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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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她不认识,更加不熟悉,靠着手动从头到尾抚摸,她也觉得连身体或许都不是她的。
  毕竟她没怀过孕,也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长到脚踝是怎么回事,不剪头发的吗?
  她一个人茫然站在晚风中跟只女鬼似的,甚至在一团混乱中,对人生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甚么科幻产物,又开始觉得她不是她自己,那到底甚么才是她自己?所以她是谁?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环境太苍凉可怕,郁暖可以懵逼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不懂人话,然而现下——郁暖却没办法放任自己糟糕的心情。
  她已经感受到身体的薄弱,只能在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棵树下,抱成一团避风。
  她能看见更远处的星火,但她不晓得那是甚么,走了很久的路,却不见更近,仍旧是那么远。她就像是个望梅止渴的旅人,最后或许不得不干渴而死,耗尽自己的体力。
  于是郁暖放弃了,甚至有些悲观的想,说不准在闭眼睡一觉,她又能回到家里。
  夜里风更冷了,她几乎团成了球,抱着自己取暖,躲在分岔的树下不敢探头,心情滞涩而紧张,却因着怀孕而睡得昏沉。
  再次睁眼时,周身都有些细微的颠簸,郁暖捂着头起身,却发觉自己正躺在有些硬的平板上,她被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淡粉色的异族衣裳,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沙沙的疼。
  她伸手抚过脖颈,摸到上头微凸的痕迹,仿佛已然痊愈多时,却还是很疼的。
  这是一辆正缓慢驰行的马车,她身边的女人方才在打盹,此时也醒了过来,对她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话,还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两下她脖子上的伤处。
  郁暖听不懂,也不能说话,便有些愣神。
  那女人察觉到语言问题,绞尽脑汁开口,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中原话。
  郁暖:“…………”
  郁暖还是听不懂啊。
  只听懂了甚么,公主,甚么中原的王……甚么甚么大油饼(...)甚么马,甚么树的……
  郁暖更懵了,苍白着脸与她面面相觑。
  一时间,尴尬的氛围发酵起来。
  于是两人相顾无言,尴尬无比,直到车队再次停下,郁暖便被这个异族女人扶下了车。女人对她费劲说了些话,郁暖仍旧只听懂“公主”两个字,其余的都没听懂。
  她在懵逼完之后,脑中完全寻摸不到任何线索,仿佛她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怀孕了。
  最可怕的是,她怀孕了,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孩他爹是草原人民?赤着胳膊脖子围着狼牙转圈圈那种?
  郁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有些无言。
  郁暖被带着走了许久,这条车队几乎一望不见尽头,非常尴尬的是,她所在的马车在最末尾,也是最普通破旧的。
  在最先头,停靠着一辆缀着黄金和紫粉色水晶,顶部高高隆起呈伞状的马车,下头仿佛足足嵌了八个半人高的轮子,可见车内空间甚是宽广。车顶在烈烈光晕下,散发着金橘色的光芒,而最顶部缀了一枚硕大的鸽血红宝石,微掀的层层纱帐刺着金色的大朵牡丹花,而愈是往内层,纱帐的颜色便愈是鲜红,郁暖从外看,便只能见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倩影。
  她有点好奇,刮风下雨怎么办,这些纱帘能挡雨嘛?
  那个女人似乎看懂她的疑惑,悄悄朝着顶上呶呶嘴。
  郁暖才发觉,仿佛上头的金橘色顶棚上有点细微的缝隙,应该还能放下来固定当车壁。
  敞篷车吗?这么拉风的吗?
  郁暖有些心不在焉,被女人按着跪下,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只是这具身体的膝盖有些过于柔嫩,故而导致她跪一下就酸疼到受不了,却也只是捂着肚子,默默忍耐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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