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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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我自己有什么本事自己知道。”满仔摇头,“我将来是要子承母业做大仙的。”
  青叶嗤道:“就这点出息。”
  “你懂个什么?我娘一个月赚多少你晓得么?说出来吓死你!上个月赚了整整一十五两纹银,都是无本生意!你一个月能有这么多么?”
  青叶想了想,老老实实道:“我把水当酒卖也不一定有。”
  大晚上的,满仔娘也有生意做。这回是个老财,老财已有七老八十了,据说这阵子一到晚间闭上眼睡觉时,总是能看到黑白无常在面前晃悠,心里害怕,便来找黄仙人驱鬼。
  无所不能、法力无边的黄仙人总算发了一回愁,说道:“你这是寿数尽啦!我也无能为力啦,我总不能跟天老爷对着干哪!”
  老财不依,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拍,让黄仙人务必要将黑白无常驱走,如若可能,再使个法子,让这二鬼再也摸不着自家的大门。
  满仔他娘黄仙人为难,最终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决意跟老天爷作对一回。她吩咐满仔去房中取来一匹白布,并在院中点了许多灯火,这里一簇火苗,那里一簇火苗,跟鬼火似的。老财的儿孙簇拥着老财端坐在院子当中。
  满仔娘展开长宽各有五尺的白布,给那老财及他家人看了看,白布是全新的,除了些折痕,上头无污痕也无瑕疵。老财不解何意,还是点了点头,表明已为白布验明正身了。
  黄仙人一家三口各执了一角,还余下一角,黄仙人便喊道:“媳妇儿,过来帮个忙!”
  青叶今日心绪不佳,委实不愿意去帮她驱鬼,但又想着要接下来要在她家吃住,说不定要麻烦人家许多日。满仔娘虽然身为仙人,且为仙豁达,从不过问凡间俗事,她回回来找满仔,黄仙人从不过问,自然也不会同她计较几顿茶饭,但她自家却不好这样不懂事。再则,若是不答应,黄仙人便会满口“媳妇儿”地喊个不住,叫人听到,却不大妙,遂勉为其难地上前执了白布一角。
  且说这四人各执一角,兜起白布,满仔娘一声令下:“跑!”
  四人拔脚满院子跑。晚间海风大,白布兜着风,中间一块鼓起老高。满仔娘呼喝:“捉住了!捉住了!跑快些!”
  青叶吓得差些儿撒了手。好歹又绕了院墙跑了三五圈,满仔娘累得气喘吁吁,其余三人只管兜圈子跟着跑即可,她却还要不住嘴地念咒语。
  且说满仔娘将白布收走,拿去给老财看,才刚洁白无瑕的五尺白布上,不知何时竟多出来两处黑点,这黑点污痕不像污痕,墨迹不像墨迹。满仔娘又当着那老财的面将这块白布烧了。老财高兴得浑身乱抖:“娘的!终于捉住了!”又起身颤颤巍巍地活动了下身子,说道,“连身子也爽利了许多!”
  烧布的火是从天庭里的太上老君那里借来的真火,不收钱。但这快白布是从镇上的布庄买来的,得另外收银子。
  ☆、第37章 褚青叶(三十五)
  酒席之上的二大王面色愈来愈黑,偏怀玉还笑道:“我记得左近的海上有个渔场,你那得力部将既然水上功夫好,便叫他去养鱼罢,哈哈!”
  郑四海心内惊疑,但手下已被怀玉收编,虽然身边还留了几个功夫好的心腹手下,却难以同朝廷对抗,眼下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凡事也只能往好处去想。见怀玉面色通红,便猜想他定是喝多了,他如此说,大约也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的缘故,或者是有意给自己个下马威。遂无奈退下,同浪里滚道:“等过两日得了空,我再替你问问看。”想了想,又笑道,“你急什么?咱们一家子人,我的荣华富贵不就是你的么!你暂且在我府中住着!等过几日圣旨一到,我做了靖海将军,你还是我的左膀右臂,到时想做什么不成?”
  浪里滚脸色稍霁,哼了一声,猛灌下一盅酒,沉声问道:“那褚青叶呢?我怎么今儿没有见着她?”
  怀玉正与一名美人儿调笑,忽然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跪坐于他身旁斟酒的一个白面无须的青年内侍听见“青叶”二字后,也扭过头来,向郑四海悄声问道:“敢问将军说的可是七里塘人家的褚掌柜的?”
  郑四海一惊,却也被他一声“将军”唤得浑身舒坦,便也笑道:“正是,青叶……褚掌柜的她与贱内乃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极要好的姐妹……”
  那青年内侍便笑道:“咱们殿下请那褚掌柜的过来烧过两回菜,对褚掌柜的手艺是赞不绝口。可是这两日,那七里塘人家不知为何竟然歇了业,我昨儿还让人去瞧了一瞧,你猜怎么着?还是铁将军挡门……咱们殿下,唉!”四下里看看,方以手遮嘴,悄声笑道,“实不满将军,咱们殿下最最喜欢长着虎牙的女孩儿……你若是见着那褚掌柜的,不妨问问看她,可愿意跟咱们回京去伺候殿下?将来……可不比做那饭馆掌柜的强!”
  郑四海心头猛跳,狂喜不已。青叶将来若是能得了那侯怀玉的欢心,他自然也能因此而获益。当今圣上仅有三子,太子久疾;二皇子侯怀成好色,德行有亏;而三皇子侯怀玉骁勇善战,且手握兵权,将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若是运气好的话,往后混成个国舅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往后……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里终于是完完全全地放下了心,极力忍住面上的喜色,向那青年内侍笑道:“我也有好一阵子没看到过她了……不过,贱内已着人去接她了,待见着她后,我必当如实转告中贵人的话。”
  那青年内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郑将军果然好说话。”
  郑四海又问道:“敢问中贵人尊姓大名?”
  青年内侍笑道:“免贵姓夏,名西南,咱们将来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哪,将军若是不见外,唤奴婢一声小夏即可。”言罢,向他客气地笑笑,又回到怀玉身旁去伺候了。
  郑四海心跳得厉害,忙端起酒盅,连连饮下几盅酒,这才压下心头的狂跳,他这边厢正默默想着心事,忽然听得身后有咯咯咬牙声响传来,扭头一看,却是坐于他下首的浪里滚。
  浪里滚面色红里透紫,话不说一句,只斜瞅着郑四海,忽然又咧嘴一笑,咬牙道:“大哥,咱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郑四海如今已把自家当做国舅给拥戴了起来,哪里还把他放在眼里,当初与他的约定自然也是可有可无了。听他咄咄逼人,便嫌他不识相,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面上却还笑眯眯地问道:“关于官职一事,我适才不是已经同你说过了么?你何必急于一时?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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