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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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她缠着布条的胳膊渗着血红,我轻咳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方雅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问:“韩斐呢?”
  我一怔,环顾四下无人,道:“他走了。呃,他无碍,你不必担心。”
  我看她目不转睛毫无反应但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偷偷碰了碰驸马的手肘,示意他吭个声,宋郎生敛眉看着她,问:“方雅臣,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我:“……”
  方雅臣:“……”
  待到我拉着方雅臣回她的房中,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讲过一遍后,她二话不说的起身开始收拾细软,我叹了叹:“你真要去寻他?前方凶吉未卜……”
  “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方雅臣看着我道:“公主,当日在画舫上你对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微微点了点头。
  方雅臣淡然一笑,缚着包袱道:“那么何须多言呢?让众人以为我葬身于画舫之中,从此世上再无方家之方雅臣,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利落的换上一身男装,临走前朝我和宋郎生拱了拱手便做离去,唇舌也懒得多费,以免耽误了时辰便追不上她的韩斐了。
  宋郎生一直静静的站在我身旁。
  我垂眸道:“我有意和她说了这么多,便是诱她去寻韩斐。我有我自己的私心,若只盼着他们重归于好,大可不让韩斐涉险,他们还能相安无事的活到白头。”
  宋郎生喔了一声。
  我道:“我以家国大义为论令她放下仇恨,以珍惜眼前人为由让她与韩斐生死相随,看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则都是些字面上的功夫,攻心罢了。”
  宋郎生又喔了一声。
  我不耐的转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自怨自艾需要安慰的时候如此敷衍啊?”
  宋郎生嗯了一声,道:“这些不是公主的错……”
  我等着他继续说。
  “公主本性如此,何必怨天尤人?”
  “……”就知道他吐不出什么合乎情理的词。
  宋郎生悠然道:“万事难全,公主心中的秤早已有了偏指,岂会因私人情感而动摇?”
  我斜睨,“驸马爷果真一针见血,对本公主的内心如此了若指掌真是谢谢了啊。”
  宋郎生摸了摸下巴,认真道:“其实比起内心,我还是对公主的驾轻就熟些。”
  我险些被呛住,猛然抬头,宋郎生笑盈盈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而去,也不顾我在他身后嚷嚷:“什么叫……驾轻就熟……喂你这个用词是不是有点不恰当啊?驾轻就熟指的是对事物一旦熟悉做起来速度就非常快……等等,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我们之前曾经……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不出一天功夫,漕运失火案就传遍了整个朝野。
  内阁议会后,刑部受命彻查审理,督察院纠劾,当然,在真相浮出水面前,朝会上无非是太子震怒,首辅次辅端出竭力明察的姿态,私底下偶有流言,不过大多是凭空妄测,真正听到些风声的反倒是噤若寒蝉的一言不发。
  表面上看,既然是太子提出由韩斐担任监察使,而漕运则是由韩斐一力主张,如今出了事,韩大人烧成炭,救灾的粮食炸成灰,最该为此事烦扰忧心的自然是太子。
  仔细想来韩斐暗走陆路之计必已事先知会过太子,他也只是明面上装个样子,暗地里自然有自己的计较。
  我不确定太子弟弟知不知道我画舫遇刺一事,严格意义上现在比较危险的知情者是聂然。画舫沉了,卫清衡必会向聂然兴师问罪,之后再向太子禀明此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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