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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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堂屋上闹成如此,女人早该出来笑话他了reads;[系统]重生钓只金土豪。今次怎的,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明是换了新年了,这屋里却死寂得一如旧历下的古坟茔。他的心微微下沉,抬步往里走,拂起梁帷与床帘,却未见人影。
  少年皱了皱眉,又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三遍。
  才终于在内室的一角,衣匮与床榻的缝隙之间,发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
  墨黑的散乱长发覆盖了她全身,她抱紧了蜷曲的双膝,一头靠着床柱,似梦似醒,连呼吸都不可闻。
  见到她这副模样的一瞬间,他几乎要躁狂得骂出声来。
  终于平复了心情,却无法柔和下表情,他走过去,拿锦靴踢了踢她,声线优雅而泛凉:“怎的躲在此处?”
  她没有立刻便醒,而是先皱了皱眼角和鼻子,仿佛是给整张脸活络活络,然后牙齿将下唇一咬,才睁开眼睛。
  这样一个过程,他看了一年半了,不仅熟悉,而且简直习惯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伸袖挡住了眼睛,喃喃:“亮。”
  他反而将那金莲花烛台挪到了她眼底来,直刺得她往后缩,双手胡乱摆动:“你做什么!”
  他笑起来,“你做什么?”
  听见了他清朗的笑声,她渐渐地平静下来,狠狠眨了眨眼,强迫自己适应这光亮,才抬起头看他。
  少年的下颌轮廓被烛火映成一条精致的弦,往上,脸庞一半笼在阴影里,眼神尤深。她想她毕竟不了解他的,不然怎的每一次见他,都觉得他与过去多了几分不同呢?
  她想站起来,浑身却没有气力。这一动弹,他便觉出不对,“你在这里坐多久了?”
  “不知道。”一开口,嗓音却沙哑得骇他一跳。
  他仿佛都闻见了她身上的陈旧气味。在这开春的喜庆时节,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飘忽在空荡荡的梁柱帘帷间。他去拉她的手,她的五指却自他手上无力地滑落了。他烦躁起来,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抛,又出门对刘垂文吩咐了几句,再回来时,她却又闭上了眼睛。
  “醒醒。”他拍拍她的脸。
  她迷迷糊糊地道:“你要怎样才放过我?”
  他一怔。
  原本还有些发狠的表情这时候却突然放得柔和,像在诱哄她,像在勾引她,幽幽然道:“大约到你死了的时候罢。”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对不住,我还不想死。”
  “有什么对不住,那岂不正好遂了我的愿?”他柔声道,“我便要纠缠着你,让你但凡活着一日,便一日不得安生。”
  她默了默,仿佛在睡梦中思考,还很苦恼的样子,“我就是太怕死了,才会被你缠住。”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她反而将眉头锁得更深,“这样,”他的声音微哑,“这样被我缠着,不好么?你莫非就没有一点欢喜的时候,莫非就永远是难受的?”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很亮,带着湿气的亮,像窗外渐渐被春意催融的雪。她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很直白地道:“怎么没有欢喜过?六年前,你日日到秘书省来找我,便是我最欢喜的时候。”
  他的手猝然一颤,眼中有什么破碎了,迫得他仓皇地别过了头reads;南妃。
  但听她又道:“你那时真好,小小的个头,趴在窗上,想看我都看不着。你送与我的东西,虽然乱七八糟,但我都欢喜得很。因我知晓你是挂念我的,便连我阿耶阿家,都不如你这样挂念我的。”
  他的心仿佛被她徐缓的声音掰开了揉碎了,他努力一点点地胶合住它,却控制不住往而不返的血流。他想问她,既然如此欢喜,为何还要离开?为何还要让他等了那么久,从繁花落尽的春暮到薄雪飞散的初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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