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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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重新抓住手柄,消失在拐弯处,阿然只来得及看到他披风下的棕色裤腿。阿然揉了揉头发,走了两步后,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颗玻璃球,孤零零地落在一堆杂物附近。他上前几步拾起了那颗玻璃球,看着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小小刀刻痕迹,一下子认出了那是李笑妹的玻璃球。
  他握紧了玻璃球,心中蓦地一紧。这东西对她来说就是命根子,她不可能随意丢弃。他的心重重一跳,一下子想起了刚刚推着箱子离开的那人。那人自称从外地来,他没有提及李笑妹的名字,可那人却准确地叫出了李笑妹的姓,而且那人的裤腿是棕色的,他那会儿看到的带着李笑妹离开的人穿的衣服也是棕色的。难道……
  他“呼”地一声快速站了起开,转身就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可是他连着狂奔了好几个街口后,还是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该死!果然让他逃了么!
  他握紧了拳头,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刚刚如果换成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那么她也不会跟他赌气出门,甚至遭遇危险。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可以对每个人都能礼貌问话,为什么见到她跟那黎遥要好,他就忍不住想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
  “阿然,你今天是出门逛街吗?”
  “太好了,你终于没跟在那李笑妹身后了,你知不知道,我连做梦也在想你啊。”
  “哎呀,是阿然!翠姑快来看!”
  ……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堆女人。李笑妹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而这些女人的兴奋声音让他的头开始疼起来。
  “闭嘴!”他忍无可忍,一拳捶到了旁边的墙上。周围兴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那群女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们从未见过阿然发这么大的火。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过火了后,他努力压下怒气,平静地问了句:“丧事铺是往哪个方向去来着?”
  其中一个姑娘弱弱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那条街。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们,刚才对不住了。”虽然他不喜欢这群女人,但她们总是送他各种各样的吃的,虽然最后大多都下了李笑妹的肚子,所以他不能这样对待她们。他道了歉,转身向着旁边那条街走去。
  “阿然不是李府的家丁吗?怎么会不认识去他们家铺子的路?”那个姑娘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难道是路痴?”
  “哎呀,长得这么俊,就算是路痴,在奴家眼里也好可爱。”
  “你够了……”
  阿然拐到那条街,终于找到了丧事铺。他一眼就瞧见站在柜台后漫不经心打着算盘的陆路,几步上前走到陆路面前,紧锁眉头说道:“陆路,李笑妹很可能被人绑走了。你现在快去找赵县令,派人手去寻李笑妹,我怕迟了那些人会对她下手。我这边先去找。”
  陆路蹙了眉,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冷静一点,小姐今日不是留在府中么?而且她除了玩玻璃球外,几乎连架都不怎么跟人吵,哪里来需要把她绑走的仇家?就算是表小姐,也不会做这种绑人的事情。阿然,你确定小姐是被绑走了?”
  阿然将前因后果和那时的发现跟陆路简单解释了一遍,陆路安静地听着,但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如此说来,小姐的确应该是被那人绑走了,只是我李府素来与外界无争,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情?”
  “黎遥自称此行办私事,想必并无几个人知道他来这里的事情,但那厮用黎遥作为借口引诱李笑妹出门,这事十有□□和黎遥脱不了干系。”阿然眼中的厌恶很是明显。
  “你忘了前一日你追踪的那些运罂粟粉的人了么?”陆路反问道。
  阿然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追踪那人的事情?”
  “昨晚我见小姐难得生气成那样,亲自去调查了一番,查出了大概。”陆路扶了扶眼镜,冷静道,“虽然不知道是谁指使,但能够偷运罂粟粉,想必都是些丧心病狂之徒,小姐撞见了他们,他们为了掩盖事实,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既然是这样,更应该马上去救她,晚一刻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阿然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陆路又按住了他的肩膀,面容看不出喜怒,说道:“此事不能急,他们费心抓走小姐,想必有所准备,贸然去找赵县令也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
  阿然握紧了拳头,转了身,没有丝毫犹豫地拨开了陆路的手,转而一下子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的,可是我只知道,李笑妹不管落在黎遥还是那群亡命之徒的手中,遇到的危险也许比你我想象中还要大。你总说要顾虑这个,要顾虑那个。也许你对是的,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是她的事,我一刻都没办法等下去。”
  说完后,阿然径直转身离开了铺子,留下陆路站在原地,有些头疼地扶了扶眼镜。小姐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着急,只是这一次的情况比往日都来得严重,难道真的要他……亲自出手了?
  阿然上了街,抓了那男人离开时的关键信息问了一大圈后,终于从城北一个卖地瓜的老伯那里得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的确有人推着一个灰色的大木箱出了城门,但衣着描述得和阿然说的不太一样。阿然听那个老伯描述了一番那人的容貌和穿着后,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如果他没记错,老伯见到的这个人,正是他昨日追踪的那个偷运罂粟粉的人。看来陆路猜得没错,也许这事和那群亡命之徒关系更大。
  他握紧了搁在腰际的佩剑,加快脚步向着城北跑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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