,院子里的杂草东一丛西一丛的,跟癞子的头似的,这秃一块,那秃一片的。而程宴平正坐在草丛堆里,双手抱着膝盖,头紧紧的埋在臂弯里,瘦削的背一抽一抽的。
  赵吼曲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你...你没事吧?
  程宴平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慌忙的拿衣袖擦了擦脸,起身后见门口站的是赵吼,愈发的觉得没脸了。他前二十年过的都是金尊玉贵的日子,何曾在外人面前如此狼狈过。
  现下好了,他所有的不堪都落在他的眼里了。
  他定定的看着赵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糟吗?
  赵吼有些莫名其妙,他就站在门外什么都没干,里头的人怎么就越哭越凶了呢?他向来是独来独往,与人说话都少,更别提是安慰人了。
  可男人站在深深浅浅的草丛间,月白衣裳上尽是泥污和血渍,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上也是一道道的污渍,跟个小花猫似的。
  赵吼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程宴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半晌才挤出一个你字。
  这头程宴平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睛,反正他看不到赵吼的表情,爱嘲笑就嘲笑去吧。他举着手中的镰刀,说话声哽咽的厉害。
  我...我就想收拾院子来着,可...可这镰刀他也欺负我.......
  赵吼看了一眼他手中锈迹斑斑的镰刀,心中暗暗称奇,不过就是这点小事罢了,至于哭的这么伤心吗?这要是让不知道情况的人瞧见了,还不定以为他怎么着他了呢?
  你手里这把镰刀已经生锈了,得用磨刀石磨一磨才能又利又快......他说着就朝着程宴平走了过去,将他手中的镰刀给夺了过来。
  程宴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是下定决心要从头开始,要好好生活的,可是刚才割草的时候,每一镰刀下去,草倒没见得割了多少根,自己却总是受伤。
  他越割越生气,不知是跟镰刀生气,还是跟自己生气。
  最后弄的满身是伤不说,草却没割掉多少,彼时有风吹过,草尖轻摇,每一根草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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