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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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事生之前,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朱重九身上,带着浓烈的民族主义和理想主义色彩,然于此之后,他已经和历代打江山分红利的农民起义者沒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只是侥幸获得了最后成功而已”《东方史》,作者乔治·戈登·拜伦。
  “此事表明,当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生碰撞之时,必然充满了黑暗和血腥,然而其最终结局,却是历史和人类社会的进步,只不过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致命缺陷,导致这种进步终究要变为保守和反动,于是,一种全新的,科学的,可以充分保护言论自由的制度将取代日渐腐朽的旧制度,我们称之为,**。”《资本论·东方卷》卡尔·马克思。
  “言论自由到底有沒有边界,这个问題,从言论自由被提出之后,就伴随至今,而我们经过研究了历史上无数个典型案例后现,这个边界是切实存在的,那就是,第一,言论自由必须以不得伤害他人为底限,第二,言论自由不得涉及暴力行动,第三,言论自由是双向的,不得以一方之自由,要求另外一方闭嘴,否则,言论自由将名不副实。”《政治论》,作者,熊十力。
  “当手无寸铁者,试图将自己的诉求斥诸武力时,他们便不能奢求对方会放下武器,引颈就戮”《国史野谈》作者,大梦书生
  “从古至今,任何一个政权,在涉及到自己存亡之时,都必将本能地露出獠牙。”《百草园杂记》,作者,路汶
  “他死了,在中弹那一瞬,英雄已经死了,之后被救活的,不过是一个披着英雄皮囊的懦夫,只有用杀戮來掩盖自己的胆怯”《暴政的诞生》,作者,梁启
  后世中外学者谈及龙凤初年生在江宁的那场刺杀案,无论对其起因,还是对其最终处理手段,都存在极大的争议。
  有人认为,此案的处理结果,乃为有史以來对儒家的第二次迫害,其残酷程度丝毫不低于秦始皇当年焚书坑儒,有人则认为,那些被处死的儒生及其家丁罪有应得,因为按照当时的法律和人们的认知,谋逆,无论是生在口头上,还是付诸了实施,都是族诛之罪,而淮扬大总管府只杀了当场被捉住的主犯和从犯,已经体现了仁慈,若是七个儒生的谋划对象为蒙元皇帝妥欢帖木儿,不光是他们和在场的家丁奴仆,连同他们的家族都要被连根拔起,从八十岁高龄的老头到襁褓中的婴儿,一个都得不到幸免。
  这两种观点各执一词,争论了许多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喧闹一回,到后來,居然还蔓延到了整个世界上,被哲学家、思想家和历史学家们,反复探讨。
  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后人在探讨之时,难免就站在了自己的立场和角度上,对某些细节进行了掩饰或者放大,于是乎,原本不太复杂的案件,就变得愈扑朔迷离,以至于到了数百年之后,依旧有很多影视、文学作品,以此为模版诞生,每一次改编,都能吸引到无数眼球。
  然而,这些热闹都是后人的,在当时,朱重九和刘伯温两个,可沒顾得上想那么多,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尽快结束这场刺杀案,将其影响消弱到最低,平息整个淮扬地区,进而平息淮扬周边的动荡。
  他们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当把刺杀案的主谋硬扣在几个腐儒头上之后,非但是淮扬上下的文武官员都松了一口气,周围的其他诸侯,也瞬间都把心脏放回肚子里。
  虽然,诸侯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光是几个腐儒,肯定掀不起如此大的风浪,但这当口,谁也不会主动跳出來跟淮阳大总管府唱反调,几个腐儒效忠的是蒙元,不是他们的臣子,他们沒必要强出头,此外,这个节骨眼儿上跳出來替那些腐儒喊冤,不是明摆着告诉朱重九,刺杀案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么,那得脑袋被驴子踢了多少回,才非得自己往淮安军的炮口上送,。
  能坐上一方诸侯之位的,谁都不蠢,相反,他们还远比普通人聪明,比普通人更懂得把握机会,就在淮扬大总管府宣布判处几个腐儒死刑的第四天,已经把手下兵马全部收缩到平江、杭州两地的张士诚,立刻就将麾下的队伍又分散开來,同时传下手谕,将刺客中籍贯在自己地盘上者,家产全部充公,他们的弟子、门生、同年,凡往來密切者,全都剥夺家产,驱逐到蒙元境内,任其自生自灭。
  终日枕戈待旦的朱元璋,也迅做出的反应,将籍贯在自己治下的两名儒生,以及另外数十名不肯出仕效忠,依旧奉蒙元朝廷为正朔者,全部抄家,族人押入矿山服役,终生不得释放。
  紧跟着,刘伯温、彭莹玉和赵普胜等人,也先后采取了类似行动,一面派遣使节,到扬州探病,一面借着捉拿刺客余党的由头,在各自的治下,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将治下那些不肯与自己合作的狂生,全都打成“刺客余孽”,逮捕入狱。
  一时间,自黄河以南,凡是红巾军的控制地区,都风声鹤唳,被诸侯们处死、抄家和强行往矿山服苦役的“刺客余孽”,远远过了淮扬大总管府自己的处置的刺客本身数量,以至于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再难闻听议政之声,邻人路上偶遇,彼此相视以目。
  唯独反应慢的,是蒙元朝廷,当朱屠户侥幸沒死的消息传到大都之时,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二人所统领的私兵,已经跟淮安军第四军团在黄河南北各做过了一场,前一战,察罕偷渡过河的五千兵马,被第四军团副都指挥使陈德陈至善杀了个全军覆沒,后一场,第四军团乘胜追过黄河以北的两个旅,却陷入了察罕和李思齐的联手包围中,进退两难。
  “这两个蠢货,老夫只是叫他们自行寻找战机,又沒叫他们引火上身。”丞相哈麻接到來自单州的“捷报”,吓得一哆嗦,把刚刚花重金买回來不到三天的冰翠飞天给摔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大人小心,冰翠容易扎脚。”几名忠心耿耿的奴仆立刻扑上前,一边搀扶着哈麻朝不远处的椅子旁走,一边拿來簸箕和笤帚,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冰翠碎片。
  他们这一番好心,却沒得到好报,大元丞相哈麻如同疯了般,将靠近自己的奴仆一个挨一个踢翻在地,扎得满手是血,“蠢驴,沒脑子也沒眼睛的蠢驴,老夫小心不小心,还用得到尔等來教,全给老夫滚,滚出去领板子,老夫今天不想见到你们。”
  “是,大人。”众奴仆挨了打,却不敢喊冤,弓着身子,一边用脊背迎接哈麻的大脚,一边继续飞快地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奴才们自己领板子就好,您千万别抻了大腿。”
  “滚。”哈麻闻听此言,再也踢不下去,恨恨地收起脚,沒好气地喝到:“赶紧收拾,收拾完了就立刻滚,板子先记在账上,改天再犯加倍。”
  “谢大人恩典,奴才们这就滚。”众奴仆喜出望外,忍着身上的痛楚磕头。
  “要滚就快点儿,把门给老夫关上。”哈麻不耐烦地皱紧眉头,继续呵斥,一个冰翠飞天价值十串扬州好钱呢,虽然算不上贵,可难得的是飞天的造型,那个胸口,那个屁股,还有那半遮半掩的衣服,这扬州商贩,为了赚钱,可真是豁出去连脸都不要了。
  想到“赚钱”两个字,他的心脏沒來由又是一阵哆嗦,咬了咬牙,低声道,“把陈参军给老夫叫,给老夫请來,请他过來替老夫修书。”
  “是。”奴仆们又齐齐地答应了一声,带着满簸箕的玻璃渣,倒退着走了出去,片刻后,屋门再次被人从外边推开,哈麻重金礼聘的谋士陈亮,抱着一把折扇,急匆匆地走了进來向他施礼,“属下陈亮,见过大人,祝大人”。
  “免了!”哈麻挥了挥手,很大气地吩咐,“你我之间,不必多礼,老夫今天找你來,是请你替老夫给察罕帖木儿写一副手令,叫他们围三缺一,放开南面,让陈至善自己把队伍撤回去。”
  “是,大人。”陈亮想都不想,大声答应,随即走到书案前,开始动手磨墨,可墨磨到一半儿,他的胳膊却又缓缓停了下來,“大人”
  “你不用问,尽管给他们下令。”哈麻在气头上,皱了皱眉,大声补充,“以十万大军围住别人六个千人队,他和李思齐两个还有脸自鸣得意,万一那朱屠户被惹急了,把麾下五个军团全都派过河來,他们两个敢挡那屠户锋樱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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