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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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迪和黑毛各自背着一个空的藤条筐,往山上走。
  她拿着一根竹矛,黑毛——拿着一把,粗略计算,大概有七八根。
  在完成了围栏的建造后,温迪已经计划要重新开始狩猎了。她原定的目标是去竹林,首先在那里开辟通道,如果可以的话,打通一条能穿过竹林的通道再返回山洞。途中,再让黑毛运送一些竹子和竹鼠回家。不过,收拾行李时,她看到那个被摔得变形的藤条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雨林区的经历。主要是想起那日对新生物的惊鸿一瞥。
  于是,无法忘怀的温迪改变主意,向黑毛提议去雨林区。
  一般来说,她对黑毛提议,就等于通知行动。黑毛果然答应。
  想到那只新生物的敏捷速度,温迪特意准备了比较多的竹矛,如果追不上,就像之前对付竹林里的竹鼠一样,直接用竹矛把它拿下。两人这次没有去果树区,直接进入了雨林区内,两人一起行动,在这片密集的丛林里做地毯式搜索。
  终于,不久后,温迪再次看见了它。
  首先是它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这异常的速度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扭头就锁定了远处那个矮矮的小家伙。雨林区里的光源并不充足,她只能吸引看到那个新生物有着艳丽的颜色。
  管它是什么,抓住就知道了!
  温迪伸手拽了黑毛一下,捂住他的嘴叫他别出声,然后指指新生物的方向。
  黑毛接收到她的暗号,朝着前方看去,很快也锁定了它的位置。
  她做了一个抓的手势,黑毛点点头,左手抓着剩余竹矛,右手则从其中取出一根握在手里,但是并不像使用竹矛的正确手势,拳眼并不朝下而是朝上,掌心朝着自己。这不是突刺的准备动作,而是投掷的准备动作。他已经从温迪处得到了足够的讯息,这只新生物的速度非常快,又小又敏捷,如果要追击它只可能被它甩掉,更糟糕的是像温迪那样因为失误而滑倒受伤。
  温迪也想起了前几天的糟糕经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才重新有信心。
  “我觉得它可能是一只鸟。”她小声说。
  “但它不飞呢?”黑毛说完这句话,握紧竹矛朝着远处的新生物慢慢接近。
  温迪不敢动,不敢给他捣乱,慢慢跟上他的脚步。
  黑毛在距离新生物还有二十米时停下,抬起右手,缓缓调整呼吸,然后猛地朝前扔出竹矛——竹矛嗖得朝着新生物飞了过去,在温迪的眼里,大概只在一秒钟内就穿过了那只新生物,它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喊就倒下了。
  “你厉害!”温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越过黑毛朝着新生物冲了过去。
  “别在这里跑!”黑毛警告她。
  “我会小心的!”温迪没回头,直到跑到新生物面前才停下。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把竹矛拔出去,扔到旁边,然后盯着它发怔。
  黑毛抱着剩下的竹矛走过来,问她这是什么。
  “是鸡。”
  “啊?”
  “这居然是一只鸡啊!”温迪抬头看着黑毛。
  黑毛见她表情凝重,便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迪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着他说:“你运气太好了吧……不对,我的运气也太好了!”
  黑毛懂了,是好事。
  温迪迫不及待地把这只山鸡扔进藤条筐里,不管黑毛怎么说要给她帮忙都不肯把藤条筐给他,珍重无比地把装着山鸡的藤条筐自己背上,又要求黑毛走在她身后,理由是防止有无聊生物从她的藤条筐里偷鸡。黑毛无语地说这里哪有能偷鸡的无聊生物,温迪看他一眼,特别严肃地问:“万一咧?”
  黑毛认真和她交涉才明白她这句“万一”反问得有多真心。
  于是黑毛放弃交流,乖乖跟着她走。
  ——说不过人时,服从就好了。
  温迪拿到这只山鸡已经是超级意外的收获,连果树区也不想去了,还是黑毛说他帮她去检查一下替她跑了这一趟。温迪则迅速回家,拿了工具马不停蹄赶往沙滩,先烧好一箱子水,再去海边给这只山鸡放血,剖开腹部,把所有内脏包括难以处理的肠子都掏出来丢弃。然后舀了开水给山鸡浇透,迅速拔了毛。鸡毛不扔,放入藤条筐,鸡肉清洗干净。
  等她全做完了,黑毛带着两只兔子和一堆野果终于赶到。
  温迪和他一起给兔子处理好,剥了皮,然后留他在海边处理野果,烧水,她则带着山鸡和兔子回家。回到山洞,温迪先把鸡毛拿出来,摊开在木板上,放在院子里晒,四面竖起木板免得鸡毛轻易飞走。然后再把洗干净的兔子肉放进腌物箱,兔子皮收好。
  接着,温迪开始做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炼制鸡油。
  没错,鸡也可以炼制出油。
  温迪重新打开山鸡的腹腔,用刀将脂肪刮下,取走脂肪,鸡肉则放回腌物箱。鸡腹内的脂肪十分柔软,也很细嫩,因此它的油脂很容易溶出,相比素油,更容易炼制。它的传统炼制方法主要有三种,温迪选择了成品较好,炼制的方式也比较简单的一种。
  她首先准备一块姜,这次仔细用刀将皮刮掉,冲了水再切成片。然后准备了一个瓷碗,一块木板和一个木块。接着她开始点火,在铁箱中注入清水,放入木块,把山鸡的脂肪飞水后放入碗中,放入姜片后把装了鸡脂的碗放在木块上,最后用木板将碗盖住。等到铁箱里的水沸腾后,她把铁箱的盖子盖上,静静等待。
  她预先在火灶里只放了三块木头,等这些木头烧完了,鸡油也蒸完了。
  在蒸鸡油的过程里她不能插手,但也不能容忍自己闲下来。
  她想起自己的容器不多,于是拿了几块木头来,用刀剜刻,挖出凹陷。在火灶里的火熄灭后,她打开盖子,再揭开木板,让碗里的鸡油晾凉,然后接着做木碗。等到铁箱里再也没有一点热气,她才用刀撇去上面的浮脂,碗里剩下的就是有着浓浓鲜味的鸡油了。
  她将装着鸡油的碗拿回山洞,用木板盖好,再出来接着做碗。
  当黑毛从海边回来,她已经刻出十个大碗。
  黑毛盯着她刻了第十个碗,终于忍不住问:“今天不生火吗?”
  “点过啦。”
  “可是铁箱里只有一些水……”
  “哦,那是要倒掉的,不能喝。”温迪说完就做,抬起铁箱开始倒水。
  “那我们晚餐吃什么?”
  “吃苹果吧。”温迪一脸无辜,“我忘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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