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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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将这一叠纸搁到桌前,这才又说起江宁王的事来:“夏朝除了贺礼还送了一封书函来,说得也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有意与大业结交,共同讨伐魏宽。”
  大夏也不是头一回打这个主意了,魏宽势大的时候,他便想与魏宽联手,让清江重归大夏国土,可谁知魏宽转脸不认人,收回兵力对付秦昭,厉振南在清江孤掌难鸣,接连被夺两座城池。
  卫平不光擅水军坐战,晋军大队人马一到,两边联手,他一气打到了山南东道,又有秦昭从北边杀来,迫得魏宽一路逃到了合州。
  如今江宁王算是故伎重施,当时是魏宽求他,与他交好,奉上一批礼物,以表诚心,这回却轮到江宁王示弱,愿与秦昭结为同盟。
  大夏的使者在京城中也落脚了几日,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不仅如此,连面见皇帝都不曾,接待他的就是个太常寺官员,拿他当作小国使臣那样招待,几回提出面圣,对方都敷衍过去。
  直到中秋大宴之前,大夏使臣才道,他还有一封江宁王的手书,要在面圣之时交给秦昭,除了书信自然也有贺表。
  秦昭这才点头,夏朝使臣事隔了二十年再重登含元殿,依稀还能记得当年殿中大宴群臣的光景,转眼间已经物事人非,他忍下胸中耻辱,低头好一步步上得殿来,好将江宁王的书信呈闯祸给秦昭。
  垂手等待秦昭回音,余光却不住打量含元殿中左右分列而坐的臣子,离秦昭最近的便是传说中火烧水寨,逼得厉振南跳江而逃的那位盲眼军师。
  秦昭拆开看过,便交信件搁在几案边,吩咐道:“赐酒席罢。”
  余下一言未出,使臣眼看自己就要被请出殿去,使命未能达成,干脆上前大声道:“我王有意与大业结秦晋之后,过御外敌。”
  一句话就将魏宽说成了两边的敌人,魏宽到了合州自立朝廷,又改年号为天玺。与秦昭是硬碰硬,这块骨头暂时啃不下来,便欲挑个软柿子捏一捏。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林文镜虽则目盲,却转向秦昭,秦昭怫然不悦,却未立即发作,让太常寺官员请使臣下殿,这回却不在宫中赐他酒食了,让他回到驿馆去。
  一贯就在秦昭身边侍候,闻言低下头去,不敢打量秦昭的脸色,心中却不住发急,要将这信报赶紧报到甘露殿去。
  中秋宴中,诸臣并未谈论此事,可这事既当堂捅破,自有一番议论,不过早晚而已,林一贯替秦昭斟满了酒,觑了空让小太监跑一趟甘露殿。
  落琼一听岂敢瞒下不报,沉香扶着卫善下去更衣,立时便把这事报给她听了:“那使臣好不知规矩,娘娘可要给他些颜色看看。”
  卫敬尧驻守东北,卫修就在兵部为官,如今的官称是兵部侍郎,卫家三人两个手中握有重兵,一个专管着军资军饷,新帝对卫家的倚重可见一斑。
  更别提卫善在军士文臣中的人望了,秦昭登基之初,有文人写了贺表,其中将帝后并称二圣,秦昭非但不曾斥责,反而嘉赏一番,更何况如今陛下就只有一位皇子了。
  卫善但凡只要显示出一点怒意来,自有人去了理这位使臣,给他些颜色看看。
  卫善听了沉香这话立时蹙眉:“不可,他是使臣,不论合谈联盟与否,也不能贸然行事。”折辱使臣也算不上什么出气。
  卫善倒不恼怒,只是心中颇为诧异,这位公主若当真是前朝陈皇后的女儿,那怎么也该与自己年岁相当了,又岂会还是未嫁之身。
  大夏当真想要结盟,公主的份量是足够了,可她除了出身尊贵之外,光是年纪就足以叫人诟病了。江宁王这是打得什么主意,这位公主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让江宁王以为秦昭非娶不可。
  沉香心中自是替卫善担忧不平,却又不能不听她的的吩咐,扶着卫善的胳膊回到宴中去,见她还能言笑宴宴的听蜀王背诗,倒又安下心来,不论如何,娘娘总有法子。
  卫善当堂还是一样赏灯看烟火,心中并不担忧,不论江宁王提了什么条件,不提她与二哥的情义,单以二哥的傲气,都不可能答应。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秦昭便派林一贯来抱保儿去含元殿,这是一言不出就已经向诸位臣子表明,他不会与大夏结姻亲。
  卫善便更加放心了,心中更不拿这个当一回事,如意能出言提醒,却是卫善不曾想到的,眼看如意扭捏低头,心里分明想关怀她,却又不愿意表露出来,伸手搭在如意肩上,笑盈盈的拉着她看起了烟火来。
  甘露殿的中秋宴未散,林一贯便抱着保儿回来了,保儿枕在他肩头,睡得呼哧呼哧,卫善一接过来便笑,问林□□:“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林一贯满面是笑:“小殿下龙行虎步,朝中大人们纷纷称赞,看烟火的时候也浑不害怕,指着天上烟火口吐妙语,几位大人都说小殿下早慧。”
  保儿才一岁八个月,能口吐什么妙语,至多说些烟火火花之类,这是臣子们看出了秦昭的心意,特意称赞的,林一贯得了厚赏:“陛下将公主留在身边,说是晚些一道过来。”
  卫善又细问秦昭在宴上吃了什么,听说只是饮酒,哪个大臣都要过来陪他饮上一杯,
  林一贯送回了保儿,太初却留在秦昭身边,一直到含元殿中宴席散了,这才一并回来,玩了整夜早就累了,强撑着给卫善行了礼,回到偏殿中去安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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