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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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倒叫我有些无所适从了。
  弦歌街离国子监不算太远,未免叫人认出公主府的车轿,我本想提议步行,不过刚出了国子监,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跟前,马车很是考究,车辕镀着金漆,顶盖还镶着颗明珠,聂然示意我上车,我呵呵道:“其实走一走锻炼一下身体也是极好。”
  聂然平平道:“去的晚了只怕就失去对曲的资格了。”
  “……也对。”
  我只好上了马车,心想这样招摇的坐着聂然的马车去邀月楼,要真让驸马撞上,只怕我们夫妻生涯也就到此终结了。
  不过世事往往如此,你越不想来什么就偏要来什么。
  到了邀月楼门口时掀开车帘,眼见暮色满京,时辰尚早,我想着不若周遭走走,看看能否捕捉到什么线索来。
  孰料刚跳下马车就看到一道红影从远处的道路策马而来,那身姿潇洒的如日中天,除了宋郎生还会有谁?
  我蓦地有些晕头转向的懵,一个瞬间想了百种解释与说辞,定睛看去,宋郎生此时神情颇有些焦急,犀利的目光正左顾右盼,我忙低下头背过身,感到马蹄踏着从身后呼啸而过,再转头看去,他已疾驰远去。
  聂然此时也下了车,顺着我的目光也回头瞅了一眼,“宋大人似乎是在寻人。”
  我侧首,“唔……应当是在查办公务罢……”
  这时邀月楼里传出奏乐声,管乐齐鸣,夜席已开。
  聂然道:“走罢。”
  我点了点头,展开扇子,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而入。
  进楼之前,我又忍不住回首,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去,心里想着要早些办完事回府陪驸马用晚膳。
  后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回想起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都会问自己,若那时我没有躲他,亦或他从人群中发现了我,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或许冥冥之中,从那些纷乱繁华的开始起,早已注定了后来的曲终人散。
  第三十七章
  我一度认为邀月楼与那些酒楼无甚差别,不料入内发觉楼宇宽敞明亮,天井式的围栏层层旋绕而上,虽少了几分靡靡之色,却别有一番大气雅致。
  二楼三楼皆是雅间,以不同绣样的屏风为隔断,放眼望去席间人影绰绰,想必慕名的贵客早已坐定等着好戏。
  白玉石砌的舞台边上设有两处案席,一处悬着层层纱帘,隐约可见帘后摆琴,而正对面的檀木桌上已摆好茶点及青铜香薰,正是为对曲者所设席位。
  来之前我自然命人清掉其他对曲对手,故而楼内小厮一见我们便伸手引我们入座,此刻楼中乐声起,舞姬登台献舞,一时气氛大盛,楼中俱是杯盏相碰言谈欢笑之声。
  我双手捧着茶盏来回滚着暖手,四顾场中舞姬妖娆酣舞,心中腹诽决计不能让宋郎生来这等场所,男人还是日出勤恳劳作日落早归没见识的好。
  想到这儿我把目光扫向聂然,以前在陈家村,煦方总能用箫声吸引许多村里的姑娘成群结队的来搭讪,后来有天他说,不如不捕鱼了,去邻镇上的红楼卖艺,赚的更快更多。我自然是竭力反对,嚷嚷着他见多了那些莺莺燕燕乱了心该如何是好?
  同样的人,同样的场合,当年百般阻挠,今时千方怂恿,这算不算是物是人非?
  察觉到我的眼神,聂然转头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个疑问,就这么脱口问了:“你的箫是从哪儿学的?”
  他一怔,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清寒,我摆摆手,“不回答也没有关系……”
  “我儿时不会说话。”
  我诧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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