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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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换来方谦心心满意足地一笑。他开始替两人脱衣服,先是自己的,然后是萧见深的。
  他引着萧见深往书房中供人歇息的小榻中走去,他因欲望而紧绷着声音,这声音暗哑低沉:“殿下且亲我一下,我想你亲我一下。”
  他没等萧见深说话,又继续自言自语:“我想与殿下长长久久地在一切,殿下且先恕了我隐瞒之罪。做奸细之辈本不该有心,不该有情,不该相信任何人,最好连自己都不要相信……”
  然后方谦心的目光落到了萧见深脸上。他与萧见深双双滚倒在榻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沉默许久,方才说:“殿下不知道,殿下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几乎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一切其余的都变得无所谓了——”
  萧见深也被这样的剖白所蛊惑了。
  他盯着对方的面孔,终于缓缓低下头去,将亲吻落在对方唇角。
  然后书房的门就被骤然轰开!
  傅听欢站在此间,一字一句,风刀霜剑:
  “萧——见——深——”
  他的声音在此中断,一口腥甜冲出了喉咙,却又立刻被主人反吞回去。
  于是从喉到心到肝到脾到肺到肾,无一处不如钢刀刮骨、烈焰焚躯那样疼。
  傅听欢怒极反笑,他再一开口,风雷声动:
  “你敢负我至此——”
  ☆、章三七
  若这世上,自己亲眼所见之事都不可信,还有什么可信之事?
  若这世上,自己亲身相处之人都不可信,还有什么可信之人?
  信念乃是这人世间最虚无缥缈而又根深蒂固的一种东西,它像人的脊梁,一旦被摧毁,就像由其支撑的整个人,也被着一种最为残酷的方式摧毁了。
  此情此景,已无需再问!此人此事,已无需再等!
  傅听欢一步踏出,似枝头新花绽放那样温柔;他手中持着一管白玉箫,也似花中一点蕊,正轻慢地随绽开的花瓣舒展身姿。
  但他的神色几如幽冥之水,眼中的光,便是水上磷磷的鬼火。
  萧见深见此一幕,面色倏然一变,甚至不及起身,便伸手一招,将那悬于墙上的逐日剑招入手中!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萧见深手中方持了剑,傅听欢已一步到了榻前;他刚自榻间跃起,剑与萧已平平相碰。
  一声清啸如初生之龙的苏醒,婉转腾挪,直上九霄。
  萧见深体内浩荡内劲自手中之剑流转而出,势如奔雷一般自那白玉箫与玉箫主人而去!但也正是此时,本直对着萧见深的傅听欢却中途撤去了力道,恨极怒极一掌全往还在床上的方谦心而去!
  奔雷之势甫一发出,却并未碰着预料之中的阻拦之时萧见深已觉不对,此际更是明白了究竟为何不对,他撤回半数力道,想去救床上的方谦心,但咫尺之间如何能够?惊鸿之际,便见傅听欢一掌下去,床上的方谦心虽能仓促应对,却完全无法抗衡这大到巅毫又妙到巅毫的一击,一声不及发出,头颅便如烂西瓜似地被人击碎,刚刚直起的上半身也重新倒回榻上,血与肉块散了一床一地。而萧见深的半数力量,也全在此时轰然灌入傅听欢的体内!
  兔起鹘落的一刹间,方谦心死,白玉箫裂,傅听欢伤。
  而萧见深眼见方谦心之死,也终于震怒,长喝伴着滚滚雷音而出:“傅听欢!你疯了——”
  刚才硬生生吞下去的那一口血终于还是自口中淋漓而出,傅听欢并不答话,他杀了方谦心犹觉不足,足尖向后一点,人轻飘飘地向萧见深反方向撤离之际,裂出纹路的白玉箫已搭上被鲜血染得艳红唇边。
  红唇映上玉箫,几滴浑圆的血珠颤巍巍顺着萧管滑下,像极了雪中的落梅,一经溅落就零落成泥。但那随之响起的箫声,却是天地间的第一缕凤唳清音,天降而下,亘古奏响,响起的那一刹那,诸天诸地,神魔万物,全都臣服于此!
  但臣服依旧不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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