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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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年的不懂,其实是不懂他这些时日的转变。
  几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纪言信的不冷不热,不咸不淡。除了七宝之外,他无论是喜欢,或是厌恶,所有的表现始终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透也猜不出。
  尤其每次和她的亲近,似乎都是顺势而为,带了几分喜怒不辨。他也从未解释,甚至于……每一次若即若离,表现得压根不想让她误解。
  这直接导致戚年在他身边时,都有种被束住手脚无力施展的感觉。
  好吧,简单地来说,就是……她对纪言信喜欢她这件事,非常没有信心。
  那种不真实感,就像是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踩在万丈悬空的地方。一路走过去,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寸步难行。
  她之前之所以能胆大妄为,就是仗着自己蒙着眼,哪怕是迎着风刃,也走得大步流星。但等到纪言信亲手摘掉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让她能够看见所处的位置,哪怕他就在她几步之外的地方,她也不敢逾距冒犯。
  可是现在……
  他却在这样踌躇的自己面前,伸出了手。
  纪言信没作声,只是看向前面那幢未拉窗帘的一楼住户,夫妻二人似乎是在为分配家务而争吵。
  就这么沉默了良久,大概是觉得再不回答,戚年又要哭了。
  他这才开口,声音像被揉碎的阳光:“就是你想的那样。”
  戚年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他,刚才……他说得是“就是你想的那样”对吗对吗对吗?
  唔……
  她用爪子捂住脸,似乎这样还觉得有些害羞,又扭开脸。声音从她的指缝中流出:“那我是不是可以给你送早餐,可以约你出去吃饭看电影,想七宝的时候即使没事找你也可以随时过去……”
  她的声音柔软,像是含着糖。
  纪言信下了飞机后的疲倦感意外地减轻了不少。
  “随时不行。”纪言信打断她:“有些时候,不太方便见你。”
  戚年唇边不断扩大的笑容微敛,顾不得害羞,拿开手,有些紧张:“什么时候?”
  改作业的时候?
  或者……写论文?
  不然就是……
  还没等她把所有的可能性想一遍,纪言信回答:“刚洗完澡的时候。”
  那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是压着笑,又像是在故作严肃:“刚洗完澡衣冠不整,不宜见客。”
  衣、衣冠不整?
  戚年听见这四个字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奔腾得厉害,耳边阵阵嗡鸣不绝。
  立刻脑补出他只在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半湿的头发还在滴水,那水珠顺着他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又沿着他的唇线隐没在他的唇间,染得他唇上一片湿润的水色。
  就是不知道,那光裸的上身……有没有腹肌?
  戚年想得鼻尖发热,整张脸烧得通红。连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惊慌地直接推门而出。
  纪言信转头看去时,只看到她仓皇的背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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