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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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行程的负责人,理所当然的让我负责吃喝拉撒。
  我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因为我看着那些小孩儿第一次见到小城时的兴奋,就觉得或者我花的是钱,却买到了她们最珍贵的快乐。
  在小城,我为几个孩子买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
  而在第三天的时候,我才带着这跟游览一般的一家人,到了天津。
  我故意没有直接带着他们去找刘师傅,而是自己上门去了,我觉得我必须要问问刘师傅,他到底要做什么!
  而也在这一天,一出悲剧在我的眼前上演了。
  第七十六章 极品之器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6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可是在今天的天空总是有些阴沉沉的。
  我把关愣子一家安排在了一个宾馆,然后径直出发去了刘师傅那里。
  依旧是那间昏暗阴沉的房间,我以为刘师傅会在那里单独等我,毕竟我在之前电话通知过他,却不料在房间里我见到了沈星和刘师傅在谈事情。
  他们具体谈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借着昏暗的油灯,我看见沈星的双眼通红,像是哭过,而刘师傅的神色也颇有些悲伤无奈。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听见沈星用一种冷静到冰冷的语气问刘师傅:“真的再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
  这句话有些怪怪的,我歪着脑袋,总是感觉不太好,总是觉得这种冷静之下,含着一种非常深沉的绝望在里面。
  面对沈星的问题,刘师傅悲哀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原以为还可以再一年的。这不是你牺牲与否的问题,实际上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愿意做,我也不可以做!偷来的时间总是偷来的啊。”
  接着,刘师傅和沈星之间是一段常时间的沉默,刘师傅神色惋惜而悲哀,可沈星却是一种出人意料的平静,平静到了骨子里,就像是已经没了希望,又何必激动的感觉。
  他们这种沉默,让我尴尬的进去也不是,走也不可能。
  我很担心沈星,可是这丫头太聪敏,心事心思都隐藏的太深,是那种容不得他人担心的强势,看似热情却有一种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让我无从去担心和关心。
  这样的沉默对持了大概了1分钟罢,刘师傅忽然开口说道:“丫头,你是一个聪明又坚强的人,什么问题你都想得开,想得明白,而且敢作敢为,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也一样啊。”
  我以为沈星不会回应,出人意料的,沈星竟然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刘叔,我当然想得明白,当然也会一样敢做敢为的去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的。”
  我看见刘师傅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说道:“剩下的事情我会好好帮你处理,你放心罢,下午我就会处理。”
  沈星异常沉静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刘师傅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对我说道:“愣着干什么,进来罢。”
  我讪讪的笑了,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听到他们谈话是我无意的,同时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下来,不为什么,为沈星的态度,这丫头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现代都市里的丫头,内敛仗义的性格我很喜欢,她帮了我和承心哥,我是很欣赏她并拿她当朋友的。
  刘师傅的话让沈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在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转身望着我笑了一下,这笑容很平静,平静的就如下午的阳光,让人觉得普通也察觉不出什么来。
  “承一……”笑过之后,沈星忽然叫住我。
  “嗯?”我表示沈星会在这个时候叫我,我很惊奇,要知道她的性子多少有些自我,并不是说我会为了礼貌随时招呼你那种。
  “帮我给承心打个电话吧,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让他陪我一天吧,出去走走。”沈星笑着说道。
  “好。”我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承心哥的电话,难道这一次,承心哥终于会有一段靠谱的恋情了?会结婚吗?难道他会成为我们这一脉中第一个结婚的人?
  是的,我承认我想多了,但事实是,我们这一脉上至师祖,下至承愿,就没有一个人不是单身汉!真惨……
  我在电话里很快就把沈星的要求给承心哥说了,承心哥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当然是很兴奋,沈星在这个时候拿过了电话,和承心哥约了一个地点,然后就把电话还给了我。
  只是她对我说了一句看起来很大胆有些不符合她风格的话,她说:“苏承心很不错,重要的是他喜欢我,对不对?”
  我当时有些呆,下意识的就说道:“对啊。”
  “真好,这个男孩子是喜欢我的男孩子里,我唯一一个不讨厌的,去呆一天吧。”沈星笑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抓了抓脑袋,始终就想不明白这通莫名其妙的对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是我们老李一脉优秀的光棍气质,我大剌剌的坐到了刘师傅的面前:“人我带来了,现在在宾馆。”
  刘师傅的神情一点儿都不激动,还是端着他那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然后才淡淡地问道:“那为什么不带来?”
  “关来娣很可怜。”
  刘师傅嘿嘿的笑了,我再一次成功的看见了裂开的橘子皮,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只老狐狸。
  “果然是老李一脉的男儿,个个都是仁义的,为了一个陌生人,连昆仑重要的线索都可以不要!你是怕我用关来娣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吗?”刘师傅用一双老的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可我觉得那是一双最能洞彻人心的眼睛。
  “我要听,你具体要做什么!你说过,你的施法过程也需要我的帮忙。”可惜我光棍气质一上来,莫说一只老狐狸,就是一只老虎我也不怕。
  刘师傅一只手不停的转着搪瓷茶缸的盖子,一只手不停的敲着桌子,面对我的问题,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和我一样,老李一脉玩绳结的功夫敢说第二,这华夏没人敢说第一,况且你的灵觉强大,还能帮一点儿小忙。至于,我要做什么吗……”说话间,刘师傅终于没有玩他那搪瓷茶缸的盖子了,而是从他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件儿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通体都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骨头,是人的一截脊椎骨,这截骨头一看就已经达到了道家顶级阴器的标准,一截骨头竟能被温养到散发出如此温润的光泽,没有数十年的功夫,还有一些温养的秘法是绝对不行的。
  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而爱上这一行的人同样也会爱上有关于这一行的东西,我是一个道士,对各种法器(阴器也是法器的一种)自然是爱的,一看到这个,我就忍不住拿到手心把玩起来。
  这截骨头一到我的手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但是凉的很舒服,就像在大夏天里喝了绿豆汤,我当然识货,开口就低呼了一声:“刘师傅,您厉害,这骨器是经过了纯净的阴气滋养,您可真舍得!”
  是的,我曾经说过,这世间纯净的阴气难寻,像有灵之地,一般就是有灵气之地,这有纯阴之气的地方也能叫灵地,为啥?只要你有合适的补阳身之物,在有纯净阴气的地方修炼,那叫一个突飞猛进!纯粹就是滋养灵魂的。
  所以,我一激动,对刘师傅都一口一个您了,他竟然用纯阴来养器!
  “你小子倒是识货,咋样?这阴器是不是厚道呢?”刘师傅忽然就这样对我说道。
  我一惊,一下子放了那阴器,因为我大概猜测出来刘师傅要做什么了,我轻呼道:“刘师傅,你该不会是……?不,不,我绝对不会同意。”
  刘师傅低声说道:“也就两年!”
  “两年?如果是两年,那有何苦来着?”我喃喃的说道。
  “我这个人呢,除了制符练器有一手,要说对灵魂,对人的研究也是很深的,秘术我也换回来了很多。这一切,你知道的,只是为了我那个可怜的女儿!肉身是有寿命的限制的,在逆天之下,灵魂何尝就没有限制?我女儿那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无限制的借寿,已经是不可能了,她痛苦,我这个做爸爸的何尝就不痛苦?除非……”刘师傅顿了一下。
  我低声说道:“除非逆天改命!”
  “是啊,除非逆天改命,可是你觉得我会吗?”刘师傅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第七十七章 思
  面对刘师傅的问题,我心里当然有底,我摇摇头说道:“你不会,你怕损了你女儿的阴德,让她轮回几世都苦,她也不可能有后人替她还债,你考虑的很多啊,刘师傅!你真的很爱你女儿。”
  “别提什么爱不爱,为人父,付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所以啊,逆天改命我不会,那两年时间也可足够了,我看似逆天而行,事实上为了我女儿,我尽量的遵循天道,寿不可借了,我女儿也就两年的命,我连年借寿,也不过两年的命了,我们父女好好过两年。”说完这话,刘师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很满足的样子。
  可我的内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他说自己两年命,竟然还那么满足,生死已经看淡,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儿,只求两年的幸福日子,这人生啊,我想起了很多人的故事,包括自己的……我真想说句操蛋!可我却说不出来,同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在我看来可怜的事情,或许在刘师傅看来能有这样两年,是比活二十年,二百年还幸福的事儿吧!
  只可惜,一脉传承的昆仑之后,到两年后又会少掉一个!昆仑是住着什么样的大能?他为传承不断,当年大开山门,可他能料到世事无常吗?传承还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也或者它们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火星,深埋于灰烬里,一阵风吹过,一把柴添上,那熊熊传承之火会再燃烧的吧?华夏不亡,道家不死!我坚信。
  就这样,我和刘师傅都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一阵子,是刘师傅先打破沉默的,他第一次除去了狡黠,用一种真诚的郑重对我说道:“我不想欠谁,是不想替我女儿欠债!所以,准备了如此上好的阴器,你明白的,只是两年时间,这阴器反倒有滋养灵魂的作用,况且还有我时常照看!而不管是她(关来娣)还是她家人,我都会给予丰厚的报酬,这中间的因果虽然复杂,但我至少不欠谁!况且,我懂一些批命格之术,这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命格,只是相似的命格会大概分为一类,关来娣和我女儿一样是苦命格,但我女儿能有两年幸福,也是苦尽甘来,她的命格还要好些,同样承受的起苦尽甘来,甚至后期更有福气的命格,我选她,这样也算少些因果。否则我给了报酬,承受不起,也是要折寿的。”
  刘师傅是第一次这样啰啰嗦嗦的说话,可是我能感觉他的真诚,他真是考虑到了面面俱到,这样的术法或许逆天,毕竟我已经猜到是让他女儿借用他人身体活着,但不是他女儿到了如此痛苦的程度,他或者也不会考虑用这样的术法吧?身体是上天赐予人类的宝物,私有的财产,而天道其中一条就如国外的一条铁的法律,明确的规定了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刘师傅钻法律的空子,想要占有别人的财产两年,当然是要承担许多的。
  只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罪可能要轻一些,所以他口口声声说着不会逼迫别人。
  但我猜测,他没对我说的是代价,或许他和他女儿同样还可以再活5年,就因为这个,双双都只剩下了两年。我无从去猜测刘师傅女儿的想法,可她一定是愿意的吧!想想吧,一动就疼痛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身体,活动范围就是一间昏暗的房间,了解世界的渠道就是一台挂着的电视……或许,刘师傅强留他的女儿在世间是错的,可是,他的爱不容亵渎,在这个世间有几人能做到,两个人一条命?父亲女儿一起活着,你的生命由我来背负?这让我想起了如雪,想起了那个山洞,想起了她一次又一次,用她的身体承担我的生命,我这一辈子怎么爱她,也许都爱不够的,一时间我有点呆了。
  看我发呆,刘师傅咳嗽了两声,把我的思绪唤回了现实,他对我说道:“承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就算不在乎昆仑的线索了,也请你帮我,帮我好吗?”
  “如果关来娣本人愿意,我不介意帮你!但刘师傅,我请求你,一定要很明白的告诉关来娣本人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也许中间的秘辛不好说,但你至少要告诉她,她会陷入沉睡两年!我希望她是在很明白的情况下答应这件事情。”我认真的对刘师傅说道。
  “你放心,她如果是在不明白的情况下答应,在天道之下,我是罪加一等。陈承一,请你相信我是好人,你问你师父,他也会告诉你,抛开一切表象,我是好人。”刘师傅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也回答的很认真,没有半点矫情的意思在里面。
  和刘师傅一番谈话之后,我就告辞了,我告诉刘师傅,过一会儿,我会把关家人带来,具体让他自己去谈,我提醒他,他最好先和关来娣谈谈,毕竟我觉得关愣子有些贪婪,怕他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影响关来娣的意志。要知道,这么多年,刘师傅的积蓄是丰厚的,他拿出来的数字一定会让关家人疯狂的。刘师傅明白我的意思,点头答应了。
  回到宾馆正是中午时分,我张罗着关家一家老小去饭店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不出意料的,嗜酒如命的关愣子在我刻意的控制之下,还是喝的飘飘然的。他就这样,叼着一根牙签,蹲在了饭店的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搓着脚,打了个饱嗝对我说道:“我家来娣要是值个好价钱,我是不会亏待小兄弟你的,我——关愣子,是恩怨分明的大老爷们!”
  说话间,他胸膛拍的‘咚咚’直响,丝毫没有半点担心关来娣的意思。关来娣善良的在旁边憨笑着,她的反应有些慢,就为自己能给家人做点事儿高兴了,貌似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想过,或者她认为爸妈能带给她的,都是好事儿。
  只有那个妇人在旁软弱的问了一句:“陈兄弟,我家来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之类的啊?”
  我正待回答,那关愣子牛眼一愣,桌子一拍,惹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他还得意,吼道:“你个老娘们儿,懂个屁?老爷们儿说话,你滚边儿去,别耽误老子大事儿,再说一丫头片子,有啥好值得担心的?奶奶个熊的!”
  我压着心中的怒火,笑着对那妇人说道:“来娣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去了解过了,刘师傅到时候也会详细的跟你们说的。”
  那妇人放心的点了点头,而我这时才转头对关愣子说道:“什么叫值一个好价钱?记得,无论是男是女,她是你孩子,不是你拿来卖的东西,这次我就不抽你了,大庭广众的,我还要脸。”
  关愣子讪讪的一笑,倒是没有和我顶撞,估计是我上次对他动过手,他知道我不会客气,二来,我现在还是他的财神爷不是?
  在这过程中,关来娣一直憨厚的笑着,眉清目秀的丫头,挺好看的。两年后,她又会是什么样子?我暗下决心,两年后的关来娣,我要照顾着,这毕竟也是我的因果。只是两年后的事儿,谁又能预料?
  就这样,我怀着对关愣子厌恶的心情,把他们一家带到了刘师傅的家,一进刘师傅的家,关愣子就评价了一句:“这不像有钱人嘛。”
  我冷着脸说道:“他的钱多的你这样的人想都想不到!”
  按照约定,我把关来娣先行带了上去,我不想打扰刘师傅和关来娣的谈话,正想出去,却听见关来娣傻乎乎地说道:“是你这位大爷吧?听说你要我办事儿,那你也帮我办件事儿,行不?让我妈能生个弟弟,我爸也就不用一天到晚的喝酒了。”
  我一听,心里泛起一股子苦涩,这傻丫头,才是真正的纯真吧,估计也只有很纯真的人才能见到刘师傅这副尊容也可以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不害怕,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吧。
  我转身下楼了,给妇人打了个招呼,捏了捏几个小孩子的脸蛋儿,唯独没有理会关愣子。我有一种强烈的想喝酒的想法,我决定自己买着啤酒,找个地方喝一次,醉一场,想一些我很想很想的人。
  第七十八章 乱
  一包烟,一袋花生,几罐子啤酒,在这些东西的陪伴下,一个下午的光阴是如此的好打发,听着海河水发出的‘哗哗’的声音,我的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一种静止。
  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叼着烟,我举着手,透过五指的缝隙看着有些暗沉天空,仿佛又听见一个老不正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三娃儿,给我爬起来,抄《道德经》去,狗日的娃儿不自觉喃?”
  呵,师父!我放下手,脸上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我知道我只是仿佛听见,不是真的听见!
  是啊,都说孙悟空一个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我和师父到如今隔着几个跟斗的距离?或者,我变成孙悟空,翻很多个跟斗也不能再见他对着我,贼兮兮的笑一次,也不能听见他那老不正经的声音。
  内心有些苦涩,我又灌下了一大口啤酒,然后酒瓶子就空了,我随手捏扁了酒瓶子,就想扔到河里,可我又好像听见如雪在对我说:“你随手扔东西的样子真难看。”
  嗯,我随手扔东西的样子真难看,我知道你在哪里,我爱你,却忍着不见你,不和你相守,连放肆的相爱也再也不敢的样子更难看。
  如雪……那时,我们年华正好,如今我们是不是有些老了?
  尽量的思念是那么苦涩,它于我不是黑咖啡,而是一碗酸药水,因为在我心中并没有一丝回味的醇香,有的只是无尽的酸涩,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些过于放纵,可是我没办法任情绪堆积在心里无法发泄。
  几罐啤酒喝完,已经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的时间,很多年前,我在回家时,曾经羡慕过这种温馨的万家灯火,可如今辗转了快十年,那抹温暖的灯光依旧离我很远,我依旧只能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一个静止的原点,抬头去羡慕。
  命运,真是讽刺。
  我觉得自己有些醉了,酒这个东西真是奇怪,在你开心的时候,很难喝醉,在你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反而就这么容易醉了。
  所以,它能解忧,因为一醉也就解了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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